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了一聲,「這樣豪華的馬車怎麼會停在這種宅院前?」
承恩公夫人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這輛馬車出自哪裡。
她緊緊地抓住沈清河的手,聲音顫抖著,「娘娘,關注這等事做什麼,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沈清河卻輕輕一笑,反握住承恩公夫人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好啊!我們去別處吧。」
說著,她不顧承恩公夫人的阻攔,徑直朝著那輛馬車走去。
承恩公夫人無奈,只得硬著頭皮跟上。
兩人越走越近,宅中男女似乎很是忘情,聲音大的溢出門縫。
承恩公夫人顯然也聽見了,眼中閃過一抹憤怒與悲痛,身子微微顫抖著。
沈清河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她停下腳步,靜靜地聽著那淫靡之聲,就是不動。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忘情實在有傷風化。」沈清河低聲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承恩公夫人努力掩藏自己的情緒,「娘娘說的是,還是快些走吧。」
看見承恩公夫人的神色,沈清河心知目的達到,也沒有再逗留。
沈清河與承恩公夫人離開那處宅院,一路無言,各自懷揣著心事。
回到宮中,沈清河換了身衣裳,坐在鏡前,細細地梳理著長發。
鏡中的她,眉眼中有一絲愉悅,今晚乘兒和嫿兒就要回宮了。
「娘娘,可要用些點心?」宮女輕聲問道,手中托盤上放著精緻的糕點。
沈清河微微搖頭,目光仍停留在鏡中,「不必了,忘憂宮的一切可打點好了?」
宮女立刻邀功似的回覆,「都打點好了,娘娘說的宅子也辦好了,只等沈姑娘和許公子來了。」
沈清河擺擺手,宮女應聲退下,殿內只剩下沈清河一人。
正沉思間,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沈清河連忙起身,整理衣裙,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獨孤稚走進殿內,見沈清河站在那裡,眼中閃過一絲明快。
他快步走上前,握住沈清河的手,「隨朕一道去宮門。」
沈清河欣喜地看向他,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他們到了?」
遠遠地,沈清河便望見宮門前停著兩輛馬車,車旁站著一男一女,正低聲交談。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吩咐下面抬轎子的轎夫。
「快些。」
獨孤稚察覺到沈清河的急切,轉過頭來看著她。
兩人來到宮門前,沈清河眼中氤氳起一抹淚花,「乘兒和嫿兒呢?」
沈弦說:「這一路過來受到些驚嚇,到了這才終於睡著。」
沈清河聞言,急忙走到馬車旁,掀起帘子的一角,只見兩個小小的身影躺在柔軟的棉被中,睡得正香。
她的眼眶瞬間濕潤,放下帘子拉過沈弦,「怎麼回事?」
沈弦面色不好,悠悠吐出兩個字,「北翟。」
沈清河聞言,面色一凝。
對孩童下手,實在太過卑劣,她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皇上,梵榮應是到邊境了吧。」沈清河轉頭看向獨孤稚,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獨孤稚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今夜便能入北翟。」
沈清河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即便梵榮推不翻梵塗,能讓北翟內亂也極好。
獨孤玥這次在劫難逃。
唯一令人擔憂的是那筆銀錢還沒有下落。
半月後,沈清河正沉浸在思緒中,殿外突然傳來太監的聲音,「承恩公夫人求見。」
沈清河微微一笑,果然來了。
她瞥了一眼仍在熟睡的乘兒和嫿兒,示意宮人小心照料。
這才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向外走去。
承恩公夫人已在殿外等候,見沈清河出來,她連忙上前行禮。
沈清河抬了抬手,示意她免禮。
「不知夫人此時求見,所為何事?」沈清河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冷淡。
承恩公夫人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娘娘,妾身有一事相求。」
沈清河微微一笑,轉身說:「夫人殿內說。」
承恩公夫人跟在向內殿走去。
兩人落座,沈清河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才緩緩開口,「夫人所求何事?」
承恩公夫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急切,「娘娘,此事難辦有些,但請娘娘務必相助。只要娘娘肯幫忙,妾身願為娘娘做任何事。」
沈清河放下茶盞,目光直視承恩公夫人,「到底何事?」
承恩公夫人眼中醞釀起淚光,「娘娘也知當初公爺是在先帝面前也許諾過不納妾的。」
沈清河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承恩公情深,這些年來確實從未納妾,就來通房也未曾有過。」
承恩公夫人眼中閃過一抹悲痛,「可是,公爺他……他如今竟在外面養了外室,還有了孩子。」
沈清河心中一動,她就說承恩公夫人怎麼來得這樣快,原來是有了孩子。
「夫人何出此言?」
承恩公夫人淚眼婆娑,「妾身無意中得知此事,公爺也是被那狐狸精蒙蔽了眼。」
沈清河輕嘆一聲,「夫人莫哭,需要本宮如何幫你?」
承恩公夫人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娘娘,妾身想請娘娘求陛下下一道旨意。」
承恩公夫人帶著沈清河的懿旨回府,心中既忐忑,如此一來就是與承恩公徹底撕破臉了。
可想到侯府一門全部為承恩公戰死。
只為了承恩公能信守承諾好好待她,可他卻早就負了她,她就心如刀絞。
她的父母都是武將,為人開明,即便是只有她一個女兒,她的父親也未曾再納妾,便這樣將她嬌寵到及笄。
唯一的希望就是她也能進一個沒有明爭暗鬥的府邸。
是以當初才同意了一個連官職都沒有的寒門的求娶。
原因就是承恩公當初在聖上面前發誓,一輩子不納妾,厚待她。
可如今他在外養了那麼多妾室,還有了孩子。
據探子來報,侯府的半壁家產都拿去為那孽子鋪了路,她如何能不恨。
馬車緩緩駛入承恩公府的大門,她下了馬車,步履堅定地向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