顧青蹙了蹙眉頭,張了張嘴要說什麼,裴元捅了捅他。
「怎麼辦?咱們要說嗎?」
顧青低聲問道:「喬連成應該是當兵的。」
「這年頭軍婚是要審查的,審查的時候對方有海外關係,審核能通過嗎?」
這是一個好問題啊。
改革開放才沒幾年,雖說現在已經不講究成分問題了,但是這種事情還是很敏感的。
若是對方家裡有海外關係,政審肯定會被卡住。
那麼姜綰和喬連成又是怎麼結婚的?
他的這一句話讓裴元也升起了警惕。
兩人狐疑地相互看了看。
他想了想說道:「我認識喬連成的母親,也就是姜綰的婆婆。」
「要不然你讓她出來也行,我沒見過你,不知道你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且你身上又涉及了海外關係,誰知道是不是階級敵人。」
裴元這幾句話把玫瑰氣得臉都黑了。
她顫抖著手指,指了指對方說道:「你們居然不相信我。」
「行,那你們等著,我去找賈海霞。」
玫瑰扭回頭去找賈海霞。
她覺得這兩個人指名點姓要將姜綰,必然是有重要的事。
可姜綰現在是什麼時候,那是很關鍵的時候。
眼看著快要到三個月了,這幾天她的情形不是很好。
雖然大家誰也沒有說,都知道她心底是擔憂的。
正是因為如此,大家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裡都很害怕,怕姜綰會保不住這個孩子。
如今有人主動找上門來要見她,誰知道是要說些什麼,所以玫瑰不會輕易讓他們見面的。
她去找賈海霞。
賈海霞聽說此事二話不說跟著她一起出來了。
當裴元和顧青看到賈海霞的時候,總算是放心了一些。
裴元還忍不住地問道:「阿姨,那個人真的是喬連成的丈母娘嗎?」
賈海霞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回答:「是真的,如假包換。」
這一下顧青和裴元都有些懵了。
顧青還是小聲嘟囔著:「那他的政審是怎麼過的?」
賈海霞臉色有些僵硬,也不好真將內情說出,最後只能無奈地笑著說道:「這裡面是有一些隱情的。」
「總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但這個女人絕對是信得過的。」
顧青這時問道:「為什麼姜綰不出來?她不在嗎?」
「我們想要見她。」
「喬連成的事找他這個媳婦,應該沒問題吧。」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兩人是明顯不想讓他們見到姜綰。
可他們想不通到底為什麼?是看不上他們這兩個學生嗎?
按說不應該呀。
他們兩個的身份和地位都是很高的。
一個是華清大學校長的孫子,一個是顧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只要知道他們身份背景的人,應該都不會阻攔喬連成和他們交往才對。
賈海霞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因為姜綰現在已經懷孕了,情況不太好,所以我們才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事。」
「喬連成有事出去兩天都沒回來。」
「姜綰在家裡很是著急,也很擔憂,我們不知道你們帶來了什麼消息。」
「在沒有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假好壞之前,還是不能讓她知道的,這是我們對她的保護。」
一聽說姜綰懷孕了,兩人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他們為何如此小心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反而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賈海霞又說道:「你們要說什麼,儘管跟我說就行了。」
「我們兩個,一個是喬連成的親生母親,一個是他的岳母,還有什麼不能和我們說的?」
顧青點了點頭說道:「裴元,你說吧,我們也沒別的辦法。」
裴元答應了一聲。
就把喬連成來找他們的事說了,然後順便說了他已經失聯了一個晚上。
他們在約定地點等了他一晚上,他都沒有出現。
這時姜綰和玫瑰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玫瑰說道:「這事千萬不能讓姜綰知道。」
「她要是知道必然會擔憂的,要是再出點什麼事兒可就麻煩了。」
賈海霞也是深以為然。
她沉默片刻後說道:「玫瑰你回去陪著她,我去看看找喬連成。」
玫瑰點了點頭。
賈海霞畢竟是土生土長這邊的人,她去幫忙或許好一些。
玫瑰猶豫了一下說道:「或許你也可以找海榮天。」
「不管父子關係也多麼的不和諧,現在人丟了,他這個當爹的也該盡一份心力。」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不行找高翔也行,但凡能找的人,咱們都得找了,總得把人找著再說。」
賈海霞答應了一聲。
兩人分工合作。
玫瑰回去了,賈海霞帶著兩個孩子去找人。
就在他們到處尋找喬連成的時候,樓中華已經帶著李半夏找到了喬連成。
只不過,他的情況不太好。
李半夏看到喬連成那面如金紙一樣的臉龐。
她臉上的凝重又增加了幾分。
樓中華是跟著一起過來的。
此刻看到那悽慘無比的喬連成,心臟也跟著揪了揪。
這會兒姜綰正懷著身孕呢,要是看見自己丈夫變成這個樣子,不一定得多難過。
難怪喬連成說,千萬別告訴他媳婦兒。
他悄悄湊過來,站在李半夏的身邊低聲問道:「情況是不是很不好?」
李半夏轉頭看向他。
默了默點頭說道:「他這是被江湖高手打傷的。」
樓中華有些震驚地問道:「現在還有這樣的江湖高手嗎?」
李半夏輕嘆著說道:「江湖到什麼時候都有,不過是質量的好壞而已。」
「解放前,因為那幾年的戰爭讓很多江湖上的高手都不同程度地損傷。」
「由此武功傳承也出現了斷層,所以現在練武的人只是隨便練的一些招式,強身健體而已。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武功。」
樓中華點了點頭。
「那個東廖來我們中華樓吃飯的時候,就曾經說過,他們廣省那邊的武功傳承倒是保留了一部分,所以那邊的武學淵源比我們這邊要好一些。」
樓中華剛說到這兒,跟著一起進來的幾個少年忍不住蠢蠢欲動。
鐵牛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他這是不是被金剛掌打的?」
旁邊的一個小少年說道:「你之前不還說是鐵砂掌嗎?怎麼又變成金剛掌了?」
鐵牛撓了撓頭尷尬說道:「我是在聽評書的時候聽到的。具體是啥,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