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大爺,我知道這樣不好,喊胡大夫來,只是以防萬一,不一定用得上,如果真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誰還會在乎這個?」
林文翠趕緊解釋了一下,因為她知道,醫院裡面真到了要命的時候,根本沒有男女醫生一說。
「行吧!我這就去安排,最好用不上,要不然……,哎~!」
劉海中長嘆一口氣,終選擇了妥協,然後又喊來了小兒子,讓他去請胡大夫來一趟。
這時候,孫正國也拉著板車回到了大院,可惜暫時已經用不上。
不過林文翠也沒讓他去還,如果生產不順利,說不定還要用上。
時間不長,就在大家還在焦急等待之時,只見劉光天氣喘吁吁的背著一個人回來。
而這被背回來的人,不是李穩婆,還能是誰。
李穩婆今年已經六十好幾,又因為裹過小腳,走路特別慢,所以劉光天這實誠孩子,才把她背了過來。
李穩婆被放下後,林文翠也顧不上寒暄,上前一把攙位了她,就準備往屋裡走。
「不用不用,老婆子我是走不快,又不是不能走。」
說完後,倔強的老太婆,擺脫了林文翠的雙手,自己就往屋裡走去。
林文翠笑著搖了搖頭,趕緊跟著進去。
「光天,這就是李穩婆?」
孫正國有些好奇,實在是因為這老婆子在這附近名氣很大。
據孫大江講,當年生孫正國的時候,就是由李穩婆接生。
「正國哥,不會有錯,我小時候就別的院見過她給別人接生,在這片名氣大著呢!我們這院的老一輩都認識。」
聽了劉光天的介紹,孫正國點了點頭,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正國哥,你可別小瞧了這李穩婆,雖說她現在上了的年紀,但人家在這片接生的孩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除了極個別的血崩,人家可沒出過事。」
怕孫正國瞧不起人,劉光天趕緊又解釋了一下。
「沒有沒有,光天,我只是好奇,隨便問一下,怎麼會瞧不起人家,說起來,人家對我還有恩呢!」
「哦!正國哥,你的意思?你也是由他接生的。」
孫正國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這事。
接下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慢慢的,天色也暗了下來,中院的幾戶為了方便群眾,把家裡的燈全部打開,這樣多少能有點光亮。
而此時的賈家,秦淮茹開始正式發動,痛苦的呻吟聲,是一浪高過一浪。
而屋裡的幾人也忙的不可開交,換水的換水,擦汗的擦汗。
只有李穩婆一人,依舊風輕雲淡,嘴裡不停的喊著,「用力,用力,對對,保持呼吸,再來一次。」
屋外的孫正國,本來想等等老娘,可看這情況,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乾脆先回家吃飯再說。
就在這時候,劉光福才帶著胡大夫,姍姍來遲。
大家都是老熟人,而胡大夫又是老媽請過來的人。
本想回家的孫正國,只能先等等,於是,他趕緊上前打了聲招呼。
「胡叔,麻煩你過來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您既然來了,就暫時等等吧!」
「沒事,正國,天黑前我正好出診,所以來晚了,屋內情況我也大致知曉,有李穩婆在,問題不大。」
胡大夫也沒在意這些,反而解釋了一下來晚的原因。
劉海中看到胡大夫過來,作為大院二當家,肯定也要走過來說幾句。
「老胡啊!飯還沒吃了吧?又給你添麻煩了。」
「這是哪裡話,老劉,大家都是鄰居,這是應該的。」
「……」
就在幾人閒聊的同時,屋裡也到最後時刻。
李穩婆就像一個武術大家,嘴裡不停的喊著,「吸氣,再吸氣,好,用勁……。哎!這一波不錯,已經看到頭了,再加把勁,爭取一口氣下貨。」
秦淮茹不愧是生第三胎的人,對於這些動作要領,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同時她又仗著自己屁股大,好生養的優勢,把這些動作運用的淋漓盡致。
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小孩的大半個身子,已經露了出來,就差一口氣的事,就能完全下貨。
「好好好!最後一波,用勁……!」
隨著李穩婆的話音落下,秦淮茹一用勁,整個孩子就呱呱落地。
見此情況,李穩婆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拿起用熱水燙過的剪刀,熟練的給剛出生的孩子剪去臍帶。
隨後她把孩子交給了旁邊的大媽清洗,自己又稍微清理了一下現場,這才算是大功告成。
「好了,老婆子我也累了,後續的不用我多說,你們都是過來人,應該知道怎麼辦。」
李穩婆說完,就看了林文翠一眼,那意思非常明了,給錢。
對於費用的事,林文翠早已做了安排,於是她喊來秦京茹。
「京茹啊,人家李婆婆忙了這麼長時間,剛才叫你準備的謝禮呢?」
「哦!有有有。」
秦京茹聞言後,趕緊從袋子裡掏出準備好的兩塊錢,遞了過去。
因為比較倉促,這兩塊錢上面,只用了一張手指粗的紅紙包著,因此一目了然。
李穩婆收過錢,看了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了,你們忙,老婆子我先走一步,以後如果有需要,再來找我。」
林文翠本來還想送送,但被李穩婆一口拒絕。
其理由也很可笑,我要是再被背著送回去,以後誰還敢找我接生。
等到李穩婆走後,新生下來的小孩,經過一番清洗,早已被裹上了一層薄薄的被褥。
秦淮茹這會已經顧不上虛弱,半撐著身體問道。
「陳大媽,這一胎是男孩還是女孩?」
「淮茹啊!你剛生產完,要多休息,這些事你就別管了。」
陳大媽又不傻,說話比較婉轉,反正意思到了就行。
得!這話一出,不光秦淮茹明白,屋裡人幾乎全都明白,這是生了個女孩。
當然,這些明白人里,不包括秦京茹。
這個傻姑娘不光沒聽出這話的意思,反而顯得很自信的樣子說。
「姐,那還用問嗎?肯定是個大胖小子。」
秦京茹這話一出,屋裡的氣氛頓時陷入了凝固。
陳大媽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子,趕緊把她交給了秦京茹。
那意思好像說,你趕緊看看吧!別訛上了我。
媽的,見過訛人的,沒見過這麼會訛人的。
這明明就是個丫頭片子,你叫我怎麼給你變成大胖小子?
難不成還要重新塞進去,給你換成大胖小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