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蒼天多不公！

  「郭嘉，郭超明天就是你們的生辰了。有什麼想要的嗎？」郭桁坐在餐桌子前，臉上掛著看著面前的兩個侄子。

  「我沒有什麼想要的。」郭超正坐在桌前，緊緊拉住身旁張琪的手，深情的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我只希望百姓不再受苦受難，可以不用欺兒賣女，不用遠走他鄉就可以活下去，希望早日施展報負，為天下百姓創造一個和平繁盛的時代」。

  「喔？！想要什麼」郭嘉聽到他們的話，抬起頭，嘴裡被塞滿著食物，邊嚼邊說，「我，我希望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額，不愁吃不愁穿，就好了」說完，還露出了牙齒，傻笑了一下。這一幕使得郭桁郭檁臉上一陣黑線…

  第二天一早，郭桁因有事兒需要外出，郭超站在門前想送，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心中莫名的心慌，右眼皮跳個不停的郭超，實在不放心的追上前去，「父親，等一等」郭超喘著粗氣，來到父親身前，伸手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平安符，「父親，等一下，現在不太平，請父親戴上，望父親保重，我們都等你回來。」聽到比話的郭桁先是一愣，隨即露出微笑點了點頭「好」。

  這天午後，陽光正好，溫暖而舒適，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包裹在了一層柔和的金色光輝之中。春日的正午剛剛過去，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和美好。微風輕拂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與鳥兒歡快的歌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還瀰漫著泥土的氣息。

  院子裡，郭嘉靜靜地坐著，他的目光追隨著那些在空中自由翱翔的飛鳥，被家裡的院牆擋住了視線，使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坐在輔導班裡，無數次的向窗外看去，無數次地被窗戶的框條而擋住，再也看不到的鳥兒和飛機。

  在這美好的氛圍中，郭嘉感受到了一種內心的平靜和安寧。他閉上眼睛，傾聽著周圍的聲音，感受著陽光灑在臉上的溫暖。

  「咚咚咚…」一陣緊促的敲門聲傳來，小童聽到過，連忙過去開門，在開門一瞬，門被瞬間撞開，一個人提刀沖將進來，就把開門的小童踹到在地，然後隨即一刀接上，小童的臉上還帶著驚愕和難以置信就躺在了血泊之中。這一人身著破爛，身形偏瘦。看著倒在地上淌著血的小童臉上露出興奮之色，這時他看向了旁邊躺坐著的，已經嚇呆住的郭嘉，這一幕，也被聞聲趕出來的郭檁夫婦看到，郭檁看到後，連忙扭頭看向四周尋找有沒有可以用來當著武器的東西，看到靠在一旁的鋤頭，便衝過去拿起鋤頭，但此時此人已經提刀來到郭嘉面前，郭嘉一臉驚恐地看著身前獰笑這，把沾滿血跡的刀被提了起來，郭嘉臉色煞白，呼吸緊促，但四肢發軟，甚至，下體也鬆了，但是郭嘉絲毫沒有感覺到這些，只是一臉驚恐地看著。隨即，刀開始落下，郭嘉，驚恐萬分，甚至舉起雙手擋在身前都做不到，眼淚也瞬間充滿眼眶，「啊啊啊！」大叫著，閉上了眼睛

  陷入一片黑暗的郭嘉，好像感覺到自己臉上有一股熱流，還夾雜著這血腥味兒。他疑惑的睜開眼睛，看到身前一道柔弱而又偉岸的背影，緊緊的護住了自己。「別怕，嘉嘉，母親在這裡呢。」郭嘉的母親的聲音溫柔而堅定，那把刀砍在郭嘉母親的肩膀與脖子之間，郭嘉母親雙手死死抓住那條手臂，那個盜匪居然一時也掙脫不了，郭嘉父親眼緊手快，一鋤頭，緊緊挨在了盜匪頭上，霎時盜匪腦漿迸裂，濺了郭檁一臉。見到盜匪倒下，郭嘉的母親像是瞬間泄了氣的氣球，萎靡的向後倒了下去，壓在了郭嘉身上。郭嘉抱住一直流血的母親，慌亂地用雙手拉扯自己身上和傷口周圍的衣服，想使衣服堵住傷口，但是衣服瞬間就滲透了衣服，染紅了郭嘉的雙手，郭嘉淚流滿面，嘴唇一直劇烈的顫動著想要吐出字來，但是嗓子裡好像好像被拉了一塊石頭，郭嘉雙手緊緊摁住傷口，緩緩低下頭，靠在母親受傷的肩上，這時，郭嘉的母親也緩緩轉過頭來，用一隻帶血的手掌，輕輕撫摸著郭嘉的臉龐，聲音顫巍巍地說道：「嘉嘉，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剛剛說完這句話的郭母，就閉上了眼睛，郭嘉抱著母親失聲痛哭。郭檁，無力的放下了手中的鋤頭，眼中也發出紅來，滲出了兩行淚來，郭檁上前試圖拉開郭嘉，卻被反抗，這時旁邊院落沒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的聲音，聽到聲音的郭檁想到哥哥今天不在家，邊急忙跑去查看情況。郭嘉扭頭看向父親的背影，一種恐慌感瞬間占據了心頭，他已經失去了母親，不想再失去父親，父親此時已經跑出門去，郭嘉，也慢慢起身，剛站起來，便無力的跌落在地，又是艱難的爬起來，一路跌跌撞撞的跑進了大伯家，平時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到達的地方，今天卻感覺像是隔著千山萬水一樣遙不可及……每一步都變得如此艱難。原本熟悉的道路如今也變得陌生起來，時間似乎被拉長了無數倍，每一秒鐘都過得格外漫長，讓郭嘉心裡感到無比的焦慮和不安。

  進入到大伯家的院子後，郭嘉一眼便看見了父親正安然無恙地站在一旁，這讓她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踏實了不少。但當他環顧四周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郭超的母親和張琪正趴在地上，她們的身上血跡斑斑，顯然受了重傷。而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兩人身上都有一道猙獰的傷口，血液好像都要凝干。在她們身旁不遠處，還躺著一具被一把刀死死釘在地上的屍體，看樣子應該是另外一名盜匪。此時，郭超渾身沾滿血污，正雙膝跪地，靜靜地守在他母親和張琪的身前。看到這一幕的郭嘉，靜靜走到郭超身旁，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這時郭超的手慢慢抬起，手裡好像攥著什麼東西，郭超慢慢的鬆開手，郭嘉一臉就認出來這是郭超平時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平安符。「今早，父親出門時，我就把這個給了父親，現在卻在這個盜匪身上發現了這個平安符」郭超的聲音，傳到了郭嘉的耳朵里…聽到這句話的郭嘉，腦海里還浮現出昨晚大伯問自己今天生日想要什麼的場景…郭超張開了嘴，顫巍巍地說道：「生逢亂世，沒有人能獨善其身…，沒有人可以身臨事外…天下看來即將大亂…可惜，上天賜我一副好頭顱，我卻無法報答天地，父母賜我骨肉身軀，我卻我無法使他們安享晚年，張琪委身於我，我卻負了她，未能保護好她。」緩緩抬頭，對著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重重的磕下了頭去。郭嘉見狀，身體竟直直向後倒去，仿佛見到什麼極其駭人的事情。郭嘉的目光正緊緊盯著郭超背上一道幾乎橫穿了整個脊背的刀痕，從外翻的皮肉里，好似就連那森森白骨都能看的真切。磕完頭的郭超，扭頭看向郭嘉，這一刻，他的容貌和郭嘉腦海里的一張人臉高度重疊，「良超？！」郭嘉不自覺的嘴巴輕輕蠕動著，然後他的眼神趕緊瞥向張琪，「趙思涵」，郭嘉眉頭皺了起來，呼吸急促了起來。但是這一幕，在郭超眼裡，卻成了他在故意躲閃自己的目光，郭超，看向張琪「張旭，當時是不是也是這種心情啊，哈哈哈哈」郭超苦笑著慢慢抬起了頭，「蒼天多不公啊…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再負你們！」說完便直接趴在了他的母親和張琪之間，雙手也搭在了她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