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君與小妖妃(5)
阮綿也急了,「哥哥,祖母對我很好的,她沒有罵我丟人現眼,也沒有把我一人丟在相國寺門外,更沒有因我迷路錯過主持講經就罰我……」
阮太夫人:「……」
眾人:「……」
阮綿像是才發現自己說錯話,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杏眸汪汪,好生無辜!
阮震臉色黑成鍋底,他緊握雙拳。
「祖母,你明知綿綿是第一次去相國寺,人生地不熟,你怎麼能把她一人丟在門外?若是被人衝撞了如何是好?」
「你們自顧自地回府,把她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半個護衛也不留,也不叫人去接她,她一個弱女子,路上遭遇了意外又該怎麼辦?」
「祖母,我真的很懷疑,你們是不是要逼死她?」
阮太夫人強撐著氣勢,「胡說!胡說!神都乃是天子腳下,誰敢胡來?」
「她不識路,不會問人嗎?你看看她這樣,哪有半點侯府千金的樣子,她難道不就是丟人現眼嗎?」
「你知道外面多少人笑話咱們鎮南侯府出了個鄉野千金?」
「我還不都是恨鐵不成鋼嗎?我也是希望她上進點,我也是為了侯府好啊!」
「老身看,你們才是要逼死老身啊!」
阮太夫人說著趴在兒媳婦身上大哭,仿佛她才是受了大委屈的那個人。
「臨安啊,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祖母?綿綿差點出事,我們也很關心,也確實是我們不該放她一人在那,但我們本意都是為她好……」
阮震淡淡道:「如果三堂妹被自己家人丟在佛寺,嬸母還會覺得是為了她好嗎?」
嚴氏一噎!
阮太夫人:「那你要怎麼樣?要老身給她跪下道歉嗎?」
「祖母言重了。」
阮震冷漠的眸光看向阮月,「既然祖母剛才說侯府出了一位鄉野千金很丟臉,那我就想問是誰造成這樣的後果?」
阮月眼淚直掉,可憐兮兮地看著阮太夫人。
阮太夫人一陣心痛,「上一輩的錯誤,怎麼能歸到下一輩去?月兒也是無辜的。」
阮震質問:「難道綿綿就不無辜嗎?她就是活該被搶了十多年的身份地位?活該被阮月的親父母苛待這麼多年?」
阮綿垂眸,睫羽如蝶翼,掛著淚珠,脆弱極了。
柔弱纖瘦似浮萍的少女身上散發出悲戚之情。
阮震越發心痛,也越發憤怒了。
阮太夫人撫著心口,「我們不是已經把她接回來了嗎?你還想怎麼樣?」
阮震想怎麼樣?
是,他們是把綿綿接回來了?
可他們是如何對待她的?
今日,他就要為妹妹討回所有公道!
阮太夫人見阮震是鐵了心要處置阮月,放下狠話:
「阮震,老身告訴你,如果你今日敢把月兒送官府,老身就碰死在你面前。」
嚴氏聞言,眼睛划過亮光。
如果阮震逼死了阮太夫人,那他還有資格做世子嗎?
而沒了這老東西,侯府的一切還不是她說了算!
此時,嚴氏恨不得阮震再憤怒一點,真把老東西給氣死才好。
正當她想添油加醋時,阮綿拉了拉兄長的袖子。
「哥哥,我不委屈,我能回來,能與哥哥相認,我已經很滿足了。」
「哥哥,我知道祖母是為了我好,是我自己不爭氣,但我會努力的,不讓祖母再為我丟臉,也不讓哥哥再為我操心。」
阮綿揚起軟軟白嫩的小臉,「哥哥,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
阮震抿了抿唇,被怒火壓過的理智回歸。
是了,如今他在,他有錢有勢,他們都敢這般作踐他的妹妹。
若是他失了勢,妹妹該怎麼辦?
罷了!
有些事也可以慢慢謀劃,魚死網破是最愚蠢的。
阮震抬了抬手,粗使婆子放開了阮月。
阮太夫人見此,心裡大大鬆了一口氣。
她這個長孫,真的是和她的長子一模一樣,強勢不容人違逆,半點都不受控。
還是小兒子好啊,聽話懂事,從不會惹她生氣。
不過阮震就算不把阮月趕出去,但,「祖母,既然綿綿回來了,也該開祖祠,添上她的名字,還有,阮月非我大房所出,我絕不允許她的名字繼續掛在大房。」
阮月絕望地看向阮震,「大哥,你真要這麼無情嗎?」
阮震淡淡道:「掌嘴!」
啪地一下,粗使婆子一巴掌就落到阮月的臉上。
阮月捂著臉,眼底滿是怨毒,只是面上哭得更可憐了。
「阮震!」
「祖母不是最重規矩嗎?那一個賤奴之女胡亂攀扯侯府世子為兄,不該打?」
阮太夫人:「……」
阮月真是恨死了阮震一口一個賤奴之女了!
阮綿則真的好佩服自家哥哥!
霸道總裁算什麼?
她家霸道哥哥才是天下第一帥!
就是……尼瑪,劇情是越崩越遠了。
不過也是,劇情里,她沒有遭遇「馬車失控」,安然回到侯府。
而以『阮綿』的性格,她是不可能跟阮震訴苦的。
所以佛寺的事情註定她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阮震不知妹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自然不會找阮太夫人和阮月的麻煩,也就不會發生今日的事情。
額,所以,這一切還是她的錯!
誰讓她立什麼聖母人設,結果丫的救了個大反派,不僅被吃干抹淨,還崩了劇情!
阮綿此時是懵逼又吐血!
當然,她不承認見到阮月倒霉時她心裡直呼好爽!
阮太夫人疲憊地看向阮震,「月兒怎麼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就算認她做妹妹又如何?」
阮震還是那句話:「我妹妹只有綿綿一人。」
阮月嗚嗚直哭!
嚴氏像是為難,「可是月兒與南王殿下可是有婚約在身的。」
南王就是男主夜非辰!
阮震臉色再次難看下來,「這個婚約原本應該是綿綿的,阮月不過是個小偷。」
阮太夫人,「你說話別這麼難聽,南王一直都很滿意月兒,突然換人,不說侯府丟人,就是南王也不一定會樂意。」
阮震:「實話實話就是了。」
阮太夫人:「不准,侯府丟不起這個人!」
阮震不可能再讓步,「阮月必須在我大房除名。」
「阮震你……」
「臨安,怎麼跟你祖母說話的?」
鎮南侯走了進來,說了阮震一句,又恭恭敬敬地向阮太夫人行禮。
阮太夫人看到愛子,臉色才好看了點。
「他現在一直認為老身虐待了他的好妹妹,怎麼肯跟老身好好說話?」
「老身和月兒現在是里外都不是人!」
鎮南侯趕緊安撫老母親,還想說阮震幾句。
但觸及侄子冷冰冰的眉眼,鎮南侯瞬間慫了,仿佛看到自己那位威武嚴厲的長兄。
「臨安啊,月兒雖然不是我阮家的血脈,但她在阮家長大,就是阮家的人。」
阮震:「既然叔父那麼喜歡她,那可以記在叔父名下,反正大房絕不認。」
阮月渾身都在發抖,也不知是傷心的,還是羞憤的。
鎮南侯一噎,還想說什麼,阮太夫人已經敲了敲龍頭杖,「那就讓月兒過繼給你叔父,省得礙著你們大房的眼。」
嚴氏不樂意了,「那怎麼行?」
如果阮月過繼過來,那她女兒不就矮了一頭嗎?
鎮南侯想到什麼,給嚴氏一個「閉嘴」的眼神。
「也好,就讓月兒過繼到我的名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