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不認為,北元蠻子,能夠輕易混進應天府。
會不會是巡城司,出了叛徒啊!跟北元蠻子裡應外合。
這肯定得嚴加審問。
朱元璋沒有去國公府,而是第二天早朝過後,把徐達,叫到了御花園內。
「天德啊!咱家聽說,你昨天被北元蠻子襲擊,沒事吧!」
朱元璋問了一句廢話。
這人要是有事,還能站在這裡嗎?
「臣沒事,就是小兒受了傷,差點死掉,幸虧被貴人所救。」
徐達表情很不自然。
「貴人?是什麼樣的貴人?」
朱元璋微微皺眉,他知道是一個少年,但不知身份。
「陛下,臣不敢有所隱瞞,是白家那孩子。」
徐達已經把朱元璋給賣了,但是,這事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朱元璋吃了一驚,那個叫白辰的孩子,當初他可是印象深刻。
「哦?是他啊!他來應天府幹什麼?」
朱元璋明知故問。
「還能做什麼,要債唄。」
徐達苦笑。
都怪他們當初,嘴皮子賤,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關鍵是,以他們的身份,又不能言而無信。
朱元璋臉色一沉,想到當初說的那些話,心裡可不是滋味。
「所以,你沒有讓妙雲進宮,就是為了他。」
朱元璋忽然明白了。
徐達不讓自家女兒進宮,是因為這個白家小兒來了。
「倒也不是,只是,我正為這事頭疼。」
徐達苦笑著搖頭。
「這個白家小兒,給他點銀子,打發他算了。」
朱元璋打算用錢,還這個人情。
「陛下,恕我直言,白辰可不是只為了錢。」
徐達拱手。
「那他想要什麼!想要官嗎?還是真的以為,公主會下嫁給他。」
「他來應天府,我看不是要債,是想被砍頭。」
當初的事情,可是醜事,一旦傳揚開來,讓天下人得知,那還了得,他們就得背上言而無信這四個字了。
「這個白辰,是個人才啊!有鬼神莫測之術,陛下,我看應該把白辰留在應天府,以後,為朝廷效力。」
徐達也是愛惜人才。
他發現白辰,那是深不可測,別的不說,光是救活他瀕死的兒子,那就是神跡。
鬼神莫測之術?朱元璋回想起,這個白家小兒,倒是的確有非凡之處,不像是池中之物。
「白家小兒,不知道我等的身份吧!」
畢竟當初,那是用的化名。
「這個,自是不知,不過認得我等。」
徐達就是被一眼認出來的。
事情過去不少年頭了,他們的面貌,跟當初相比,也沒有太大變化,人家能不認得嗎?
朱元璋想見又不好見,這白家小兒,該如何處置,是個問題。
「你給我盯著他,如若真有才能,可參加科舉,能得第一,到時候咱家,給他一個大官。」
朱元璋冷冷的道。
宅院裡,白辰正在吃早飯,一碗清粥,幾個小菜。
他挺奇怪的,徐二這個王八蛋,居然晚上不住在這裡,是不是在外面,找了什麼野女人啊!
有這個可能,這些人有點錢,所以花花腸子多,趁著自己的夫人,回娘家去了,那就在外面亂搞。
不是什麼好鳥。
白辰現在身無分文,還等著徐二給送錢來。
徐二是傍晚才來的,他沒有五千兩現銀,還賣了一些金器玉器,才把錢湊夠。
給了白辰一張五千兩銀票。
「本來,你有女兒的話,我倒是不要你的錢。」
白辰收好銀票,徐二這事就算了結。
至於朱大和常三,哼!那一定得找到人,兌現當初的諾言。
有女兒的,長得花容月貌的,就拿女兒抵債。
沒有女兒,就給五千兩銀子抵債。
徐達恨得牙痒痒,我家女兒,怎可嫁給一平民。
「對了,我倒是忘記常三了,這人呢?到什麼地方去了?」
白辰詢問。
「常三死了。」
徐達回答。
什麼?人死了,這不是意味著,人死債消嗎?
「豈有此理,居然死了。」
以前也是兵荒馬亂的。死人家常便飯。
人死了也就沒法要債了。
「他都死了三年了。」
徐達倒是沒有說假話,常三是洪武二年沒了的,如今,都已經是洪武五年了。
「死了就只能算了,你得想辦法幫我找到朱大。」
白辰只能惦記著朱大,主要是朱大那花容月貌的女兒。
徐達無言,這是真不知死啊!
表面上,他自然滿口答應。
「白辰小兄弟啊!可曾讀過書,有功名在身否?」
徐達詢問。
「書肯定讀過,至於功名,我又不做官,要那玩意做什麼?」
白辰的目標是當富家翁,可不是做什麼官的。
沒有功名,還怎麼參加科舉,徐達蹙眉,這個白辰,倒是野心不大。
誰都想著做官,不想做官的,他倒是沒有見過。
「你這個宅子,我比較滿意,就送給我吧!」
白辰也懶得去買什麼宅子了。這不是現成的嗎。
聞言,徐達可就不滿了,給了銀子,還要他的宅子,這未免太過分了。
「白家小兄弟,你未免也太黑心了。」
徐達臉色一沉。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沒有住的地方,要你一宅子,天經地義。」
「另外,等我以後掙了大錢,再還給你不就行了嗎?」
白辰的話,將徐達氣得面紅耳赤。
這什麼天經地義,你是我兒子啊?
不過考慮到白辰那是個人才,徐達就捏著鼻子認了。
第二天,白辰就在應天府物色地段,找個酒樓盤下來,生意得趕緊做起來。
這應天府,人口眾多,地段好的酒樓,估計人家不賣啊!
白辰又人生地不熟的,擔心被人坑。
早朝後,徐達跟朱元璋稟報,已經派人去跟著白辰了。
這傢伙,正在到處物色酒樓,想要盤下來,開個酒樓。
「他居然想要當賤商?」
朱元璋驚訝,這是胸無大志。
士農工商,賤商,那是最沒地位的。
徐達苦笑了一聲,這倒是的確胸無大志。
「咱家看是沒啥能耐的,只要他不亂說話,咱家可以容忍。」
朱元璋背負著雙手,緩緩離去。
徐達不擔心,白辰也不可能進宮,那就不可能知道朱大的身份,也就不會亂說了。
白辰在地段好的酒樓,都逛了一圈,也沒有開價,看看行情。
客流倒是挺多的,畢竟,應天府,聚集了一大批有權有勢的人,生意當然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