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沅還是去了她一貫習慣使用的房間,泡著浴閉著眼睛想事兒,已經有人開始輕柔的給她按摩著肩膀和頭皮了。
這般倒是讓她很快就睡著了,之後就是全身的精油護膚和按摩,這一番就是用了一個半時辰,不過眾人出來的時候都是覺得渾身上下都很舒坦。
陸二太太也是第一次過來的,忍不住說道:「難怪都是喜歡來這花想容,我都想著能天天過來呢!」
陸三太太也是跟著說道:「可不是,我這一次也是跟著見識到了,這個地方可是真好啊!」
陸老太太也笑道:「不枉此行。」
姜令沅想著陸老太太年紀大了其實做這些對身體很好,想著不如從花想容這裡帶回去一個女師傅,專門來伺候陸老太太。
不過現在提出來的話倒是有些不好,她準備和陸昀商量一下再說。
也是可以留在這裡用膳的,不過她們離著觀韻園近,就沒有留在這裡。
也是因為按摩過的緣故,眾人中午都很是有胃口,姜令沅吃過飯和陸昀在觀韻園中閒逛,陸昀忍不住說道:「你們在這裡倒是玩得舒坦了,我這幾天跟著祖父身邊可是不少事兒呢!」
姜令沅笑著說道:「你們這些事兒我們又是沒辦法插手,自然是要在這裡放鬆了。」
陸昀就說道:「我也是沒有想到西北的事情竟然那麼嚴峻了。」
他現在也知道了陸大老爺去了西北的事兒了,自然會擔心。
姜令沅小聲問道:「你覺得會起戰事嗎?」
陸昀沉默了一下,說道:「今年夏天的那一場大旱影響的不止是我們大越,突厥和大猛國更是厲害,據說如今那裡的人已經開始食不果腹了,恐怕這一場戰事很快就要起來了。」
姜令沅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此時忍不住說道:「那父親?」
陸昀聲音都跟著低落了下來:「若是有這一天的話,不光是父親,就是大哥和二哥也是上戰場的。」
上了戰場就生死難料。
姜令沅忍不住身體顫了顫:「武將之家若是到了這個時候都是靠命拼出來的!」
陸昀低聲道:「可不是,祖父雖然讓我從文,可是我們家安身立命的本事不能丟了。」
這話題有些太沉重了,姜令沅忍不住說道:「若是到了那一天,死去的那些人的家人我可以給他們提供銀子,也可以讓他們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陸昀看向姜令沅:「我希望大越將士永遠不要有那一天,若是真的來了,多謝你。」
姜令沅握著陸昀的手:「不用和我說這些的,你都說了,我們夫妻一體。」
她想手中的銀子太多了,若是花出去的有意義也是值得了。
夫妻二人接下來不再談論這些話題,姜令沅對陸昀說道:「這一次從觀韻園回去後我應該就會籌備女學的事了,也是忙活起來了。」
女學,這又是姜令沅沒有和他說過的,陸昀想起來姜令沅說的她想「達則兼濟天下」。
這句話從來都不是隨便說說的,姜令沅在開始做了。這樣的姜令沅身上是帶著光的,讓他也忍不住讓自己更好,才能配得上她。
「女學?」陸昀問道。
姜令沅點頭:「我在想就只能男子有書院嗎?女子也可以有女學,其實,若是女子多了一些安身立命的本事,多了一些見識,可能就少一點想三奶奶那樣的女子了,因為沒有見識,心甘情願的成了被父母利用的棋子,就算是有了後悔的那一天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女子總要幫著女子的吧!」
這一番話讓陸昀深深地震撼住了,他想比起來姜令沅,他終究是太過於狹隘了,姜令沅想到的這些他都想不到。
陸昀問:「可是有什麼我能夠做的?」
姜令沅狡黠一笑:「現在還沒有,我已經拉到永平大長公主入伙了,想必是能辦起來的,若是順利的話說不定明年就能招生了呢!」
陸昀感慨:「也不知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常寧長公主聽了我的想法後覺得很有意思,準備和我一起做,不過宮中皇后嗤之以鼻,認為女子只要伺候好男子就可以了,太后聽了後猶豫不決,更多的是不想折騰,反倒是永平大長公主聽說後覺得不錯,準備加入我們。她以後應該會是京城女學的第一任院長!」
這不聲不響的就辦了大事,陸昀想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過,這是姜令沅,好像又不是多麼奇怪了。
散步差不多了,兩個人回去午睡,只是姜令沅醒過來的時候陸昀已經不在這裡了,聽著探秋說陸昀剛一醒來豫國公就是派人過來找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
姜令沅擔心是西北那邊又有變故。
一顆心提了起來。
一直到晚上陸昀回來了,說的卻不是西北的事。
陸昀皺著眉:「那靖王世子不過是小時候逗弄過阿愉,怎麼就說喜歡阿愉了,今兒跟祖父提親了,祖父把我和大哥叫了過去問我們的意思。」
靖王世子如今可是跟著皇上做著最危險的事情,當哥哥的自然不願意把妹妹嫁給這樣的人。
姜令沅聽了之後也是驚訝,她仔細想了想:「那天雖然說是阿愉發現了靖王世子,不過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對靖王世子特別青睞的樣子啊。」
起碼,對端郡王還有些少女懷春的樣子呢!
陸昀說道:「阿愉對他自然沒有什麼心思,只是他有了心思而已。」
姜令沅問道:「祖父,和大哥的意思呢?」
陸昀就道:「大哥和我一樣的意思,不希望阿愉嫁給靖王世子,不過,我看著祖父卻是心動的。」
當然心動的並非是靖王世子的家世,而是靖王世子的能力。
姜令沅說道:「祖父雖然心動,不過最關鍵的還是祖母的意思呢。」
這到是了,陸昀拈了一塊牛乳糕:「我和靖王世子也算是接觸過,說起來比起端郡王的花架子,他是有實打實的本事的,只是做的事也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