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個人就沒有再說話,陸曉愉帶著竹影和霞飛急匆匆的離開了,靖王世子看著陸曉愉的背影卻是久久不能回神。
他自己都沒想到陸曉愉會在他心中留下那麼深刻的印象,他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除了想到父親今後就一個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畢竟母親的死就已經讓父親死了一半了。
剩下的他想到的都是陸曉愉,他想陸曉愉知道他的死訊後應該會震驚,而震驚過後可能會稍微有些可惜他英年早逝?
但很快那個姑娘也就恢復了正常的生活,可能會成親,相夫教子,有豫國公府撐腰日子也不會過得很差。
那時候他是有遺憾的,他想小時候他應該對她稍微好一點的,也不至於那個小姑娘以後偶爾想起他時都是他小時候對她惡劣的樣子。
再一次醒來他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是被她救了,他想她救了他一命,他以身相許不是應該的嗎?所以這一世,她只能是他的妻。
陸曉愉路上走著也顧不上看風景了,她想著靖王世子的臉,那人長得自是英俊的,不過現在大概是因為受了重傷的緣故,臉色還有些蒼白,少見的竟然帶著一些嬌弱的美感。
她不禁搖搖頭,小聲嘀咕:「都這樣的還出來溜達,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應該多吃一點紅棗阿膠補補血的。」
「姑娘,您在說什麼?」竹影問道,總覺得她們家姑娘遇到了靖王世子後好像有點不正常了。
「沒什麼,時候不早了,我們快點過去吧。」陸曉愉說道。
陸曉愉果然是最後一個過來的。
陸曉悅就問道:「怎麼過來的這麼晚?」
這些日子陸曉愉的興致可是一直很足的。
陸曉愉下意識隱瞞了見到靖王世子那件事,只是說道:「我看這一路景色都挺美的,所以特地繞了遠路過來。」
「這倒是,這裡哪哪都是美的。」陸曉愉很贊同,倒也沒有多想。
這個時候陸二奶奶說道:「你們姐妹倆還在說什麼,快點過來弄。」
兩個人不再說話,參與了進來。
糖桂花一種做法是需要熬糖稀,還有一種就比較簡單,直接一層桂花一層蜂蜜醃漬出來就可以,姜令沅眾人自然是選擇了簡單的方法,用的也是桂花蜜,封裝在琉璃罐中,一下子做了二十多瓶,到時候每個人都可以分上一些。
桂花酒也不過就是將一層桂花一層冰糖鋪滿罈子,然後往裡面填上白酒就可以了,姜令沅特地讓人選了度數低的酒,這樣她們這些女眷們喝上一些也不會醉人。
至於說桂花雪梨茶就更加簡單了,就是用棉紗布做成一個個的小袋子,往裡面裝上干桂花和雪梨片,還有一些干茉莉花就好了。
不過裝好了之後需要縫起來的,她們都是學過女紅,就算繡花不擅長,可是縫上幾針還都是會的。
就這樣一下午又是過去了,眾人笑著回去一起吃晚飯。
陸大奶奶說道:「說起來都想留在這裡不回去了,這才叫做過日子嘛!」
陸二奶奶笑著揶揄姜令沅:「你說說你是多麼想不開非要嫁給我們府上的四爺,要不然的話你現在的日子不知道多麼瀟灑呢!」
當然,這話就是開玩笑的,陸大奶奶說道:「你看看這話放在四弟那裡說,四弟會不會找你家那個算帳,什麼話都說出來。」
陸二奶奶笑了起來:「可不是,如今人家小夫妻倆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我們這幾天把阿沅一直占著恐怕是四弟都不滿意了呢!」
姜令沅和陸昀的感情怎麼樣眾人都是能看出來的,如今兩個人才像是真正的夫妻,而且還是極為恩愛的夫妻。
姜令沅有些羞惱:「你這張嘴,我真想給撕了去!」
陸八姑娘也是忍不住問道:「我們是不是要回去了?」
陸大奶奶點點頭:「應該就是這幾天了,我聽到動靜說,皇上已經定下來了處置那些在災情時處理不力的官員了,等著降罪旨意下來了,木已成舟,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畢竟這裡是姜令沅的嫁妝莊子,要是一直在這裡的話到底有些不好,雖然就是她也想著多留幾天呢!
陸曉愉感嘆:「我要是有了自己的莊子後,也一定要弄出來一個這樣的地方才是。」
陸曉悅贊同:「可不是,這簡直太舒服了。」
第二日,她們又去了地里採摘紫茉莉的種子,如今已經到了末期,地里還是有不少人在採摘。
陸大奶奶就問姜令沅:「這花想容的蜜粉應該都是用的這裡的紫茉莉的種子吧!」
「可不是,所以每年都是要種上一百多畝呢,不過這紫茉莉種子能結,就是處理起來比較麻煩一點。」姜令沅說道,「包括做胭脂也是要用到的。」
陸二奶奶看著那小小的種子不過只有黃豆粒大小,說道:「取出來裡面的東西可是不容易,那是難怪花想容的一盒不過只有二兩的蜜粉就是需要十幾兩銀子呢!」
眾人說著已經開始採摘了,說起來倒也不是很麻煩,只是那紫茉莉花都比較矮小需要彎著腰或者蹲著來采,一開始還可以,時間長了就會不舒服了,她們也不過是隨便玩而已,最終姜令沅找人要了十幾斤已經曬乾並且剝了外殼的,只等著她們回去用碾子碾碎了然後篩出來粉末就好了。
於是眾人回去後就開始做起來了蜜粉,單單只是這紫茉莉種子還是不夠的,還要加上珍珠粉才行。
紫茉莉的種子還算是還碾碎,珍珠就是需要放進舂子裡搗碎了再用碾子來碾碎,這個過程也是需要力氣的。
說起來眾人這般忙活也就能夠弄出來十幾兩不錯了,一人分下來也就是一盒,不過眾人純粹是覺得有樂趣,也不在意收穫比較少。
對那做豆腐、弄桂花不感興趣的陸曉憐此時卻是認真的把每一項都跟著做了一遍,末了還問道:「四嫂,這花想容的蜜粉還有一股子香味和中藥味兒,應該還是添加了別的東西吧!」
這種珍貴的秘方誰傻了才會大大咧咧的說出來呢,姜令沅淡淡的瞥了一眼陸曉憐並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