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實驗素材
在這個地下簡陋的研究室內，陸晨看到了他們所說的反模因。
那是畫在白紙上的一段雜亂無序的線條，各種顏色都有，就像是小孩子的胡亂塗鴉，根本不能看作是一幅畫。
將它拿給陸晨看的那位研究員頗為自豪地表示這是他研究出來的。
「這東西對應的模因是我們曾經編號為079的『無面人影』，畫面中是一個黑色的看不見臉的古怪人影。效果是當有人看到它之後，就會莫名感覺到自己身後一直有一個無面人影跟著。」
「但是一旦轉頭看，或是用鏡子攝像頭之類偷偷觀察後面的時候，都可以確定完全沒有人在後面。可如果一旦停止這種觀測，那種被窺伺的感覺又會出現。」
「即便是把人關在一個完全密閉的沒有窗戶的房間也沒用，其他人幫他觀測也沒用。」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會越來越強烈，直到把人給逼瘋！」
「當然，這個的危險性還算是比較低的，如果意志力足夠強大，那麼就有可能克服這種幻覺，已知大概十分之二三能夠倖免。」
「所以我們第一時間就選擇了它作為實驗對象。」
「只要提前看過了反模因再去看那張畫，就不會再產生任何心理問題。」
「但需要注意的是，只有在提前看才有效，當已經中招了再看，那就沒有效果了，甚至還可能會加重病情。」
陸晨聽著對方的講解，低頭又看了一眼這張畫，大致已經明白了。
這就像是疫苗可以預防疾病，但不能治癒。
隨後，他又看了一遍對方封存起來的那079的「無面人影」，的確看起來也很普通，完全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他不禁尋思著，要不等之後找個機會用一些死刑犯來實驗一下。
不然如果只憑這些很難想像它究竟有多恐怖。
當然，目前他還是在這些人面前扮演著拯救他們的「終結者」形象。
「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別的嗎？」
「還有十幾個，不過都是殺傷力不強的那種模因，而且我們現在研究能力……」研究員苦笑一下，「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這種環境，根本就不足以實驗。」
「尤其是這種反模因必須要用人命來填，最理想的情況是有專門的死刑犯的監獄合作，如果用普通人的話，我們心裡也過不去那一關……」
陸晨微微點頭。
這群人大概之前都是不事生產的科研人員或者官員，根本沒什麼戰鬥能力，大部分都戴著眼鏡，說話也文縐縐。
這裡囤積的食物也全都是保質期很長的壓縮食品，的確能填飽肚子，但是味道很差，頂多就是能維持人不死的各種營養的大雜燴。
幾乎肉眼可見的，這群人的形象都是焉了吧唧的，生理和心理壓力估計也不小。
陸晨又有些疑惑：「你們為什麼不出去？以你們對這些模因的了解程度，應該只要小心一點就可以避免了吧。」
之前「開門」的那位女士卻是忽然面色一變，連連搖頭。
「不行的！如果出去被那隻眼睛看到，一樣會死！」
「眼睛？」陸晨頓時想起來，之前第一個死的那倒霉蛋。
「對，那是編號010的『直死魔眼』。」女士強自鎮定下來，但臉色還是有些泛白，「只要你看到它，那麼它就同時看到了你。」
「無論你是通過畫，或是照片，亦或是各種媒介，結果都是一樣。」
「被看到的人身體很快就會發生變異，身體上會長出密密麻麻的眼睛，而且還會不由自主地在周圍各種地方畫下來，它簡直就像是該死的寄生蟲一樣，利用母體瘋狂地向外傳播！」
陸晨頓時恍然，同時有些感慨，這些稀奇古怪的模因還真是離譜。
簡直就像是專門為人類設計的病毒一樣。
「有沒有辦法解決掉它？」
「沒有任何辦法。」女士搖搖頭，「我們曾經嘗試過製作各種反模因但全都失敗了，當時的實驗對象沒有一個能撐下來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躲起來，避免和任何可能被感染的人接觸到。不然稍微不經意就可能會看到對方身上的眼睛。」
「即便現在外面的人可能都已經死亡，但他們在各種角落裡還會留下各種痕跡，那些都是潛在的感染源。」
這麼一想，危險性的確離譜。
陸晨稍微反省了一下，看來下次不能再這麼隨便亂逛了，神識也都收斂著一點，不然萬一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就浪費了一天的機會。
同時，他也問了一下之前所看到的那幅藏在地下，殺了幾十萬人的畫。
而剛一提到這個話題，他們的面色瞬間變了。
「那是我們目前已知的最後一種模因，同時也是危險性最高的。」
「只要看到它就會產生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幸福感，仿佛人生所有的願望都被滿足了，根本無法產生任何反抗的念頭。」
「然後就是死亡……」
「但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罷了，關鍵是它還會主動吸引其他人去看它！」
「它就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會巧合地出現在你的必經之路上，誘惑著我們去看到它。」
「原先我們本來已經差不多掌握了模因出現的規律，只需要想辦法預防解決就行了。但它的出現直接宣告我們的徹底失敗。」
「幾乎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間死了……」
「其他城市應該也差不多，我們的世界真的要完蛋了……」
眾人正悲觀著，他們忽然想到眼前就有一個本以為不可能存在的救世主，頓時向陸晨投來希望的眼神。
不過可惜要讓他們失望了，陸晨並不打算把這群人帶到自己的小世界去享受安樂的生活。
畢竟模因這種東西即便他才剛接觸也感覺非常詭異，修為再高也防不住，他可不能給自己的世界帶去不穩定的因素。
哪怕是之後已經把這個世界的問題給解決了。
當然，嘴上不能說得這麼直接。
「你們可以放心，或許我無法直接解決模因，但伱們接下去的生活我會保證衣食無憂，甚至也可以給你們提供實驗所需要的素材。」
「但也需要你們繼續在這裡研究模因和反模因，儘可能多地找出對應的策略，甚至研究出對應的原理，能夠更廣泛利用它們。」
接著，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直接給他們丟了一大堆熱騰騰的食物。
看到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已經不知多久沒有吃過這種美食的眾人瞬間眼睛都直了，有幾個不爭氣的甚至連口水都流了下來。
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談條件什麼的，只連連點頭，得到允許後立刻就紛紛衝上前，就開始分吃食物。
……
永寧世界中若是要填補漏洞並不算難。
甚至線索其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陸晨來到當地的警局，按照之前那研究員所說的內容，迅速鎖定了第一起模因殺人案件的案發地點。
即那個暴斃的獨居男子的家中。
走到那座居民樓下，可以看見這裡已經荒廢了很久，地上都丟了很多的垃圾和落葉，很久都沒打掃過。
這裡的居民應該是在事發之後就很快在官方的安排下撤離了，整棟樓都被封鎖了起來。
所以他現在過來時，還能看見一樓圍著一圈紅色的隔離帶，前後唯一進出的大門上的電子鎖也已經被完全焊死並貼著封條，用正常手段根本打不開。
幸好陸晨不是正常人。
只是抬眼看了一下，這扇門便是直接從中間完美地切開，並且自動打開，露出後面黑漆漆的通往樓上的樓道。
電梯當然是沒電的，整棟樓的水電早就已經停了，甚至所有門窗都已經被焊死，可想而知當時本地的官方對這份「詛咒」有多麼恐懼。
按照警方當時的登記資料，他很快找到了對方的房間。
房間裡面非常髒亂，但並不是指不收拾房子的那種亂，而是整個房間的裝修都被人給砸了，牆壁都被摳下來了一層皮，滿地的碎屑和垃圾。
至於別的原來男子的遺物什麼的更是一件不剩，早就已經被官方的人以可能和詛咒有關的名義帶走收容起來。
至於這裡的破壞，可能是那些受到牽連的死者家屬前來報復，亦或是警方可能懷疑這裡還藏著什麼線索所以來調查。
但很顯然，他們註定是一無所獲。
陸晨目光隨意地在周圍掃了一圈，很快就在房角角落裡面找到了一處空間裂縫。
它的面積比之前想的還要大一些，以至於他很難忽視過去。
只是這裡的人都沒有修煉過也沒有靈氣，所以根本看不到這玩意兒，如果用科學的方式測量，估計頂多只能發現這裡的磁場有些奇怪。
陸晨走過去，直接給它填補上去，將可能會出現的更危險的模因扼殺於此。
整個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原本以為可能有的反抗也沒出現。
片刻之後，這個漏洞就已經修補完畢。
若是順利的話，後續應該就不會再出現新的殺傷力更恐怖的模因。
但這並不意味著永寧世界的危機完全解除了，甚至相反，才剛剛開始。
因為模因看起來雖然危險性的確很高，但若是運用的好，那麼效果也是極強的。
甚至可以輕易地以弱勝強，一個凡人也能撂倒一個修仙者。
比如說自己的懷裡藏著那幅致死的畫作，對方只掃了一眼就會當場暴斃。
所以他最終決定將這裡打造成一個專門的模因研究基地，最好是可以研究透其中的原理，甚至自己開發出一些新的有特定用途的模因。
「為此，還需要多找一些人才行……」
陸晨轉身離開，開始朝著其他城市飛去。
根據地下研究室眾人的情報，其他城市雖然也都已經淪陷，但或多或少都還存在像他們這樣苟延殘喘躲起來的倖存者。
他們多半都是斷開了連結外面的網絡，轉而使用無線電或是廣播通訊，萬一出現了什麼問題也能及時切斷。
畢竟能從各種模因中活下來的他們也都不是蠢貨了，基本的應對方法還是很清楚的。
所以當聽到陸晨的來意時，他們第一反應是有什麼陷阱或是陰謀，直接拒絕了見面邀請。
沒辦法，他只能再表演一次強拆大門了。
裡面躲藏的人差點沒給他跪下，當場心服口服，他說什麼都答應下來。
「不用擔心，我又不是什麼惡魔，不會對你們動手的。」
在所有人戰戰兢兢的狀態下，陸晨笑了笑，面容和善。
「你看你們躲在這裡，吃穿用度都成問題了吧？」
「跟著我走，我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以後吃穿住行我都可以幫你們安排妥當，你們所需要做的就是繼續研究模因……」
能活到現在的人基本都是對於模因有一定了解，甚至很多人本身就是相關方面的研究專家，的確可以算是物盡其用了。
當然，他也沒忘記去監獄裡面找一找，看看是否還能找到一些重刑犯。
不過可惜的是，所有的監獄的門禁都已經被破壞掉了，裡面的罪犯更是一個都不剩，甚至還能在這裡看到一些面容扭曲死狀悽慘的屍體。
看起來不像是被模因殺的，更像是被人為殺死。
但就目前整個城市的情況來看，他們就算逃出去了也沒能活下來，甚至可能一直活在恐懼之中直到死亡。
「看來這個世界的死刑犯是用不上了……」
陸晨也沒失望，反正自己的選擇還有很多。
即便自己不朝著現實世界下手，其他還有很多的小世界也可以成為自己實驗素材的來源地。
等給所有倖存者們發放了一波日用品和食物後，他就很快返回了自己的小世界裡面。
「開始準備新一輪的主神世界探索吧。」
他現在急需一批實驗素材了。
作為幕後控制者，他將輪迴者們可以進入的世界選項中多加了這次的另外兩個小世界。
不過除了這些之外，他也開始與時俱進，對於「主神系統」進行了一些更新改進。
「從這次開始，就真正會出現資深者和新手了，這個差距還是要有的……」
他思來想去，選擇了設定等級系統。
從一星到九星，會根據輪迴者在小世界裡面所完成的任務以及各種綜合評價來打分，並給予一定的經驗值進行升級。
同時商店也隨之設定了星級的門檻，沒有抵達對應星級的情況下甚至無法進入對應的頁面。
而一些高級的獎勵只有更高星級的商店裡才有。
這樣應該就能給輪迴者們升級的動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