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有點重了,元姑娘,若是玄陽長老問起來,還請你幫我解釋一二。」陳烽目光看向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元閭道。
「啊?哦哦,好!」
元閭這才回過神來,點頭答應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眼地上躺著的三人,她不免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到底,今日陳烽也只是正當防衛而已,
「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他,不長記性。」
元閭並沒有管他們三個,而是回到了自己住處。
「開福城,二十二號巷子。」
陳烽站在城門下,目光觀察著四周,這裡可是有一個鬼門的據點,無論是做什麼都要小心謹慎,為了不被認出來,他這次還專門換了一身常服,同時稍微做了做易容。
距離他出來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這才是終於趕到了目的地,不過這個據點已經被青蓮道宗盯上了,就連是在哪個位置,紙條上面也寫得一清二楚。
來到二十二條巷子,陳烽在一個門店前停了下來。
「這位老闆,請問您想買什麼呢?我們這應有盡有,您可隨意看看!」
這看起來是個很普通的雜貨店,裡面各種東西都有賣,不過基本上都是一些凡物,就連那掌柜也同樣是如此,無論是打扮還是氣息來看,那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不過陳烽可不敢輕視這家看起來極為普通的店鋪,他壓了壓頭頂的帽子,隨即沉聲道:「買命,可有?」
聽到這四個字,掌柜沒有任何慌張,而是會心一笑道:「那是自然,我都說了,客官你想要什麼都有,不過這個東西店裡沒有呈現出來,都在倉庫里,要不我帶您過去?」
陳烽自然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微微抱了抱拳:「那就勞煩掌柜的帶路了。」
跟著掌柜往裡走,陳烽時時刻刻都在注意周圍,誰能想到,這看似平平無奇的雜貨店,其實只是個掩護而已,他們的真實身份,都是鬼門的人。
一旦自己的身份遭受到暴露,那自己絕對難以從這裡逃出去,自己這次來,並沒有叫任何援助,畢竟自己這次並不是來搗毀這座據點的。
不知走了多久,陳烽在那名掌柜的帶領下來到後面一處偏房。
「這裡便是倉庫了,你具體需要什麼,可以向倉庫管理員說,老頭子我就先回店裡了。」掌柜向陳烽拱了拱手,隨即邁步往回走去。
至於倉庫大門,這道大門只是半掩著,透過門縫,裡面似乎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光亮。
陳烽眉頭微皺,不過還是一手推開其中一扇門,裡面的布置立馬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咳咳......這位道友,可想買點什麼?」
一道聲音無比沙啞的聲音響起,讓陳烽立馬轉頭看了過去,那是一個櫃檯,後面坐著一個身影,身上所穿的黑衣令陳烽無比的眼熟。
這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鬼門殺手!不過他的修為,並沒有在陳烽想像之內,僅僅只是築基期而已。
「我要買的命,怕是你們這處理不了啊!」通過變聲,陳烽的聲音也是沙啞無比,像是個老者一樣。
「呵呵,道友說笑了,這天下就沒有我們鬼門處理不了的事,你別看我們站點小,但這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只要你出得起價錢,我們會讓你滿意的。」那名黑衣人回應道。
陳烽沉聲道:「那行,我要買一個人的命,名為朱剛,是列國越國人士,修為金丹初期,要多久?」
「越國?你說的列國,可是原天元界?」那名負責登記的黑衣人明顯有些詫異,見陳烽點頭,他沉聲道:「你可知道青蓮界與天元界相距多遠?你要殺這個人,恐怕是有些難度。」
聽到此話,陳烽冷笑一聲:「不就是要靈石嗎?你說個價就行,而且據我所知,他可能還留在青蓮界也不一定,至於找人,就看你們自己了。」
聽到這裡,黑衣人也是開價道:
「兩萬靈石!」
陳烽瞳孔一縮,這兩萬靈石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不過尚且還在自己承受能力範圍內,不過畢竟是個不小的數目,他自然要還一還價。
「兩萬太多了,一萬五可以!而且我只要他的人頭,至於他身上的東西,也可歸你們所有。」
誰知對方卻是冷笑一聲:「你可知道一位金丹期修士值多少錢?兩萬靈石已經是我看在你是築基期的份上給的了,再者說了,目標身上的東西,本就屬於是戰利品歸我們所有。」
「就是一口價,兩萬靈石,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要知道他可是天元界那邊的人,已經回去了也說不定,必行我鬼門也要承擔一部分風險的。」
什麼兩萬靈石是最低價鬼都不信,不過這鬼門也是真黑,不僅收這麼多的報酬,目標身上的東西也是歸他們所有,見對方如此強硬的態度,陳烽最終也是點了點頭,畢竟自己還要修煉,暫時可沒時間去理會那朱剛,不過對面不死的話,難保不會繼續請人暗殺自己,留著終究是個麻煩。
「呵呵,不知道友與那朱剛有什麼矛盾?竟然出如此重金去殺他?他是天元界修士,想來與你也沒什麼矛盾吧?」黑衣人試探道。
陳烽瞥了他一眼:「這些事,應該不是你們該關心的吧?你們只管負責殺人便行。」
說的越多,露出的破綻就越多,陳烽可不想身份曝光出去,開福城雖不是郡城,但也並不算是個小地方,他真就不相信這裡真的只會有一個築基修士鎮守。
「兩個月後我會再來,希望能夠看到他的腦袋在這裡。」
留下這麼一句話,陳烽便直接走出了倉庫,他能夠感覺的到,有數道目光從自己走進去後便一直盯著自己,現在倒是沒有那種感覺了。
陳烽不動聲色,很快便走出了店鋪,他這次只見了五千靈石的定金,至於剩下一萬五,則是要見到人頭再付尾款。
做完這一切,陳烽忽然眉頭一動,轉頭看向離自己不遠處,在那裡,一面銅鏡在半空中若隱若現。
很快,那面銅鏡便穩定下來,在那一邊,一道人影靜靜地坐在座位上,面向著自己。
陳烽淡淡一笑:「讓我猜猜你是誰?是不是華元老狗?這麼久不見,再次見到我開不開心?」
銅鏡里那道身影並沒有任何動作,不過他的聲音卻是傳入陳烽腦中,「認為自己很自豪?也不過是在我陰影下苟活罷了,當初要不是你有正陽的元嬰,你覺得自己能活嗎?況且,你就真的那麼自信那元嬰沒有問題?終究是一個定時炸彈,會讓你萬劫不復!」
陳烽毫不在意道:「那又怎樣?我知道你想弄死我,不然也不會叫朱剛過來了,只是可惜啊,你奈何不了我。」
他繼續道:「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吧,直接親自過來殺我得了,我就在青蓮道宗好好等著你,只怕就是你不敢來。」
「呵呵,豎子狂言,本座若真要殺你,你早已經死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張狂到什麼時候。」
說完這句話,銅鏡緩緩消失不見,不過陳烽只要,這銅鏡可是一直在跟著自己,那是通過血親中的血緣媒介做到的。
想到這裡,他眼中閃過一絲悲痛,不過很快又被殺意所替代,這輩子不屠盡天雪宗,他陳烽誓不為人!
「娘親,這個大哥哥為什麼對著空氣說話啊?」
「別說話,這人可能是個瘋子,最好還是離他遠一點。」
周圍的議論聲這才讓陳烽回過神來,感受到周圍看向自己那種異樣的目光,陳烽並不在意,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御劍而起。
「這是神仙啊!」
「他剛才肯定是在跟我們看不見的存在說話,爾等凡人,竟然還敢非議仙人!」
........
陳烽目光閃爍,經過幾天的趕路,他已經來到青蓮都境內了,只要再有五天不到,自己就能到達青蓮都城。
不過就在這時,陳烽忽然一個急停,御劍懸浮在空中,他感覺到了周圍有不一樣的氣息,甚至還有淡淡殺機,若隱若現,如芒在背。
陳烽暗中引動金罡,同時傳訊給白清沅,高聲道:「在下青蓮道宗白清沅座下弟子陳烽,敢問是何方道友在此,不如現身一見?」
「原來是白清沅那個女人的弟子,怪不得說話如此硬氣,不過今日誰來也救不了你了。」
兩道身影出現在陳烽面前,其中一人不是別人,正是朱剛那傢伙,此時的他一臉獰笑:「小子,別來無恙啊!又一次見到我,可驚喜否?」
陳烽並沒有理會朱剛,而是全心神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名鬼門殺手身上,對方的氣息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能給他這種感覺的,只有在那些長老身上才有。
「這是一位元嬰期的殺手!」
陳烽內心一涼,他沒有想到繼上次失敗之後,朱剛會請出元嬰期的殺手,這才是要花費多大的代價?這其中必然有天雪宗的影子,否則就憑一個朱剛,他不可能付得起那巨大的代價。
「現在該怎麼辦?」
陳烽眉頭緊縮,但想破腦汁也難以想到脫身之策,面對金丹期的殺手哪怕再多來兩個他都有一拼之力,可是元嬰期........他真是沒有半分脾氣了。
「還請前輩斬殺此子!事後不僅是報酬,我天雪宗也會讓人帶上重禮親自感謝前輩!」朱剛拱手作揖道,現在不親眼看著陳烽死在自己面前,他真的不放心,同時這裡已經是在青蓮都境內了,距離青蓮道宗山門雖然有一定距離但也不是太遠,那小子肯定已經求救了,遲則生變。
「既然僱主要你命,那便得罪了。」
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從那張面具下傳出,只見他輕輕動手一抬,陳烽頓時感覺有無窮無盡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似乎要將自己壓成齏粉!
「不給我留活路,那邊放手一搏!」
陳烽眼中閃過一絲寒氣,正陽老鬼的元嬰在這麼段時間休養其實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對方一直沒有任何動靜而已,不過這可逃不過陳烽的眼睛,對正陽老鬼,他一直都很重視。
「正陽!都這麼時候了,你還打算看戲不成?」
陳烽動用一部分元嬰之力這才堪堪抵擋住對方的元嬰威壓,同時內心怒吼,他知道正陽那個老傢伙肯定聽得到,也知道現如今的局面。
「你就不能省省心,安安靜靜修煉?」
泥丸宮處的元嬰終於是睜開了目光,正陽真人久違的聲音響起,下一秒,陳烽元嬰之勢威能大漲,竟然硬生生破了對方的壓迫。
「咦?」
察覺到陳烽的變化,那名元嬰期殺手有些詫異的輕咦一聲,隨即目光冷漠的看了眼朱剛:「你隱瞞了目標的實力?」
聽到此話,朱剛臉色有些變幻,隨即沉聲道:「我怎麼知道還會有這麼一出?這恐怕是他那師尊給他留得手段罷了,畢竟你是真正的元嬰期修士,想必解決他不是難事才對。」
他其實早就知道陳烽身上有正陽老鬼的元嬰了,若是可以,他也想請出兩位甚至是三位元嬰期殺手來滅殺陳烽,只是可惜,知道陳烽是青蓮道宗弟子的身份後,鬼門直接坐地起價,那代價實在是太高了,而且天雪宗這次給的靈石也完全不夠,只能勉強請出一位殺手。
「若我一心想逃,他應該短時間內追不上來。」
陳烽目光微微閃爍,隨即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他現在完全沒必要與對方硬剛,想必白清沅已經收到了自己的求救,自己只要在周旋一會即可。
「想逃?」
那名黑衣殺手冷笑一聲,身影同樣消失在了原地,他的速度無比之快,不一會的功夫便追了上來,同時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
「竟然是以速度見長,這下逃不掉了!」
陳烽同樣注意到了身後,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黑衣殺手,他目光極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