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去想了。」
林慕梔露出傷腦筋的表情，但她一向對於弄不懂的事，便有一種鴕鳥心態。
凌陌心想，或許這是她開朗的原因吧。
「那我們去吃飯吧。」
聽到凌陌的提議，林慕梔微微錯愕，「凌陌哥哥，你不去檢測了嗎？」
「嗯。」
凌陌點點頭，朝她微笑道：「與其相信別人，哪怕是[智腦]推算出的命途，我更願意相信......」
「只要我想走，路就在自己腳下。」
或許是因為自己從小受到的教育和林慕梔不一樣吧。
作為穿越者的自己，其實不太信奉這個世界[天賦神權]、[神授人權]的這一套。
自己深入骨髓的神話體系，是治水的大禹，射日的后羿，以及補天的女媧。
信仰神明。
然後讓神明施捨自己某種能力的這種事，他難以做到。
聽到凌陌的話，林慕梔微微一愣。
但她轉眼想到眼前這位，當初就是放棄了[法力適應S]，最後選擇了自己的道路。
她不禁會心一笑。
「真不愧是你呢，凌陌哥哥。」
兩個人肩並肩，微笑著朝著大廳外走去。
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此時正站在某處的角落，安靜地觀察著他們。
凌陌領著林慕梔，朝著西街走去。
正值飯點又是開學之際，剛才[智腦]評測也耽擱了時間，此時西街的每一家店都接近爆滿。
凌陌繼續向前走著，腦子裡也在沉思著什麼。
先前林慕梔有提到[黑暗親和]這個天賦，自己總覺得似曾相識。
現在想來，當初自己在天賦選擇的時候，同樣也是三選一。
一個是[真氣親和???]，一個是[法力適應S]，還有一個......
好像也是[黑暗親和]呢。
「小凌子！」
親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凌陌疑惑地停下了腳步。
林慕梔扭頭看向身後的顧北伶，看到後者臉上帶著的姨母笑，不禁又紅了臉。
...
「都說了到飯點，要早點來吃飯，小凌子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包廂內，顧北伶叉著小腰，一臉得意地笑道：「還好我深思熟慮，提前預訂了包廂。」
「對不起，導師。」
林慕梔滿臉歉意地解釋道：「剛才凌陌哥哥陪我去智腦評測了，所以時間就耽擱了。」
「哦！沒事沒事。」
顧北伶擺了擺手，隨後滿臉微笑著轉向了凌陌：「那檢測結果出來了嗎？」
凌陌稍稍愣了愣，對顧北伶表現出來的回答很是疑惑。
剛才在智腦大廳角落撞到的，難道不是顧北伶嗎？
在覺醒之後，人的五感都會增強，尤其是隨著等級和屬性的提升，會變得更加敏銳。
他當時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顧北伶，也確確實實看到了她的背影。
雖說在自己抬眼的第一時間，她就轉身離開了。
自己也沒和她打招呼。
但她不是應該知道自己去了智腦大廳嗎？
怎麼會露出這種後知後覺、恍然大悟的表情呢？
難不成，先前都是自己的錯覺？
「出來了，我是光明——黑暗命途。」
顧北伶點頭道：「光明——黑暗命途嗎？這種對立的命途很少見，通常只會有[光魘牧師]才會覺醒這種命途。」
「對呀，導師你怎麼知道。」
林慕梔一臉欣喜道：「當初我的三個職業選項里，也有光魘牧師呢。」
顧北伶不禁訝異道：「那你為什麼沒選呢？真的好可惜啊。」
「要知道光魘牧師，可是在所有S級職業中，唯一可以媲美SS級職業的隱藏職業啊。」
林慕梔害羞地看了凌陌一眼，微笑道：「嗯.....其實這一點我也有考慮到......」
「但是我想如果覺醒成牧師，恐怕只能用魔杖或者法杖......」
她的臉越來越紅，聲音也越來越輕，「況且光明騎士的話，其實也不差啦......」
顧北伶用目光快速在林慕梔和凌陌之間掃來掃去，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滿眼促狹地調侃道：「騎士的寓意，是因為你有想要守護的人，對嗎？小林同學？」
被戳破心思的林慕梔，俏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
而凌陌則是滿臉汗顏，嘴角猛地一抽。
不會是因為當初自己說了一句.....
「我會選擇用劍的職業」。
在潛意識的引導下，影響了林慕梔的選擇？
那自己......的確有些難辭其咎了。
「那你呢？」
看到顧北伶將目光轉向自己，凌陌呼吸一窒。
「我沒測。」
「為什麼？」
果然顧北伶反應得很自然，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
那就證明自己當時沒看錯。
可她為什麼要出現在那，又為什麼假裝沒看到自己？
而現在，又為什麼會對自己的這個結果如此在意呢？
凌陌的大腦快速運轉，在這一瞬間想到無數個可能。
最後，他微笑著回答道：「因為我不相信[智腦]。」
「呃......為什麼？」
顧北伶似乎也有點懵圈了。
凌陌平淡地答道：「因為第一節課，我們上的不是科學，而是神學。」
「神學教授曾經說過，科學、秩序和創造，代表的是[人神]。」
「而魔法這些，代表的是元素之神。」
「如果說[智腦]是人工智慧的產物，那我是否能夠理解，它其實代表的是[人神]的傑作呢？」
聽到凌陌的話，顧北伶陷入了短暫的思考。
「是這樣的......沒錯，但是我還是沒太能理解。」
凌陌輕笑道：「如果我真實的命途其實和[人神]對立的話，那如果按照對立方給出的評判結果來踐行自己的道路，是否存在被對立方誘導的結果呢？」
「這也是我為什麼不信任[智腦]的原因。」
當然還有其他原因，譬如不想被窺測記憶，自己其實是劍聖天職。
前世電影中看到的種種智械危機之類的......凌陌並沒有詳細闡述。
顧北伶點了點頭，「你說得這些，我從未考慮過，倒是給我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
而凌陌則是微笑道：「如果[智腦]真的全知全能，那為什麼不徹底推廣呢？」
「不如把傳統的高考模式完全取消掉，讓[智腦]去宣判每個人命運就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