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天品全靈根
等金童終於想起來要去找林凡的時候，卻怎麼都找不到人了。
「阿宇！」她揪住同樣處于震驚中，還有些失魂落魄的小孩兒，急切地問，「林凡呢？她去哪兒了？」
「不知道。」阿宇僵硬地搖頭，「剛才來了好多大人，林凡被他們帶走了。」
「是從內門來的人嗎？」金童睜大眼睛，捏著阿宇細弱的胳膊，見他點頭，氣不打一處來地推了他一把，「糟了！她進了內門！那我們怎麼辦？」
見阿宇還是木愣愣地給不出反應，金童恨恨地跺了下腳，跑開了……
而被金童惦記著的林凡，現在正施施然地站在掌門議事堂的中央，接受在坐各位長老的打量。
在坐列位，除了首座的掌門，還有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吳憶的師傅，倚風長老，另外就是前幾天差點抓住她的招雲長老，其他人，她都沒見過。
他們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並不像仙俠劇里看到的那樣，都是一副飄飄欲仙，高高在上，不沾染凡塵俗事的冷清樣子。
長天門掌門真人道號澄空。
他見林凡就這麼大大方方地打量眾位師兄弟，完全不像普通弟子，對他們畏懼恭敬，仿佛對在座眾人的分神，甚至大乘實力並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目光清正又帶著好奇。
對這樣的林凡，他同樣也很好奇。
三個月就突破練氣的五靈根！別說他長天門了，整個珀圇世界，上下幾萬年都未曾見過。
本以為是個鐘靈毓秀的人兒，但現在看來，卻跟他想得不太一樣？
「林凡是吧？」澄空掌門姿態溫和地笑著，先從寒暄起口，問起了林凡的家鄉和過往。
這些都是玢澤之前給林凡三人編造好的，林凡張口就來。
她出生於一個偏遠的山裡，那裡對女子格外苛刻，只能不停幹活。本來以為日子就要這樣下去了，結果天降雷火，村落付之一炬，只有她跟一起去河邊洗衣服的其他兩個姐妹倖免於難。後面逃出大山，幾經輾轉，來到雲山府，聽說長天門招雜役，她們就去排隊了。
這地方是真實存在的，也的確被付之一炬了。
他們降落下來找出路時剛好經過。玢澤說，是受了仙家鬥法的波及。正好給她們做完美的背景。
與世隔絕，粗鄙，不知事又不會斷文識字。
澄空掌門眉頭微挑，問，「你說的那兩個姐妹，不會正好是吳憶，關瑩吧？」
林凡點頭。「就是她們。」
鬍子拉碴的倚風長老這時候也終於看向林凡了。還有一個面色嚴肅，身著黑金色法袍，看起來三十來歲的婦人也同時看了過來。
一個兩個天品靈根還能說是巧合，再加一個如此突飛猛進的五靈根……那地方難道是什麼寶地？
澄空掌門暗自打算稍後派人去探查一番，面上卻繼續笑著。
「聽說你入門月余就突破練氣了，還是五靈根，我能確認一下你的境界嗎？」
林凡點頭，將手腕遞了出去。
練氣境的特點是將體內盤踞的靈氣融會貫通，並打通全身經絡，形成一個完整的循環脈絡，為以後的修煉做準備。
這也是為什麼，練氣境雖然是最低一級境界，但卻是所有修煉的基石，格外重要的原因。
萬丈高樓平地起，如果沒有突破練氣境，將身體脈絡完全疏通開，後期就無法讓靈氣在筋脈中循環遊走，當然，也就沒有以後了……
所以，無法突破練氣境的人，哪怕身懷靈根，也等同於廢人。就是這麼個道理。
澄空一探之下，竟發現林凡體內的經脈不僅完整，而且粗壯凝實，完全不比已經修煉一千多年的自己差多少。
「嘶……」澄空掌門看著林凡大眼睛盯著自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模樣，心思一動，又探了探她的骨齡。「你今年四十有二？」
「對。」林凡也沒否認。
「四十二？」一個穿著桃紅色勁裝的嬌俏少婦驚訝出聲，快步走到林凡面前，仔細打量，又拎起她的另一隻手腕，「怎麼可能？你這模樣，二十二還差不多。別是什麼老東西換個皮子矇騙我們才好啊！」
「哼！」澄空掌門輕輕將林凡的手放下，「哪個老東西敢來我長空門作亂？還用這種方式，是生怕不會被我們發現嗎？」
那夫人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沖澄空掌門笑笑：「掌門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沒想到，她真四十二了。這個年紀，凡塵中人好些都當了祖母了，她一個鄉野村姑，常年勞作怎麼會這麼年輕呢？」
其實四十二歲在他們這些幾百幾千歲的修仙者面前，跟十八歲或者八歲並沒有什麼區別。但以凡人之軀，四十二歲才入道，且三個月不到就以五靈根之姿突破練氣境就很讓人吃驚了。
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修仙聖體？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這個詞，心中火熱。
林凡自然不可能跟他們解釋機甲，細胞活化之類的，只能找個藉口：「可能是我天生麗質吧。」
少婦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著自誇的話，一時不知道是說她臉皮厚呢，還是膽子肥。
嘖！這樣的一個性子，再有天分她也不喜歡。撇了撇嘴，看掌門沒有發作她，一甩袖子，回位子上去了。
澄空掌門單手一翻，一根一人高的黑色長棍出現在他手上。這個長棍直上直下，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
他將長棍立在林凡面前的地上，笑道：「來，手握在上面，咱們再測一次靈根。」
林凡就知道了，這也是測靈根的法器。
她依言握上去，澄空也撤回自己的手，同時教導：「調動體內靈力，集中往手心處去。」
棍子有些粗，林凡的大拇指都夠不到另一邊的指頭。
須臾間，棍子上的黑色突然消失，像被晶瑩的綠色吞沒，而後綠光猛地一閃，又被濃稠的白色取代，緊接著白色中出現了一個個彩點，像滴在流水中的墨一般，很快拖著長長的尾巴繞著棍身旋轉。普通的棍子就這麼變得五彩斑斕。
之前在外門測試時，水晶球里也看得出有幾種顏色，但可能是那球品級不高，清晰度一般，大致能辨別出五種靈根的顏色。
但現在這根棍子裡顯示的顏色，隨便打眼一看也不止五種！
澄空不可置信地盯著那些遊走的彩條，雙眼差點變成鬥雞眼。
剛才還能故作冷靜坐在一旁的眾長老們都急急忙忙跑了下來，呼啦啦十來個人把林凡圍了起來。
「一，二，三，四……」還是那桃紅色勁裝的嬌俏少婦先出聲數了出來，「她不是五靈根！她這是全靈根！」
「而且是天品全靈根！」倚風長老扒開他身前的人往前一步，仔細確認後，拍拍眼睛都直了的掌門肩膀，「師弟啊，這麼好的天賦……」
「你剛收了一個親傳弟子了！別貪心！」旁邊藍袍的俊美大叔大袖往倚風臉上一揮，把他擠到後面，沖林凡笑：「你喜歡陣法嗎？陣法之玄妙……」
「你讓開！」桃紅色勁裝的嬌俏少婦毫不客氣地擋在藍袍人身前，拉住林凡的另一隻手，「林凡啊，我擅煉丹，只要你跟了我……」
「符籙才是萬法之王，符籙之威……」
「你們這些法修都靠邊去，我劍修可破萬法……」
「你大爺的劍修！咱們出去比比！」
「還是跟我修體吧，金剛不壞，以一力敵萬力……」
「去去去！小姑娘，誰願意像你一樣練成金剛……」
「還是跟我學好，我……」
「看我的靈石法寶……」
一轉眼，剛才還莊嚴肅穆的議事堂就變得比菜市場還吵。各位長老不顧形象互相撕扯著對方，同時還不忘推銷自己。
林凡沒想到太受歡迎也是件讓人困擾的事。十幾個人嘰嘰哇哇，在她耳邊跟炸雷一樣。
「別吵啦！」
突然一聲大吼。帶著靈力的震盪，將吵得火氣旺盛的人們強硬地分開，往外推去。
澄空帶著怒氣，掃視快速整理儀容亂七八糟的眾師兄弟姐妹。
「還記得這是哪裡？自己是誰嗎？」
眾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澄空上前一步，仔細看了看棍子上還在遊蕩的多色光暈，一手握在林凡手的上方。
「林凡，其實……掌門也是可以收徒的……」
「你個老賊！」
「師兄！」
「呔！」
本來各自為戰的眾長老齊齊撲向掌門。
林凡趁機鬆手退了出來，看著撲成一團的長老……電視劇果然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