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微微一怔,她上前幾步,握住他的手,「你怎麼在這?」
獨孤稚往前走了兩步,只留給沈清河一個背影,「與你一同去。」
沈清河微微蹙眉,「今日不處理政務?」
獨孤稚聲音高昂,「朕怕你找不到沈弦,將朕賣了。」
沈清河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她那麼美,陛下也不虧。」
剛到驛站附近,沈清河就腦袋一暈,徹底倒了下去。
再醒來時,眼前已經是一片黑暗,手腳也被牢牢捆住。
仿佛是聽見她抬頭的聲音,有個人狠狠踹了她一腳,「別動,我的刀可不長眼。」
是梵箬的聲音。
在京城還能被綁,沈清河越發質疑梵箬的身份。
「獨孤稚呢?」
黑暗中的梵箬微微愣神,沒想到沈清河竟然認出了她。
梵箬冷笑一聲,「點火。」
火光瞬間照亮了沈清河被黑暗籠罩的視野,強烈的光線讓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沈清河眉頭緊鎖,「你究竟是誰?」
梵箬不答,只是輕輕笑了起來,「你不是猜到了嗎?」
沈清河心下一沉,她竟然真的是……
正思索間,梵箬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好皇嫂,石大和林文武沒有死哦,這幾年他們一直在為我辦事,這幾日也是他們在照顧紅弦呢。」
沈清河額頭青筋暴起,終於無法再平靜,「獨孤玥,放了她,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梵箬冷笑一聲,蹲下身子,抬手捏住沈清河的下巴,「包括你的命?」
沈清河點頭,閉上眼睛,「只要你能放了她,不讓那兩人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梵箬猛地鬆開手,站起身,語氣有些激動,「沈清河,皇兄那麼愛你,你竟然要用你的命去換她的?你是不是瘋了?」
沈清河不語,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梵箬轉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不配站在皇兄身邊,只有我才配!」
事到如今,沈清河才知道獨孤玥為何如此針對她。
原來竟是存了被天下人所不容的心思,可惜獨孤稚一直覺得她單純無邪,實在可笑。
梵箬又轉過來瞥了她一眼,仿佛猜到了她在想什麼。
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沈清河,即便本宮這份情感為世人不容,如今本宮也擺脫桎梏,來到他身邊了。」
「可你呢?為了一個丫鬟放棄他?日久見人心,他總有一天會明白只有我才配站在他身邊。」
沈清河眼中帶著一絲愧疚,沒有再說話。
梵箬終於笑完,一雙美眸死死地盯著沈清河,「配合本宮,離開扶風,本宮可以將沈弦還給你。」
沈清河像是下了很重的決定,沉重的說:「好。」
獨孤稚醒來時,已經回到皇宮。
獨孤稚猛地坐起身,四處環顧,卻不見沈清河的身影。
他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立刻下榻推門而出。
宮殿外,侍衛們見到他紛紛下跪行禮。
「皇后娘娘呢?」
侍衛們面面相覷,皆是一臉茫然,「陛下,娘娘不是和您一同離開驛站的嗎?」
獨孤稚心中一緊,立刻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找,務必找到皇后!」
侍衛們領命而去,獨孤稚站在宮殿前,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遠方,心中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
可派出去的人還沒離開多久,又回來了,跪在地上高興的說:「啟稟陛下,皇后娘娘回宮了,此時應是到坤寧宮了。」
聽到沈清河已經回宮的消息,獨孤稚心中大石落地,急忙趕往坤寧宮。
坤寧宮內,燈火通明,宮婢們忙碌地進進出出。
沈清河將整個腦袋都潛入水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越來越近的腳步。
獨孤稚走到木桶前,見沈清河整個人潛在木桶中,心狠狠一跳,將人從水中提起。
見到沈清河面色不太好,他右眼皮跳了下。
「你去哪了?」
沈清河抬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被汝南公主請去吃茶了。」
獨孤稚眉頭微蹙,他總感覺沈清河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心中憋著一口氣,墨衣帝王甩袖站了起來,「北翟公主實在太過大膽,朕這便去令人將她抓起來,將手卸了。」
沈清河有些心虛的不敢看他,「陛下,您娶了她,好不好?」
沈清河的話讓獨孤稚愣住,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你說什麼?」他沉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
沈清河避開他的視線,說:「我找不到沈弦,你娶了她好不好?」
獨孤稚的怒氣在胸中翻湧,他大步走到沈清河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腕,「為了一個丫鬟,你將朕推給別人?」
沈清河被他抓得生疼,但她沒有掙扎,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反正陛下後宮已經如此多妃嬪,多她一個,有何不可?」
獨孤稚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他猛地鬆開手,後退幾步,語氣冷冽,「沈清河,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清河垂下眼眸,聲音有些顫抖,「我知道,陛下我求你。」
獨孤稚看著她,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你可知道,她與後宮那些女人不一樣,朕有種直覺,不能娶她!」
沈清河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難道這就是血緣的感召嗎?
獨孤稚看著她,繼續說:「朕答應你,會幫你找到沈弦,但你不許再提這種要求。」
沈清河眼眶微微泛紅,她知道梵箬的真實身份,也知道逼著獨孤稚娶親皇妹有多殘忍。
可她終究不能丟下那個受了欺負。一聲不吭的女孩。
她從浴桶中出來,赤足踩在地上,水珠順著她的脖頸滑入鎖骨,最終消失在獨孤稚的衣裳上。
她雙手環在獨孤稚的脖頸,眼中帶著無盡的魅惑,「夫君,你幫幫我,求求你,我想沈弦了。」
獨孤稚看著她,有些情動。
他雙手環抱住沈清河,將她打橫抱起,「朕答應你,會幫你找到沈弦,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沈清河沒有回答,她緊緊抱著獨孤稚,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她輕輕抬起頭,水潤的雙眸盯著獨孤稚,吐氣如蘭,「陛下,就在這。」
她的聲音軟糯嬌媚,像是帶著鉤子一般,勾得獨孤稚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