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聖煜來京兩年,以雷霆手段,強勢收購了多少家企業,把上京那些富豪搞的睡覺都不安穩。
這些,糖糖怎麼會知道。
宋長亭思忖著,也應該讓外甥女知道一點,要不然跟顧聖煜走的近了,被他賣了還得給人數錢。「聽說顧聖煜家族爭鬥的厲害,他能成為掌權人也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爭鬥。」
孟糖被這個比自己大十歲的舅舅說成小屁孩有些不滿,但是她又想聽舅舅說顧聖煜的事兒,這會兒也沒心思跟他計較,只道:「他家裡還有許多兄弟姐妹?」
「何止呢,叔叔姑姑,堂弟堂妹一大堆,誰都盯著那個位子。顧聖煜他爸早亡,他們孤兒寡母的,沒少受欺負。」
「可是他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從國外留學回來,就捲入了家族爭鬥。」
宋長亭想到坊間那些傳聞,感覺後背有些發涼:「聽說他用了兩年的時間,把兩個叔叔兩個姑姑都送進了監獄。他那些堂弟堂妹們,不聽話的,已經被送去了非洲挖礦,從那以後,沒有人敢造次了。」
「顧氏家族經過這次大洗牌,顧聖煜毫無意外的成了最大的贏家。」
孟糖沒有想到顧聖煜居然經歷過這些,勾心鬥角的算計,你死我活的爭鬥。
殘酷的環境,讓那個溫暖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就連有人淹死在他面前,他也能冷眼旁觀。
「你可要離他遠點,過幾天我帶你登門拜訪,答謝他的救命之恩,以後就不要多接觸了。」宋長亭又好心提醒。
「知道了。」孟糖垂著腦袋應下。
她其實不願意和顧聖煜見面,那個男人仿佛能看透人心,在他面前,她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她的奕辰哥哥,從來就沒有回來過。
宋家三口其樂融融,孟家人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孟廣德下班的時候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兒,不管是員工還是下屬,看他的眼神都透著奇怪,可每當他看過去時,那些人又都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連原本竊竊私語都停了下來。
雖然依舊如過往一般喊他「孟總」,可他卻看出來了,他們的眼神里透著一絲不屑。
「鳳凰男下班了?」
一樓大廳,股東陳豪正好從外面進來,冷嘲熱諷的問了一句,絲毫不顧及在場的員工。
孟廣德有些尷尬,雖然他平日和陳豪不和,但是面上還是過得去,今日這般直白羞辱,他真的拿不準他是何目的。
「陳總,你最好識趣點,這兒是宋氏集團。」
「呵。」陳豪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事兒,眼神更加鄙夷:「我說錯了嗎?真是沒想到啊,孟總做人真是有一套,夫人剛死,就把養在外面的女人孩子接回家,還讓自己的私生女充當繼女。」
「遮人耳目,不過是怕外人知曉他對宋家小姐的虛情假意!」陳豪越說越氣,宋長亭給他打電話,說了孟廣德做的缺德事兒,他當時被氣的差點摔了手機。
萬萬沒想到,宋長寧居然被這個男人騙了一輩子,而他們這些人也都被蒙在鼓裡。
今天中午,發生在王家婚禮的事兒已經傳遍了上京的富豪圈兒,當時有錄像師在場,有人還不嫌事大的把拍的視頻發到了網上。
半天時間,孟家人除了孟糖,都成了過街老鼠,他自然也替好兄弟打抱不平。
「你胡說八道什麼?」孟廣德心裡一咯噔 ,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事兒怎麼捅出來了?
知道的人沒有幾個,除了姚文月和雪凝,就是自己老媽,他們自然不會說,那…到底是怎麼泄露出來的。
陳豪看到孟廣德的臉瞬間變了顏色,忍不住嗤笑:「我胡說八道還是你孟總虛偽無恥,你孟總能黑的說成白的,臭的說成香的,鳳凰男飛上梧桐樹,謀奪老丈人家產不說,還不拿親閨女當人看。」
「孟廣德啊孟廣德,你們就是一家子吸血鬼,當初長寧姐真是瞎了眼,看上你這麼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可憐我那外甥女,被你那私生女和混蛋侄子扔在八鼎山墓園,差點兒被淹死。」
孟廣德心神巨震哪裡還能自持冷靜,猛地上前抓住陳豪的衣領,聲嘶俱裂:「糖糖怎麼了?」
「拿開你的狗爪子!」陳豪甩開孟廣德的手,冷聲道:「裝什麼裝,真關心你閨女,踏馬都三天了, 你們孟家沒有一個人找她?」
「八鼎山是什麼地方,那是墓園,死人待的地方 ,你們就是想把糖糖害死,謀奪宋家財產!」
正是下班的點,大廳里鴉雀無聲,員工們看向孟廣德的眼神越發不屑,陳豪的嗓音譏諷至極:
「孟廣德,別裝了,你們這是謀財害命,一窩子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看你以後怎麼有臉來宋氏!」
孟廣德臉色發青,他沒有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心裡忍不住埋怨孟司延和孟雪凝,他們怎麼可以把糖糖扔下?
陳豪罵也罵了,替好兄弟出了一口氣,不屑碎了孟廣德一口,轉身就走。
大廳的員工們也都是神色各異。
王家婚禮發生的事兒早就傳來了,他們也是從網上看到的,還不太明白事情緣由,剛才陳總一鬧,他們都明白了。
孟廣德這些年在宋氏名聲極好,有些老員工更是見證了他和宋長寧的愛情。
可誰能想到孟廣德居然是個渣男,一邊和宋家大小姐扮演恩愛情深,一邊在外面養著女人,還生了孩子。
不少人都是搖搖頭,雖然沒說什麼,那目光卻如淬了毒,孟廣德感到無地自容,片刻都待不下去了。
孟廣德匆匆走了,人群才各自議論著散開,而孟家此時正在上演雞飛狗跳。
孟廣德臉色難看地回了家,孟老夫人和姚文月他們都已在客廳等著,孟雪凝瑟縮著身子,臉色蒼白的坐在沙發上,孟司延也沒好到哪兒去,臉色鐵青的坐在孟雪凝身邊。
孟老夫人罵也罵了,教訓也教訓了,可是等看到兒子,還是怒火未消。
「媽,你們都在呢。」事已至此,埋怨是沒用的,只能儘快平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