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內,一片寂靜,只有儀器規律的運作聲和微弱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病房外的世界依舊忙碌而喧囂。今州的人們在重建家園的過程中,時刻牽掛著逸塵的安危。每天都有許多人來到醫院,默默地在走廊里守候,只為能在第一時間聽到關於他的好消息。
逸塵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仿佛沉睡在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中。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緊閉的雙眼深陷在眼窩中,周圍是一圈濃重的黑影,那是疲憊與傷痛刻下的印記。
從戰爭結束,陸陸續續有很多人都來過這個病房探望逸塵。其中和他認識的有長離、吟霖、今汐、秧秧、熾霞、白腿,呃……白芷。與他不認識的有忌炎、卡卡羅、哥舒林、安可、維里奈等。
雖然逸塵昏迷了,但他也知道這些朋友來看自己了。
畢竟前幾天系統在他腦海里一直響個不停。
【系統檢測到新的重要角色出現】
【忌炎*36級】
【卡卡羅*34級】
【哥舒林*37級】
【安可*32級】
【維里奈*28級】
此刻,逸塵躺在重症監護室里。他身形有些萎縮,僅剩的左臂瘮人地扭曲著,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有的被繃帶緊緊纏繞,有的則透過紗布隱隱滲出血跡。那些猙獰的傷口就像是大地的裂痕,訴說著戰鬥的慘烈。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會引起其身體的微微顫抖,仿佛連這最基本的生命活動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damn!系統牢蹬!」
逸塵在心中喊道。
同一時間,逸塵腦海里傳來一陣冰冷的系統提示音。
【系統常駐為在線狀態且不會自主下線,宿主有需求時諮詢即可】
「給爺來個獎勵啊,能恢復就行。」
【系統已下線】
「酒鬼系統…我吃酸檸檬……」
逸塵腦瓜子突然靈光一現,
「對啊,我多肝幾壺酒抽他個大保底,系統獎勵總有恢復類型的吧。」
此時,逸塵尚在昏迷。各種導管和線路從他的身體連接到周圍的儀器上,監測著他生命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輸液管中的藥液一滴一滴落下,宛如時間的沙漏,緩慢而又堅定地注入他的體內,試圖為他枯竭的生命注入一絲生機。
心電監護儀上的線條起伏不定,每一次的波動都揪動著醫護人員的心。血壓計的數字時高時低,如同暴風雨中的小船,在生死的邊緣飄搖。
逸塵的意識時而模糊,時而清醒,但始終處於昏迷狀態。在那短暫的清醒時刻,他能感受到身體的劇痛,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頭都在吶喊。
這使逸塵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鳴潮世界現有的醫療水平治不了這樣重的傷,而昏迷的他又喝不到酒,所以系統也不會給予抽獎的機會……
日子一天天過去,逸塵的狀況沒有明顯的惡化,卻也沒有絲毫康復的跡象。他就像被時間遺忘在這個小小的角落裡,孤獨地與死亡進行著一場漫長而又膠著的較量。
新朋舊友們輪班守護在他的身旁,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長離和吟霖輪班為他換藥、擦拭身體,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擔憂和關懷。醫生們每天都會進行多次會診,研究他的病情,調整治療方案,希望能找到那一絲讓他康復的曙光。
一個月後的早晨,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逸塵的臉上。他在那一瞬間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那縷溫暖的光線。他試圖抬起手去觸摸,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即便如此,那一刻,他的心中仍然湧起一陣興奮。
「爺醒辣!誰來管管我捏~」
這時,一位老者蹣跚地來到病房,坐在病床邊,雙手合十,為逸塵祈禱。「孩子,你是我們的驕傲,一定要挺住。」他喃喃自語,眼中滿是期待。
然而,這位老者的眼神並不太好,並沒有發現此時逸塵的眼皮在瘋狂眨動……
一個小時之後,老人走了,逸塵也累了。
天知道此時逸塵的眼皮有多酸……
「您老可真是……天打雷劈的大好人吶!」(-_-#)
逸塵一怒之下當場就怒了一下,隨即眼角流出不甘的淚水,再次陷入了昏迷。
老人剛走,今汐和散華立刻推門而入。
重症監護室的燈光清冷而刺眼,病房裡瀰漫著不安與死寂的氣息。今汐腳步匆匆,手中緊握著一束剛剛採摘的鮮花,那花朵在這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明艷。她的心跳得很快,每一步都帶著深深的憂慮和莫名的期待。
兩人望向逸塵,逸塵樣貌有些瘮人,此刻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各種儀器的聲音此起彼伏,仿佛是這個寂靜空間裡唯一的生命律動。今汐的目光瞬間就落在了那張熟悉卻又難以認出的臉上,她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
逸塵已經昏迷多日,病情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今汐輕輕走到床邊,將鮮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柜上,生怕發出一點聲響驚擾了他的沉睡。她緩緩坐下,眼睛一刻也不捨得從他的臉上移開。
今汐伸出小手,想要觸摸逸塵的臉龐,卻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停住了,仿佛害怕自己的動作會打破這脆弱的寧靜。
「逸塵,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今汐的聲音輕柔而顫抖,仿佛是從心底深處流淌出來的低語。
這時,一個醫生走了進來,今汐急忙起身,眼神中充滿了詢問和期待。
醫生輕輕地搖了搖頭,說:「目前的情況還是很不樂觀,家屬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今汐聞言俏臉一紅,但她還是努力維持著微笑,對醫生說:「不…不是家屬的。我…我和他其實不熟啦。」
在昏迷中,逸塵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淚水。(還在生老蹬的氣)
今汐羞紅著臉望向逸塵,恰好見他滑下一滴淚,緊接著床邊的心率儀傳來急切的響聲。一瞬間,今汐的臉色煞白。
「我…我好像又傷到他了,他為了今州曾拖著殘軀孤身一人對抗殘像潮,如今我卻在試圖與他撇清關係……」
然而此刻逸塵卻是不知道外界的事,他心裡就是咽不下那一口氣。
「那牢蹬擱那兒一個勁兒誇我,你倒是叫個護士來啊ヽ(`Д´)ノ。難得甦醒一下,我眼皮都眨穿了還沒發現,你到底故意的不小心的?!」_(꒪ཀ꒪」∠)_
今汐坐到床邊,伸手輕撫逸塵的臉頰。醫生的意思今汐自然聽得出來,他們已經無能為力了,有什麼願望儘快實現吧。」
「一切都怪我,你若有什麼需求就儘管……」
「要…你。」
逸塵沙啞的聲音傳來,醫生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很識相地拉著散華出去了。臨走前那個醫生還看了看今汐,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醫生:(・ω< )★
其實當時的逸塵正在心裡大喊大叫,畢竟眨了一個小時的眼皮,有點小怨言也正常…
「牢蹬,等爺醒了一定要你好看!以後我見你一次就不認識你一次啊!(/TДT)/
也許是怨氣太大了,昏迷的逸塵真的開了口,但只說出了其中的「要」和「你」這兩個字。
今汐顯然是誤會了,她的雙頰瞬間染上了如晚霞般的緋紅,那紅暈從她的耳根一直蔓延到臉頰,像是在白淨的畫布上肆意暈開的胭脂。她的眼神開始變得躲閃,不敢直視逸塵,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
「可是…我們才剛認識呢,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今汐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幾縷髮絲垂落下來,半遮住了她那滾燙的面龐。貝齒輕輕咬住下唇,微微顫抖著,泄露了她內心的慌亂。
「而且,你…我…為…為什麼呀?」
此刻,昏迷的逸塵又張開了嘴,試圖說完那句話。
「…好…看」
今汐一下子臉頰爆紅,眼中滿是羞澀與難為情,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手指不安地攪動著衣角,那細膩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胸口微微起伏,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熾熱而令人侷促。
「幹嘛要說這麼直白啊…」
今汐莫名有些開心,那笑容如同春日裡初綻的花朵,嬌美而動人,卻又因那一抹羞澀而顯得更加迷人。
突然間,窗外下起瓢潑大雨。監護室內的儀器突然發出了急促的警報聲,逸塵的生命體徵出現了急劇的波動。
「壞了,逸塵不會是時間不多了所以匆忙向我表白的吧?這……就是他的心愿?!我不能再讓他受傷了!」
今汐望著他憔悴的面容,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微微顫抖著,緩緩靠近逸塵。
今汐害羞地閉上雙眼,俯身向逸塵的臉龐靠近,輕輕地吻在了逸塵的唇上,她的臉頰泛起如桃花般的紅暈。此刻的今汐,雙頰緋紅如霞,那害羞的模樣如同春日裡含苞待放的花朵,嬌柔而動人。
下一刻,醫生和護士們迅速衝進房間,展開了一場緊張的搶救。
「準備電擊除顫!」
一個醫生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電擊的瞬間,逸塵的身體猛地彈起,又重重落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緊盯著儀器上的數據……
漫長而緊張的搶救一直持續到後半夜,逸塵的生命體徵終於逐漸穩定下來。醫護人員們疲憊地癱坐在地上,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
逸塵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今汐仍舊坐在床邊陪他。今汐的雙臂緊緊環繞著逸塵的身軀,仿佛生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漸漸的,一股疲憊感襲來,今汐的眼皮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著,緩緩地合隆起來。
她靜靜地趴在逸塵的胸膛上,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她感到一股溫暖的氣息從逸塵身上傳來,讓她無比安心和舒適。漸漸地,她也進入了夢鄉。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一幅靜謐而又令人心疼的畫面。
今汐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而深沉,她完全沉浸在了這個充滿了逸塵氣息的懷抱里,仿佛在這一刻,世界上的一切煩惱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