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是孟家的?」
「是她們,我認得那個年輕些的,是孟廣德的老婆,以前在聚會上見到過她,這人每次去宴會都珠光寶氣的,很愛攀比,更愛炫耀。」
「我不止一次聽到她炫耀自家女兒是個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原來是個私生女。」
「真是奇葩呀,小三上位,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進了孟家,還好意思炫耀,真是不知廉恥。」
「剛才蘭姨說了,這一家子沒個好人,那個孟司延為了那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居然想害死自己親堂妹。」
「那可是宋華中的外甥女,而且孟糖的親媽宋長寧也是一名出色的醫生,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倒霉,找了這樣的婆家。」
「這算什麼,你們沒聽剛才蘭姨說的,孟糖躲到這兒來養傷,這婆媳倆還恬不知恥的找上門來,想讓孟糖回去幫著爭奪宋氏集團,孟糖不聽,他們就來硬的,直接把人打的昏過去。」
「嘖嘖,真是歹毒啊,以後離這種人遠點,跟毒蛇一樣,說不定啥時候就咬你一口。」
周圍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嘲諷,指責,鄙夷不屑的聲音如鞭子一樣抽在臉上,讓本就狼狽的婆媳臉色更加慘白。
這裡的大宅院,工人和保姆的數量不少,這些人嫉惡如仇,罵起人來毫不顧忌。
姚文月想要解釋,沒人願意理她,孟老太已經疼得昏死過去,只能幹挨罵。
孟家的司機眼睜睜瞧著周圍人對著婆媳指指點點的,在他們的謾罵聲中,紅著臉把婆媳兩人扶上車,他決定回家辭職不幹了,再幹下去,他也跟著被罵。
這孟家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司機發動車子走的時候,還看到有人對著他的車子吐口水,他顧不得下車查看,一踩油門竄了出去!
孟老太一隻手骨頭碎裂,鑽心的疼痛讓她昏厥不醒,姚文月扶著人事不知的孟老太,滿臉頹然。
完了。
孟家的名聲,算是徹底完了。
這頭顧聖煜抱著孟糖回到了二樓她的臥室,將人輕放在床上,就坐在沙發上,垂目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蘭姨進來將外面的情況說給他聽,著重把孟家婆媳的狼狽不堪訴說一遍,然後就朝著孟糖豎了個大拇指:「糖糖好樣的,要不是你提前跟我打過招呼,我都不知道今天這事兒怎麼應對。」
「現在好了,你演這一齣戲,外頭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都快把孟家給淹了。」
「這叫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他們孟家倒霉的日子來了。」
孟糖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望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見他俊美冷傲的臉上神色淡淡,深邃的雙眸卻莫名透出一股子殺氣,她猛地打了個哆嗦,趕緊縮回脖子。
蘭姨也察覺氣氛不對,小聲開口:「聖煜,今天這事兒不怪糖糖,要是不演這齣戲,他們還會得寸進尺。」
「別人好打發,孟老太可是糖糖奶奶,硬著來只會讓外人指責糖糖不孝。」
「先讓張瀚看看有沒有傷到。」顧聖煜面無表情的開口。
孟糖正要開口說她沒事兒,可是聽他不容置喙的語氣,瞬間不敢做聲了。
張瀚半個小時後趕到麓山雲頂,抱著個藥箱進了孟糖房間,看到她小臉傷痕累累,一度懷疑自己看錯人了。
「不是,我是該懷疑自己的醫術,還是該懷疑孟小姐受到了第二次傷害?」
張瀚看了一眼冰山一樣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目光挪到蘭姨身上:「又墜湖了?」
蘭姨瞪他:「你這烏鴉嘴,這都是糖糖自己畫的妝,等等,我拿濕巾卸妝水給糖糖卸掉塗抹上的傷痕。」
蘭姨一邊找東西,一邊叨叨:「孟老太那個挨千刀的,下手真重,把糖糖臉都給打腫了。」
孟老太那一巴掌是用了大力氣的,指甲劃破了點皮,五個巴掌印落下的紅痕明顯,此時孟糖臉頰浮腫,嘴角眼角也跟著腫了起來。
顧聖煜臉色更沉,眸色也冷了幾分。
蘭姨罵罵咧咧地,張瀚仔細檢查了一遍才鬆口氣:「沒事兒,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你可真夠倒霉的,我重新替你上藥,蘭姨,先給她卸妝」
「先別卸。」
「哥哥?」
孟糖扭頭看向顧聖煜,就聽得他淡漠道:「你既費盡心思挨了這一巴掌,總得把戲做全了才行,蘇澤去找幾個媒體記者,把孟老太婆媳的罪行公之於眾。」
驚動了媒體,事情就鬧大了。
孟糖神情怔了一下,隨即心裡一暖。
對顧聖煜滿心滿眼的佩服,還是哥哥想的周全。
不是她敏感,而是她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顧聖煜生氣了,那張冰山臉上冷的能刮下冰渣子,可是明明憋著氣,他卻還記得為她考慮周全。
就為了她這一巴掌不至於白挨。
心裡剛剛升起的那點兒害怕突然就沒了,只乖巧的點頭答應。
張瀚感覺顧聖煜有點小題大做,這事兒還值得驚動媒體?
自己孩子受了欺負,非要弄的人盡皆知才能泄恨?
這是受了多大委屈啊!
嘖嘖,還真是護短。
「我還要趕緊回醫院,這藥我就先給你留著,待會兒記得讓蘭姨給你敷上,用量用法都與先前說過的一樣,我就先走了。」
張瀚語速極快地說完,一把提起藥箱,溜之大吉。
他要是再不走,感覺這冰山要把怒氣發泄他身上了。
蘭姨一看這情況,也默默退了出去。
房間只剩下孟糖和顧聖煜,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沙發上,相對無言。
孟糖感覺壓抑,也知道顧聖煜怒氣未消,從床上起身一步步挪到顧聖煜身旁,伸手拽著他的袖口輕拉扯著,跟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垂著腦袋低聲道:「哥哥別生氣嘛。」
顧聖煜朝她臉上看了一眼,巴掌印特別醒目,舊傷還沒完全癒合,又添了一道抓痕,孟老太還真是該死!
移開視線,沒吭聲。
孟糖鼓足了勇氣,軟聲軟語:「我不是有意要嚇嚇唬你的,我也不知道哥哥會來,而且當時我若不先一步暈倒,我奶奶就會昏死在我家,我對她太了解了,她可是個戲精。」
上一世,道德綁架她,利用媒體網爆二姥,這些手段用的爐火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