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宮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道:「我會想辦法與她溝通,你先回去吧,該修煉修煉,不要多想,你師尊的修為還在我之上,就算出現什麼意外,也能全身而退。」
待陳烽走後,北風宮主這才皺著眉頭,隨即起身離開了辦事處,他的身影來到了藏塔。
「北風宮主,您怎麼來了?」
藏塔長老見到他立馬起身,神情沒有先前的愜意,反而帶上一抹恭敬。
「白宮主可能遇到了些麻煩,我要上十層動用一下流光鏡。」北風宮主直接道出了目的。
藏塔長老神色微變,能夠威脅到白清沅,更是讓北風宮主出手救援的,這件事一定不簡單,關係重大,他連忙點了點頭:「北風宮主請便!」
走進藏塔,北風宮主沒有驚動其他人,直接到了第十層。
藏塔第十層並不大,空間要小得多,同時也沒有擺放其他任何東西,只有中間的一個架子,上面擺放著一面鏡子。
這邊鏡子很大,甚至可以照到全身,邊緣上有古老的紋理,能夠專門用第十層來放置,這面鏡子想都不用想有多珍貴。
也不知北風宮主用了何種方法,不一會的功夫,流光鏡便開始散發出微微光暈。
這種光芒足足散發了一刻鐘,這才漸漸黯淡下去,而北風宮主則是眉頭緊皺:「已經不在青蓮界了嗎?」
.........
遠在青蓮界之外的另一邊,這裡山林茂密,一眼望去只能見到一片片山脈,相互縱橫,何止千里之遙。
這裡是妖獸的天堂,無時無刻都能聽見猛獸咆哮,看見猛禽飛掠,兇險無處不在。
可就算是這樣,依舊有不少人族修士踏足於此,十萬大山雖然兇險,但也有機遇並存,若是運氣足夠好,還能找到價值不菲的天材地寶。
「人類!你真當找死!」
一聲怒吼傳來,驚起林中鳥,撲騰著翅膀想要逃離此處,卻被隨之到來的妖元碾成碎沫!
只見一道絕艷的白衣身影速度極快,化為一道道殘影從空中划過,而在她身後,則是有三道滔天妖氣緊緊跟著,散發出驚人殺意。
「這是深處的三位化神期妖獸?他們怎麼出來了?而且一下子還是三位!」
林中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四道身影飛去,同時他打了一個寒戰,沒想到今天自己竟然這麼倒霉,只是為了看看能不能運氣好找到一點靈藥,沒想到竟然會碰上這檔子事。
「連化神期都出來了,這裡是不能待了,得趕緊離開!」那人臉色慌亂,立馬原路返回。
「人族女子,你敢闖入我族深處搶奪至寶,我看你能逃到哪裡去!」一名老人模樣的妖修目光中的殺意都要將近實質化,死死盯著前方的白色身影。
一般來說,當妖獸吞吐日月精華到一定程度上後,也就是元嬰期時,便可開始化形,而現在這三位不僅僅只是元嬰期那麼簡單,而是已經修煉到了化神,基本上化形都化形的差不多了。
除了掩蓋不了身上的妖氣之外,基本上外形都與人相差不大,只是某些部位還是保留了妖獸的特徵。
被三位化神期修士追擊,白清沅面不改色,身影就像是一道白色流星一般划過天際,只有她清冷的聲音傳出,「莫非你還覺得能留住我不成?」
一股意境襲來,三名化神妖修頓時感覺不妙,五官在這一刻模糊起來,連忙用自己的意境與之抗衡。
「此女的意境實在是太過詭異,一定要小心謹慎一點,不然不知不覺中就會著了道!」
待擺脫了白清沅的意境,三人站在原地,臉色很是難看,他們又一次被甩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對方的意境實在太過莫測,他們想防都防不住。
「白靈芝我族辛苦培養了千年,絕不可能讓這人族女子給奪走了!」
「她的氣息還沒走遠,趕緊追!一旦讓她出了十萬大山,那可就麻煩了!」
三人順著氣息,繼續瘋狂追逐下去,要知道現在已經在十萬大山的邊緣地帶了,這裡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必須要採取一點手段。
「以我精血,喚大山之靈!」
三名妖修皆是劃破中指,不同顏色的鮮血滴落在地面,隨著他們口中念念有詞,漸漸滲入土地當中。
下一秒,他們便感覺自己與這片大地建立了一種莫名的聯繫,同時白清沅的所在方位對他們來說也是清晰可見。
「追!」
白清沅化神期氣息沒有絲毫掩飾,一路上沒有任何妖獸膽敢冒頭阻攔,只要再給她不出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可回到青蓮界與十萬大山接壤之地,那時,白靈芝也算是真正到手了。
可緊接著,她眉頭便一緊,只感覺周圍似乎有無數道目光死死盯著自己,同時好像這方天地也開始在排擠自己了。
緊接著,後方便傳來一聲怒吼:「人族女子!我看你這次還能往哪裡逃!」
三個方位,皆是有一道身影浮現,妖氣在這一刻瀰漫開來,其中一人五官很是陰柔,吐著蛇信子道:「白清沅,你也算是人族一方強者了,可惜啊,竟然犯糊塗來到十萬大山,這裡的風水還算不錯,正巧可以給你當作葬身之地。」
「葬身之地?呵呵,今日不把她分食了,老夫恐怕是夜不能寐!」另一名老者冷哼一聲,他的額頭很是怪異,竟然有一根彎彎曲曲的獨角在中間。
「待殺了你,不日我等就可率領一眾妖修前去青蓮界享受血食了,呵呵。」最後一名中年男子熊背虎腰,一雙眼睛怒目圓睜,聲音很是粗獷道。
「就憑你們幾個?就真的覺得自己行了?此地大地之靈給你們的自信麼?」
白清沅從始至終依舊神態自如,哪怕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沒有任何慌亂之色,她的氣息正在快速攀升,接下來,將是一場生死之戰!
「哈哈哈哈,想攻入青蓮界?真當我青蓮道宗無人嗎?」
就在這時,一聲大笑傳來,甚至是將瀰漫的妖氣都衝散了一些,一名看起來極為年輕的男子凌空而來,身著儒袍,頗有一股書生之氣,而他不是別人,正是萬里趕來的北風宮主。
當通過流光鏡確定白清沅的位置之後,他們二人立馬便取得了聯繫,北風宮主也是立馬離開青蓮都,馬不停歇地趕來十萬大山邊緣前來接應。
北風宮主手指微動,一柄長劍靜靜懸浮在他身旁,身上的氣質立馬便產生了巨大變化,從一個文弱的書生,變成了一名絕世劍修,身上充滿了凌厲的氣息,令人感到皮膚生疼,甚至是眼睛都不能直視。
見對方已經有支援到來,三妖修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同時並沒有第一時間急著動手,而是心中通過溝通大地之靈,確定沒有其他人後,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陰柔男子時不時吐著蛇信子,同時瞳孔倒豎,冷笑道:「十萬大山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既然北風宮主也來了,那便剛好在這一併留下吧。」
話音落下,三人立馬動手,天空都被狂暴的妖氣所覆蓋,雲層都被衝散,狂暴的氣息令方圓十里內無數生物逃竄。
這是化神期修為的存在要動手了,可想而知,說不準這一片地區都要被摧毀得面目全非,繼續待在這裡的話,那簡直就是等死。
「就憑你們的修為,怕是還不夠,再多去修煉個數百一千年還差不多!」
北風宮主冷哼一聲,手中之劍立馬響起一道清脆的劍吟聲,上面雕刻著一些荷塘蓮花圖案,在他手中揮舞之下,宛如真的要重塑那幅畫面一般,一朵朵劍花在空中綻放。
劍花對面,首當其衝的就是蛇信男子,他臉色微變,不想與之硬抗,正想退去,可下一秒,便感覺自己的視線陷入了一片黑暗,同時周圍的聲音,也消失不見,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
蛇信男子愣在原地,胸口被一劍差點洞穿,足足過去整整兩秒,他這才終於是反應了過來,通過大地之靈,從中掙紮起來。
五感回歸,他這才感覺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低頭看去,自己胸前出現了一道平滑的切口,鮮血潺潺而出。
他瞳孔深處閃過一絲後怕,就在剛才,自己竟然差點死了。
看了眼身旁的獨角老者,他手掌同樣在流出鮮血,明顯是剛剛出手幫忙抵擋了,否則的話,自己估計已經沒命了。
「究竟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竟然讓我的思維在剛才那一刻都停止了。」領教過後,蛇信男子眼中忌憚無比,甚至還悄悄拉開了幾個聲音,朝其他兩人傳音提醒道。
「一定要小心一點,對方有手段可以在一剎那的時間裡,將我們的思維瞬間打斷,你會突然想不起來自己在幹什麼。」
「你剛才就是這樣中招的?」
熊背虎腰的中年男子眉頭一緊,目光死死盯著對方支援而來的北風宮主,打斷思維能力,這也太過詭異了,若是在交手中被這樣來一下,恐怕後果是令人承擔不起的,再配合上白清沅的五感剝離,那簡直就是一大殺招,剛才要不是獨角老者出手相救,恐怕蛇信男子已經當場死了。
「北風的意境明明修的是關於劍道,這一點是不會有錯的,而白清沅若有此手段早就用了,想來應該是他帶了什麼至寶來。」
獨角老者很快便猜到了大概,不過單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讓他們退走,對方的手段雖然詭異,但人數上還不及他們,更何況,現在還有化神期的妖修從十萬大山的深處趕來,這次說什麼也要將這兩人給留下!
「白玉靈芝乃我十萬大山至寶之一,一直以來都被我三族看守,今日你們行偷竊之事,還出手斬殺我族幾位元嬰妖修,這次不管是說什麼,也不會與爾等就這麼走了!」
熊背虎腰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隨即身形開始發生變化,妖氣滔天,不一會的功夫,他便完全發生了變化。
他的體態如牛,整體青蒼色,頭上卻是沒有角,說不出來的怪異,他的本體竟然是一隻夔牛!
「哞!」
吼聲如雷鳴一般,同時一雙比銅鈴還大的紫色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白清沅兩人。
「今日必將爾等留在這裡!」
獨角老者也是冷哼一聲,他的衣服爆裂,露出皮膚表面的鱗片,不一會的功夫,便化為一條蛟騰空在空中,嘶啞聲不斷。
「嘶嘶......」
最後一位陰柔男子也是展現出了本體,毫無疑問,他的本體是一條蛇,不過身上卻是有七種顏色,體型比水缸還要粗數倍不止,一張血盆大口上,密密麻麻長滿了尖牙。
紫瞳蠻牛,水蛟,七彩蟒!
三人的身份皆是不一般,在十萬大山的妖獸中,單論血脈也已是不凡,其一擁有夔牛血脈,其二也與龍族其中一脈應龍沾親帶故,最後的蛇信妖修,則是擁有吞天蟒的血脈,夔牛,應龍,吞天蟒,都是妖族中的頂尖存在,不然他們也不會有現在如此修為。
「此戰不能繼續拖延下去,得儘快擺脫他們。」
北風宮主向白清沅傳音道,他自然也知道此行的兇險程度,這三名化神大妖還在他們的承受能力範圍之內,可一旦拖下去,再有大妖趕來,這次就麻煩了。
「我自然知曉!」
白清沅輕點皓首,同時手指微動,意境力量再次如潮水一般朝三人涌去。
「當真以為只有你們能夠修煉得出意境嗎!」
紫瞳蠻牛冷哼一聲,呼出一口熱浪,以意境之力相對,同時蹄子朝兩人踏去,響起一陣陣噼里啪啦的音爆聲。
而緊隨而至的,便是水餃,他頭頂的獨角爆發出刺目光芒,無比恐怖的力量在匯聚,甚至是讓空間都有些扭曲起來,這是他的本命神通。
「殺!」
七彩蟒強有力的尾巴掃向兩人,同時七彩意境沖向北風宮主,想要將他瞬間籠罩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