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報警,孟司延看向孟雪凝,到現在他還不太相信是孟雪凝乾的:「報警我也不怕。」
「你是不怕,你妹妹怕啊,要不然她也不會死皮賴臉的跪地求饒。」
蘇澤這話成功讓孟司延愣在原地,就連被宋長亭踹了一腳,都無動於衷。
孟雪凝還在苦苦哀求,汗水將她額前的髮絲打濕,貼在磕破的額頭上,混著血跡粘濕的貼在臉頰上,看著就讓人心疼,孟司延看到她這樣,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想其它。
是她做的又怎樣,她想害糖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那麼善良的一個人,處處被糖糖欺壓,處處忍讓,時間久了,難免會心生怨恨。
「雪凝,起來,我們不求他們!」孟司延要把孟雪凝拉起來,可是孟雪凝卻死死抓住宋長亭的褲腿兒,不停的求他們原諒,那淚珠快要把他的心給淹沒了。
「哥哥,你趕緊求糖糖啊,不要報警,不要把我抓進去。」孟雪凝哭的死去活來的,孟糖或許不會報警,可是宋長亭和顧聖煜會啊,真到了那一步,她真的會被抓進去的!
那樣她的人生就全完了,別說嫁進周家了,就連一般的豪門子弟也不會娶她這種有前科的女人。
所以,她一定要求他們放她一馬。
「缺德帶冒煙的玩意兒,別在我們家門口裝可憐,差點害死我糖糖,你這種心思歹毒的女人,也配讓我們原諒?我呸!」宋夫人氣的碎了孟雪凝一口。
孟糖拉住氣的發抖的二姥,對孟雪凝冷聲道:「讓我原諒你是嗎?」
孟雪凝點頭如搗蒜:「只要你能原諒我,讓我幹什麼都可以,包括離開孟家。」
「我不讓你離開孟家,你從這兒一步一磕頭,直到磕到我姥爺的墓碑面前,誠心給他道歉,我就會原諒你。」
「孟糖!」孟雪凝還沒開口,孟司延已經忍無可忍了:「你別太過分了!」
孟糖看著這張暴怒的臉,心口僅有的一絲親情也蕩然無存。
她不想跟這個瞎眼的人廢話,目光看向孟雪凝:「你能做到嗎?」
「我…」孟雪凝猶豫了。
從宋家到八鼎山墓園四十里路,別說路途遙遠她能不能堅持下來,就是這臉她也丟不起。
「做不到是嗎?」孟糖嘲諷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孟雪凝…」
「夠了!」孟司延對著孟糖怒聲道:「我真沒有想到你心思這麼惡毒,居然讓雪凝從這兒磕頭到墓園,你想害死她嗎?」
「她是你的親姐姐啊!你就忍心毀了她?你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一樣,糖糖,到底是誰讓你這樣的?你想捨棄這個家嗎,毀了這個家對你有什麼好處?!」
面對歇斯底里質問她的孟司延,孟糖心口一滯,視線對上他,眼裡滿是失望。
她痛心疾首,不想在和孟司延這個眼盲心瞎的人多說半句話。
「你們走吧!」孟糖最後看了孟司延一眼,邁著小碎步往顧聖煜身邊靠過去。
「糖糖!」孟司延怔在原地,被她那冷冽的眼神刺的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那冷冽又絕望的眼神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生生隔開了他們兄妹,他感覺心口有什麼東西在流逝而去。
「滾蛋!」宋長亭對著他們大吼:「趕緊滾,要不然我讓保鏢把你們扔出去!」
福伯怕宋長亭真這麼做,那些保鏢可是沒輕沒重的,可別讓宋家兄妹給賴上了。
他忙勸著孟司延兄妹離開。
「別想了,有些人註定是要離開的。」顧聖煜看著小朋滿臉痛色,像是被抽去了精氣神一樣,頹廢到讓人心疼,忙拉著她往裡面走:「走了,別曬黑了。」
「噗嗤!」孟糖忍俊不禁,一下子笑出聲。
這麼嚴肅的時刻,他居然還想著這種事?
腦迴路夠清奇。
回頭瞪他一眼,似嗔似怨,看的顧聖煜心頭微漾,感覺心口被羽毛撫了一下。
孟糖感覺這會兒的情緒已經漸漸平復下來。
剛才的傷感已經蕩然無存,哥哥可真奇怪,明明沒有安慰她,卻輕易就能將她從壞情緒里拉出來。
宋夫人本來還擔心孟糖,這會兒看到小丫頭破涕為笑,緊繃的心一下子鬆懈下來。
顧聖煜雖然沒有一句安慰的話,卻處處在哄糖糖,比起那眼盲心瞎的孟司延,宋夫人覺得心狠手辣的顧聖煜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已經被兒子洗腦,覺得顧聖煜不是好人的宋夫人,此刻對顧聖煜的印象有所改觀。
心狠手辣又怎樣,商場如戰場,不鬥個你死我活的,他能活到現在?
不管顧聖煜是什麼人,最起碼他對糖糖是真心的。
「跟我去麓山雲頂住段時間吧,換個環境,權當散心了。」客廳里,顧聖煜對孟糖提議道。
「你想什麼呢,糖糖怎麼能跟你住?」宋長亭第一個反對:「你樹敵無數,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你可別連累我外甥女。」
「再說你那臭名聲,千夫所指,讓我們糖糖跟著你挨罵?還有,糖糖已經是大姑娘了,跟你這大男人住在一起算什麼,萬一被周家人誤會 ,她的婚事就…」
「舅舅!」孟糖趕緊制止了宋長亭,態度堅決道:「我不嫁給周岳承,等解決完孟家的事兒,我就會找個理由退婚。」
「退婚?」宋長亭一愣:「你要和周岳承退婚?」
「不退婚還等著那混蛋玩意娶我糖糖呢?」宋夫人覺得周岳承那人壓根配不上孟糖,這次把孟糖扔在八鼎山,更說明這人靠不住。
「可是周岳承年輕有為…算了,經歷過這件事兒,我看他也不是個好東西 。」宋長亭以前對周岳承還是挺滿意的,想他能力出眾,和糖糖倒也般配,但是這件事出來以後,對他的好印象一落千丈。
「糖糖還小,不著急嫁人。」顧聖煜繼續說服宋家母子:「你們也看到了,糖糖在你們家不會清淨,孟家不會罷休,周家怕是也會來騷擾,她心情被搞的亂糟糟的,怎麼養傷?」
宋夫人看著孟糖包著紗布的手,想到她身上那青紫傷痕,心就軟下來:「你說的也對,他們兩家不會消停,今天孟家來騷擾,明天周家來鬧事兒,搞的心情亂糟糟的,還真不利於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