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身上傳來的疼痛,讓陳烽忍不住呻吟起來,倒吸一口涼氣,他嘗試著催動玄元,卻是發現丹田內的玄元無比沉寂,根本不受他的掌控。
「至少我還活著,也沒有被正陽老鬼得逞。」
陳烽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能夠從化神期的修士手中逃生,恐怕就算是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不過現在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他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就這樣過了一夜,除了周圍的鼾聲以及一些夢囈以外,並無其他聲音。
直到天色微亮,一道瘦弱身影從某張木床爬了起來,走向自己。
陳烽頓時目光一凝,靜靜地看著來人,待那人走近,這才發現來人原來只是個孩子,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臉上的青澀還未退去。
見陳烽那明亮的眼睛,呂棟樑輕咦了一聲,小臉立馬閃過一絲喜色:「大哥哥,你竟然醒了。」
本來以為陳烽的傷勢至少需要一個月的休養才能清醒,甚至可能挺不過來,沒想到救回來才第二天,他就醒了。
不過很快,他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又緊張起來,他小時候可是聽說過,人在將死的時候會迴光返照,此時他無比擔心。
「我昏迷了多久?」
聽到陳烽那沙啞的聲音,呂棟樑微微一怔,隨即道:「我昨天在河邊打水的時候,把你救下的,至於你之前昏迷了多久,我也不知道。」
「那這是哪裡?還在列國嗎?」
呂棟樑有些好奇地看了眼陳烽,似乎有些奇怪他連這都不知道,隨即解釋道:「這裡是連山郡的墨玉城,至於你說的列國,我並不知道。」
「看來已經安全離開列國了。」聽到此話,陳烽心裡微微鬆了口氣,隨即面帶微笑地看著眼前這位瘦弱的男孩:「我叫陳烽,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呂棟樑,以後叫我棟樑就好了,大哥哥你傷勢嚴重,還是多多休息吧,我要去幹活了。」
為陳烽蓋好被子,呂棟樑這才一瘸一拐地朝外面走去。
雖然不能動用玄元,但陳烽的感知能力還是在的,自然能夠看得出,在這裡的人都是一些凡人。
「不過他身上為何這麼多傷勢?」
陳烽眉頭微蹙,在他的感知下,呂棟樑衣服下的傷勢一覽無餘,那是用鞭子抽出來的,很新鮮,甚至有些地方還滲著血。
「咦?那人竟然醒了!」
「受那麼嚴重的傷,沒想到也能這麼快醒過來,最初我還以為呂棟樑只是撿了一具快要死去的屍體回來呢。」
「既然他活過來了,那呂棟樑昨天那頓責罰也就算是沒白挨。」
聽到這些話,陳烽微微蹙眉,莫非呂棟樑身上的傷勢還是因為自己?
待他們全部離開後,陳烽這才閉上眼睛,他的神識以木屋為圓心,像四周擴散出去,很快便看到小院正幹活的眾人,包括呂棟樑在內。
接著,整個府邸都出現在他眼前,看起來規模倒不小,這木屋小院,也才占據整個府邸的十分之一不到,在最邊緣。
在其深處,陳烽甚至還看見了一位老者,竟然有築基期的修為。
陳烽雖然修為只是築基,不過他的神識早就與元嬰融為一體,就算不及真正的元嬰修士,但也至少有金丹期修士的水準,對此他的窺探,也並未驚動任何人,了解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後,神識便如潮水般回到泥丸宮。
「築基期修士一人,凝氣期修士六人,看來這並不是一個尋常普通富裕人家,而是一個修真家族。」陳烽呢喃道。
至於要不要與他們接觸,陳烽並沒有想過這一點,要知道人心叵測,以現在自己的傷勢,若是對方起了歹意可是個不小的麻煩,還是先安安靜靜待在這裡安心養傷吧。
或許是因為動用神識感到勞累,陳烽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斷斷續續一直過了半個月,陳烽這等穩定下來,至少能夠下床了,身上的傷口大部分已經結痂,這段時間,所幸是有呂棟樑每天給他餵吃的。
「大哥哥,我建議你還是繼續躺在床上吧,若是被曹胖子知道了,你也得幹活了。」呂棟樑好心提醒道。
「不錯,曹胖子要是知道你能夠下床了,肯定就要讓你幹活了。」
呂棟樑身旁,他的小夥伴也是附和道,他與呂棟樑差不多高,都是瘦如乾柴,經過這么半個月的相處,陳烽也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李鵬,與呂棟樑年紀相仿,關係一直都很好。
至於曹胖子,陳烽也在兩人口中有所了解,無非就是元家負責管理他們這些奴僕的人,平時為人極其苛刻,對呂棟樑他們心狠手辣,哪怕他以前也是這樣過來的。
聽到他們的話,陳烽輕輕點了點頭,繼續躺在了床上。
不過就在這時,外面一道公鴨嗓響了起來,聽起來讓人很是難受。
聽到這個聲音,呂棟樑和李鵬神色頓時緊張起來,同時有些不解,因為現在只是清晨而已,按理說曹胖子不會這麼早過來了才對。
「大哥哥,我們先出去了。」
說完,兩人急急忙忙與其他人一同走了出去。
看著自己面前站著的一排人,曹胖子捧著自己油膩的肚子呵呵一笑:「你們既然叫我一聲爹爹,那有好差事,爹爹自然不會忘記你們,現在有個天大的機會。」
「閭小姐最近無聊,需要一個人陪她打發一下時間,你們誰願意去啊?爹爹在這說一句,若是能討得小姐的歡心,日後可就是要飛黃騰達啊!說不定爹爹我啊,還得倒叫你一聲爹爹。」
雖然曹胖子說的是好差事,但在場其他人包括呂棟樑皆是臉色一變,這算哪門子好差事,他們可是聽說過,那閭小姐素來喜歡折磨人用來取樂,之前這種事也發生過幾次,不過每次被選中的人,回來時都已經面目全非,只剩一口氣了,甚至還有已經死了的。
見沒人站出來,曹胖子眉頭一皺,有些不悅道:「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這種翻身的機會可不多啊,你們應該珍惜才是!」
全場依舊鴉雀無聲,就在這時,人群里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曹爹爹還記得被呂棟樑救回來的那個男子麼?小的覺得他最合適.......那人初來乍到,正好通過這件事表現表現,還請曹爹爹給他一個機會。」
此話一出,呂棟樑頓時怒視剛才說話那人,先前就是他向曹胖子告密,自己後面並未追究,沒想到現在又是他!
聞此言,曹胖子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那名高瘦男子,仔細回想好像確實有那麼一個人,「賴子,這才半個月,莫非那人已經恢復了?恐怕下床都下不了吧?」
之所以加他麻子,是因為他滿臉都是雀斑,此時他連忙道:「那小子年輕,恢復得快,前天我還看到他都能自己下床了,絕對沒有問題,而且長得還不賴!」
呂棟樑越聽越急,他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曹爹爹,我願意去!烽哥他現在還有傷勢未愈,恐怕不能擔此大任啊!若是讓閭小姐覺得您帶個傷病之人過去,覺得你是忽悠她可就不好了。」
曹胖子本來有所意動,不過聽到這話,有覺得有所道理,他雖然在這看起來一副可掌管所有人生死一般,但在主家面前,也就是一條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