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裡？」
「她在哪裡？」
舒翊掐著蘇婉的脖子，紅著眼不停的發問，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蘇婉不能呼吸，下意識的反抗，想要推開他，但都是徒勞。
「你騙我，你該死。」舒翊變得癲狂，神情恐怖至極。
蘇婉死在AI的世界裡，外面的人會知道嗎？她要是憑空消失，就又會是一樁破不了的懸案。
恍惚間，她看到了毓秀破門而入，衝著這邊跑過來。
有了生的希望，蘇婉大口呼吸，又止不住的嘔吐。
「你要殺她，你是瘋了嗎？」毓秀一拳頭打在精緻的臉上，不解氣，連著揮了幾次。
「她為什麼還不來找我。」舒翊默默的重複。
冷靜下來的雙方，隔著一大段距離，坐在客廳的兩邊。
蘇婉小聲問：「她是誰啊？」
毓秀拿起旁邊的相框，「蘇蓁蓁和舒翊，他們從小一塊長大，舒翊十二歲那天出了車禍，蓁蓁的爸爸是智能研究室的教授，就將他的意識和AI進行了融合。」
「人類和AI融合？聽著就恐怖。」
「蓁蓁經常會到這裡來看他，兩人約定好，等技術成熟後，蓁蓁就帶他離開這裡，回到人類的世界。」毓秀說到這裡，停頓了。
蘇婉分析道：「所以，這裡的蓁蓁是AI創作的，他要找作為人類的蓁蓁。」
毓秀點頭，接著說：「你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他，最成功的智能體，這次和盛華的合作，他就是核心。」
「我怎麼覺得，你比他強多了。」
毓秀聽到這番誇獎，嘴角根本壓不住，笑的花枝亂顫，還不忘謙虛，「我的代碼雖然新，但容易被破解。不像他，既有人類的思維，也有智能，」
說到這裡，又把自己繞了回來，表情立馬不嘻嘻。
蘇婉終於找到任務目標，暗道：只要我把他帶走，盛華明天的發布會就沒法成功。
時間在流逝，她不再耽擱，站起身和對面商量，「我來幫她履行約定，帶你出去，可好？」
舒翊大概還沒緩過來，眼神中還有迷茫，問道：「你是蓁蓁？」
蘇婉搖頭，又說：「或許，是她托我來幫你的。」她把前兩個字說的極輕，只有自己能聽到。
「如果不是她，我情願在這裡等，至少能每天看到她。」
蘇婉嘴角拉下，在心裡罵了幾遍「戀愛腦」，才重新拾起笑容。
「我有更好的辦法，讓你儘快找到她。」
兩人同時問：「什麼辦法？」
蘇婉得意的坐回沙發，指著舒翊說道：「外面的世界，已經如蓁蓁所說，快速發展，能讓你在網絡上自由穿梭，找個人豈不是易如反掌。」
毓秀也極為贊同，「是個好辦法。」
「可我不知道蓁蓁長什麼樣子。」舒翊猝不及防道，把氣氛降到冰點。
蘇婉無奈嘆氣，鬧了這麼久，原來這個蘇蓁蓁都是他想出來的。
誰知道在現實世界的蘇蓁蓁到底是何模樣呢。
這套說辭不行，蘇婉急中生智，又說：「找人的方法有很多嘛，但你繼續在這裡，只能等。況且，明天過後，你就會被不停的壓榨，不划算的。」
舒翊疑惑：「壓榨？」
「對啊，你明天就要被賣給盛華集團，每天不停的接受指令，然後創作。」
舒翊看向毓秀，冷笑道：「這就是藍靈處理我的辦法？」
毓秀點頭，「他們在星核里找到了辦法，你又不肯配合，只能把你賣了。」
蘇婉驚訝的看著身旁的智能體，氣的舉起拳頭，質問道：「我之前問過你，是否認識藍靈，你，」
「我沒說我不認識啊。」
對峙沒開始，就被舒翊打斷，「我跟你走，離開這裡。」
空間轉換，蘇婉眨眼間，面前的景象變成了走廊，她一個屁墩，坐在地上。
一個U盤落在她面前，牆上的那些畫也隨著脫落。
「你該走了。」毓秀在一旁催促。
蘇婉本想把藍靈的事再問清楚，走廊的燈光忽然一閃一閃，和恐怖片裡鬧鬼一樣。
「那隻鬼來了？」
毓秀拉住她就跑，「再不走，我也會被殃及的。」
兩人八百米長跑後，開著的電梯就在眼前。
也不知出了什麼故障，電梯門一關一合。
毓秀沒有半點猶豫，衝過去用身體擋住了門，低吼道：「快走！」
蘇婉不敢耽擱，從夾縫中順利進到了電梯裡，去拉毓秀，「快進來。」
毓秀溫柔一笑，說：「你要好好的。」
下一秒，電梯門被關上，他好像根本不存在，沒留下痕跡。
順利抵達一樓，抬頭望去，四樓的燈全部熄滅。
「系統被攻擊了。」上面有人大喊。
原來這裡有工作人員，大廳里好幾個攝像頭都對準了蘇婉，她自知闖了禍，就待在原地等待被發現。
一隻白鴿飛過來，用頭撞她，罵道：「我沒死，你不用內疚，還不快走。」
毓秀還以為是自己的死讓她這般，好心的來勸導。
蘇婉卻說，「他們說不定發現我了，要是逃走的話，罪行會加重的。」
毓秀把這份憤怒積攢，等到下次見面，時間充裕的情況下，再好好掰扯。
「你放心好了，監控早就被改過了，沒人發現你。」
有了這句話，蘇婉放下心，頓時腳下生風，連再見也沒說，一溜煙沒見了人影。
鑽狗洞的動作更是相當的利索，霍小姐看了都心服口服。
外面的天已是微微亮，蘇婉一路小跑回到家。
黎文倩坐在地上，抱著電腦睡著了。
「怎麼睡在這裡？」蘇婉小聲說了句，沒想到把人吵醒了。
黎文倩一醒來，馬不停蹄的碼字，鍵盤都快被她敲破了。
蘇婉不解的說：「你瘋了？」
轉身去打開窗戶透氣，一看到畫室的門開著，鎖被人砸開，趕緊檢查自己的畫。
確保畫沒事後，出去沒好氣的罵道：「瘋女人，把整個屋子弄得臭烘烘的，差點毀了我的畫。」
黎文倩也不甘示弱，在客廳里扯著嗓子回懟，「你罵誰呢？整天搗鼓那些破畫，不也沒人看？難不成它們比我重要？」
「跟它們比，你差多了。」
...
兩人吵得火熱，誰也不讓肯退讓。
這時，老舊的門被砸的砰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