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聽哥哥的話!
就在傑森步步迫近之時。
李行舟瞳孔之中,驀地綻放出一抹詭異幽芒,同時一雙黑瞳飛快擴張,眨眼占據了整顆眼球,令他雙眼變得一片漆黑,不見一絲眼白。
漆黑雙瞳緊盯傑森,李行舟口中亦用那種帶著和音迴響的詭異咒音,輕聲呢喃著:
「傑森,可憐的孩子,難道你忘記我這個哥哥了嗎?你忘了小時候,哥哥帶著你到處玩耍時,伱有多麼開心嗎?你忘了你被那些壞孩子害得溺死後,哥哥是多麼痛苦,又是如何為你報仇的嗎?傑森,我是你的哥哥,作為弟弟,你應該乖乖聽哥哥的話!否則……」
李行舟抬起右手,啪地打了個響指。
響指聲中,他漆黑雙瞳亦閃過一抹亮色,像是划過了一道映亮雨夜的閃電。
當響指聲入耳,當這抹亮色映入傑森面具下那對渾濁的眼眸。
傑森頓時像是被雷霆閃電當頭轟擊一般,口中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痛苦嗚咽,渾身抽搐著僵立原地。
李行舟緊盯著傑森,低沉的聲音陡然變得高昂而威嚴,口中吐出的每一個音節當中,似乎都隱含著雷霆的轟鳴、魔神的嘶吼:
「乖乖聽話,哥哥自然會像以前一樣對你好,給你零食,帶你玩耍。可你要是不乖,哥哥也只好讓你再次品嘗雷霆閃電的滋味……」
說話時,他漆黑眼瞳中接二連三閃爍亮色,而對面的傑森,則像是被雷霆閃電連環轟擊一般,不斷顫抖抽搐著,痛苦嗚咽著,最後丟下了手裡的大砍刀,對著李行舟重重跪倒在地……
李行舟額頭淌下一滴汗水,面色亦有些蒼白。
他抬手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忍受著腦中撕裂般的陣痛,舉步走到傑森面前,咬破右手指尖,在左手掌心畫了個血淋淋,形似扭曲蟲豸的咒文,隨後單手結印,將掌心血咒按在傑森毛髮寥寥無幾,表面凹凸不平的腦殼上,用略顯沙啞的聲音欣然說道:
「很好,傑森,我親愛的弟弟,以後,哥哥會像以前一樣繼續照顧你,而你,也要乖乖聽哥哥的話,用你的力量,幫助你的兄長……」
掌心之中血光一閃,一條似真似幻,鮮血淋漓的扭曲蟲豸,自李行舟掌心躥出,滲入傑森腦殼之中。
嗚……
傑森微微一顫,隨後低沉地嗚咽著,魁梧的身軀蜷縮著,如同乖順的小狗一般,用戴著曲棍球面具的臉頰,輕輕蹭了蹭李行舟的手掌。
「果然,你的心智,停留在了溺死的那一刻……」
是的,身高兩米,壯碩無比,殺人如麻的沉默殺手傑森,心智實際永久停留在了幼時溺死的那一刻,並且即使這稍許智障的稚嫩心智,大部分時間也是渾渾噩噩。
驅使他不斷殺戮的,只是不滅的執念與魔性罷了。
也正因此,李行舟才能以入門級的心魔之道,在傑森腦海之中,植入虛幻的親情記憶,並用元神之力讓傑森在精神層面體會五雷轟頂的痛苦。
如此恩威並濟,終於讓心智不全的傑森,敬畏地拜倒在他這個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面前,敞開心靈,任他植入心魔血咒。
當然,就算已立下血咒,駕馭傑森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傑森雖心智不全,但他已經不是人類,意識一片混沌,殺性滔天,魔性驚人。
也就李行舟九世魔頭,其中更有三世都是一方天地魔道至尊,這才能憑著殘存無幾的元神力以魔制魔,勉強駕馭傑森。
而這,對李行舟的精神也造成了不輕的負擔。
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腦子裡撕裂般的陣痛,估計要持續好幾天,才能漸漸適應緩和。
「若在我全盛之時,對付傑森這小小人魔,何需放血下咒?隨意一個眼神,隨口一句話語,就能在他心中植入對我的無限敬畏與忠誠。可惜,以我現在這點殘存的元神之力,也只能夠放血下咒,並且暫時也只能駕馭一個傑森,再多就承受不住,必將遭受反噬……」
李行舟暗自思忖著,正要命令傑森先回水晶湖中潛伏起來,忽地眉頭一揚,驀然回首,就見身後樹叢陰影當中,不知何時多了個高挑修長的身影。
「不錯,很警覺嘛。」
見李行舟回頭,修長身影讚許說道,聲音悅耳,略帶點彈舌音。
同時她踏前幾步,走出陰影。
自枝葉間隙投射而下的稀疏月光,映亮了她的身形,顯出她的真面目。
那是個有著一頭順直金髮,相貌極明艷靚麗,肌膚白嫩得像是能倒映月光的少女。
她穿著深灰色短袖T恤,露出雪白手臂。上身凹凸有致的優美曲線,也被貼身緊裹的T恤勾勒地淋漓盡致。
下著一條牛仔短褲,腰帶上掛著一隻丑萌丑萌的迷你飛龍布偶。一雙筆直的大長腿上,裹著一條露出幾塊雪白肌膚的破洞絲襪,腳上則是一雙包踝短靴。
她空著雙手,姿態略顯懶散地佇立月光之下,碧色眼瞳帶著某種審視的意味,凝視著李行舟。
「所以……你究竟是什麼人?」對視一陣,少女緩緩開口:「為什麼能降伏這個惡魔?」
「惡魔?」
李行舟略一沉吟,露出一個優雅迷人的微笑,反問道:
「在詢問我之前,你是否應該先自報身份,說明一下來意?畢竟,這裡剛剛發生了一起兇殺案,而你,一個我之前並未見過的陌生人,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這讓我感覺很不好。」
老實說,對這身份不明、來意不明的少女,李行舟心中確實十分警惕。
他現在雖然修為點滴不存,元神力也大半耗用在壓制、駕馭傑森上面,可即便如此,以他殘存元神力帶來的敏銳感知,也不是隨便哪個普通人,都能在他毫無察覺之下,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的。
能做到這點的,絕非普通人。
事實上,少女這神出鬼沒的出場,甚至讓李行舟忍不住懷疑,她是否掌握著「傳送、瞬移」之類的能力。
而面對李行舟的反問,也不知是因為李行舟相貌英俊、微笑迷人,又或是他說話時,始終若有意若無意地隱含絲絲心魔蠱惑,少女並未賣關子,爽快地自報家門:
「伊麗亞娜.拉斯普廷。地獄邊境領主。在我的地獄監牢之中,羈押著不少危險的惡魔。但最近因為某些意外,一些惡魔逃了出來。傑森這個不死殺人魔,正是其中的一員。所以不必擔我會對你造成威脅,我只是來追捕惡魔的。現在,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