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第二百六十九 選擇
情報無小事，而且還是和斬妖司合作，身為地頭蛇，占據地利、人和，這種事都能出錯，下面人真是該死。
裘一彬身後，最後兩名斬妖司千戶運轉輕功掠入宅院，外罡威壓橫空。
裡面的罡氣碰撞聲很快消失。
十幾息後，斬妖司的人與源陽府城的兵衛，押著二十多人走出宅院。
被押著的二十多人一身是傷，面紅臉青，一個個很是不甘。
為首的，正是郁炳華與程婉兒。
郁炳華手掌流著血，小拇指被人削斷一半，皮肉半連不連，一臉痛苦。
「你們斬妖司的人瘋了麼？六扇門的人也敢抓？你們有這個權力麼？」程婉兒面目猙獰，向著一看就是領頭者的裘一彬咆哮。
因為咆哮得太過於猛烈，大量口水細沫噴向了裘一彬。
裘一彬身前，淡淡內勁掠空，將口水細沫蒸發乾淨，沒有讓其噴到自己身上絲毫。
「六扇門？我抓的是當街殘殺朝廷命官的造反者，與六扇門有何關係？莫非你們知法犯法不成？」裘一彬目光陰冷。
斬妖司的兩名千戶，三名精銳百戶，用力將郁炳華與程婉兒壓跪在地，讓他們跪倒在裘一彬腳前。
「造反？我們身為六扇門精銳百戶，怎會造反？」郁炳華不甘怒吼。
「哦，官身不低啊，那知法犯法，更要抓了，凌遲處死也不為過。」裘一彬神情毫無變化。
讓世人敬畏的六扇門精銳百戶，在他斬妖司一府戶統面前，真的算不得什麼。
「你知道我們背後是誰嗎？」程婉兒急了，見裘一彬油鹽不進，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恐懼和怒意，放緩聲音，努力讓自己變得有底氣。
「先天地榜第一，金鐘鐵布陳岳麼？」裘一彬微微正色，但毫無懼意。
陳岳再強，也只是一個地罡境，境界與他相同。
二者官身也相仿。
剩下背景的話……他與趙公公的親密關係，豈是陳岳與邢世鳴的關係可比的？
「不是，我們分別是武捕正統捕華一灃大人麾下精銳百戶和總捕殿密探正統捕華墨閩大人麾下精銳百戶。」程婉兒感受到了裘一彬的決心，感受到了莫大危機，一咬牙下，將實情透露出來。
他們本來就是總捕殿派來監視以及架空陳岳的，本有三人，總捕殿三位正統捕分別選派一人。
殺捕正統捕魯戰派出的盧海灃一見陳岳，就被陳岳殺雞儆猴。
便剩下了他們二人。
陳岳個人實力太強，手段又太硬，他們只能改為監視，暗中為總捕殿傳達情報。
後來，他們開始懼怕陳岳，情報也是選一些不重要的傳，成了牆頭草。
總捕殿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哪一頭的人了。
程婉兒威脅道：「我們來這裡，是有特殊任務的，如果你們斬妖司堅持抓人，後果自負。」
話落，就是久久的沉默。
裘一彬神情不變，但瞳孔卻是微不可查地一縮。
章豫郡六扇門總捕殿。
這兩人背後竟然是天罡！
十幾息後，裘一彬轉身離開，冷冰冰丟下二字。
「放人。」
隨著裘一彬走遠，程婉兒與郁炳華也被人鬆開。
不過天地門其餘人，以及兩名六扇門捕快就都被帶走了。
很明顯，他們二人是因為章豫郡六扇門總捕殿的關係，才被區別對待。
其他人沒這個資格。
等到所有人離去，街道上空空蕩蕩，老百姓也看不到，只剩下他們二人。
二人對視一眼，心有餘悸的同時大鬆了一口氣。
程婉兒心頭狂喜，還是總捕殿，還是三大正統捕的名頭好用。
相比之下，陳岳的名頭，裘一彬毫不在乎。
「郁兄，我們本就是總捕殿的人，來協助陳戶統也是受三位正統捕大人指使，今日，我們該真正做個抉擇了。」程婉兒注視著郁炳華的斷指傷口，幽幽開口。
「牆頭草，是沒有好下場的。」程婉兒最後一句話，一字一頓。
今日的生死危機，促使她做了這個決定。
「你想好了？」郁炳華聞言，嘆息一聲。
「你呢？」程婉兒不答反問，目光從郁炳華斷指傷口上移開，盯住了郁炳華的眼睛。
充滿逼迫感。
「我不想變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在南嘉戶統殿做事的。」郁炳華猶豫了下，不知想到了什麼，最後堅定回復。
「那好，今日後，我們龍行龍道，鼠走鼠洞，各不相欠。」程婉兒見郁炳華要留下，當即道：
「我要回總捕殿復命了，陳岳在做什麼事，我很清楚，這是毀壞皇朝根基的大事，我必須上報總捕殿。」
「到時候，與你有關的事……」程婉兒沒有說下去。
「我懂，不用你幫我掩護，如實敘述就行。也麻煩你幫我向總捕殿傳達，我郁炳華，不回去了。」
「今日後，我就是南嘉戶統殿的人，與總捕殿再無關係。」郁炳華轉過身去，聲音堅決。
「好，江湖路遠，再會。」
「希望我們下一次相見，不是在總捕殿的牢獄裡，更不是見到你的人頭。」程婉兒拱拳後，轉身掠上屋頂，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