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稚又是什麼態度?
一忙便忙到入夜,坤寧宮的掌事姑姑緩緩走進來,說:「陛下到坤寧宮外了。」
沈清河披上外衫,低聲問道:「怎的這個時候來了?」
剛走到殿門口,就見一身玄衣的帝王慢慢走來,今日長庚不在,他的身邊沈清河認識的只有懷慎。
沈清河迎上前,行了禮。
獨孤稚點點頭,目光在她身上流轉,似是在欣賞一件絕美的瓷器。
沈清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垂眸低聲問道:「這都亥時了,可是有事?」
獨孤稚輕笑一聲,聲音低沉而磁性:「要事?自然是有的。」
他揮退了眾人,一步步走近沈清河,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橫將沈清河抱起。
「我想你了。」他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沈清河的頸間。
沈清河被獨孤稚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雙手下意識地環住了他的脖頸,以保持平衡。
玄衣帝王的雪松香順著鼻尖,流入心底。
她臉紅的不像話,「可今日晨時我們才見了。」
獨孤稚輕笑著沒說話,就這樣抱著她,一步步走向內殿。
他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上,俯下身,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北翟公主要來了,若是朕納了她,你可會難過?」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帶起一陣陣酥麻的感覺。
沈清河的心跳加速,吐氣如蘭,「嫁在皇家,自然不可能指望一生一世一雙人。」
獨孤稚低頭,似乎有些不高興,霸道的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頭、鼻尖,最終停留在那誘人的紅唇上。
「朕不想聽這個!」
沈清河還沒搞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玄衣帝王的吻就逐漸加深,唇瓣在沈清河的唇上輾轉,像是懲罰地情咬了一下。
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的身體更加貼近自己,另一隻手則在她腰間輕輕摩挲,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獨孤稚說:「沈清河,我只想要你一個人。」
沈清河只覺得心跳如擂鼓,她閉上眼睛,任由獨孤稚的吻在她臉上、頸間遊走。
他的氣息越來越重,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帶著火熱的溫度,讓她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
翌日清晨,沈清河睜眼時已是天光大亮。
想到今天還有要事,沈清河連忙起身。
全身就像被人捶打了一樣又酸又疼。
沈清河又想起了昨日,折騰到大半夜她都想睡了,可獨孤稚卻央求著不讓。
掌事姑姑進來時,正好看見沈清河的臉像猴屁股一樣紅。
掌事姑姑掩嘴偷笑,上前服侍她更衣,「陛下與娘娘伉儷情深,這可是整個後宮都羨慕不來的福氣。」
沈清河白了她一眼,嗔怪道:「姑姑慣會打趣。」
掌事姑姑將金步搖插在她的發間,笑著道:「奴才進宮三十餘載,自是看得清一些東西的,陛下對娘娘是真心疼愛的。」
沈清河抬手撫了撫步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卻突然想起沈弦的事,又開始著急起來。
「今晨無人來坤寧宮求見嗎?。」
掌事嬤嬤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變了,梳妝的手頓了下,然後才想起來好像確實有。
「北翟公主的丫鬟來過,說晚膳時會給娘娘帶一份大禮,然後就告辭離開了。」
沈清河奇怪:「大禮?」
北翟公主初來乍到,能送什麼大禮給她?
沈清河搖了搖頭,將疑惑壓下。
沈弦的事更重要。
用過早膳後,沈清河便前往了御書房。
走到門口,便聽見裡面傳來陣陣爽朗的笑聲。
沈清河推門而入,便見獨孤稚正與一名身著玄色錦衣的男子下著棋。
見沈清河來了,獨孤稚抬手示意她過來。
沈清河走過去,坐在獨孤稚身邊。
這才看向對面的男子,男子約莫三十出頭,長得高大俊朗,一雙眼睛如鷹隼般銳利,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殺氣。
沈清河正疑惑間,獨孤稚已經開口為她介紹:「這是北翟的三皇子,梵塗,亦是汝南公主一母同胞的哥哥。」
梵塗站起身,朝著沈清河行了一禮,「見過皇后娘娘。」
沈清河忙抬手,「三皇子不必多禮。」
獨孤稚笑著道:「三皇子此次來,一是為了與朕商討兩國通商事宜,二則是與汝南公主來扶風遊玩一番。」
說到這,他停頓了下,目光轉向沈清河,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三皇子,聽聞汝南公主是北翟第一美人?」
梵塗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正是。」
「那朕今晚倒是要好好瞧瞧了。」
獨孤稚說完,嘴角勾著笑意朝沈清河這邊看來。
果然瞧見,沈清河的臉色微微一變。
倒不是說在意獨孤稚看誰,而是說到第一美人,沈清河莫名的又想起那張臉。
面若九天神女,心若陰溝毒蟲。
看到獨孤稚在看著她,沈清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本宮也想瞧瞧,是何等才貌。」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酸意,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得到了想要的表情,獨孤稚瞬間覺得梵塗有點多餘,招了招手毫不留情的送客。
「晚宴快要開始了,三皇子快快回去更衣吧!」
主人都驅趕了,梵塗斷沒有再留在這的到底,起身抱拳離開了。
梵塗一走,墨衣帝王就換了一副神情,伸手攬住沈清河的腰,將她拉向自己,低聲道:「朕說要看汝南公主,皇后生氣了?」
沈清河微微蹙眉,這才想到剛才心中似乎確實有些酸澀。
她抬眼看眉頭舒展的獨孤稚,發現他似乎對自己的表現很高興。
於是配合的抬手輕錘了下獨孤稚的胸口,眼睛亮晶晶的,「是呀,臣妾生氣了,所以陛下可以不看嗎?」
獨孤稚輕笑一聲,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下,「朕只想看你。」
沈清河臉又染上紅霞。
募地,她突然想起正事,正了正神色,從獨孤稚身上下來。
「今日影衛還沒來稟報昨日查到的行蹤。」
獨孤稚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微微闔上眼,沉默了片刻。
再睜開眼時,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看來,這件事與三皇子和汝南公主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