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裴殤的疑問,慕寧寧只能找藉口道:「我是因為擔心二師兄的傷勢,還有師父那邊,萬一他老人家知道的話肯定又要訓我一通的。」
說著她做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
這一招果然很好用,裴殤立馬哄起了她。
滅明皺了皺眉,許久之後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說著他手掌翻動了一下,下一秒,四張符紙出現在了桌子上。
「這是噬心符,大家對著這張符起誓吧,如果誰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了半分,那一定會受到相應的反噬。」
慕寧寧看著那張血淋淋的符,後怕的咬了咬舌尖。
大師兄也太緊張了,至於這樣嘛。
但看著大家都對著噬心符立了誓,慕寧寧只好也照做了。
完畢之後,她匆忙的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一路上,她都苦著一張臉。
這個破系統又讓她攻略楚郁又讓她殺了顏晚玉。
這任務沒一個能下手的啊!
不行,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得想個辦法探聽一下鏡台裡面的消息才行!
入夜時分,墨懷終於劈完了柴、燒好了水。
他緩慢的挪到了殿外,朝著靠著柱子休息的蓉兒作了一個揖。
「蓉兒姑娘,師娘的水已經燒好了。」
蓉兒抬眼瞥了他一下。
「行,你在這等著吧。」
話音落,她又消失在了原地。
墨懷聽話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頭也沒抬起來。
許久之後,一串輕盈的銀鈴聲鑽入了他的耳中,再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對蔥白的玉足。
墨懷面色一哽,慌忙想要別開視線,卻被面前人的用指尖挑起了下巴,被迫對視上了來人的盈盈笑眸。
「呦,帝君大人還會臉紅吶。」
墨懷的臉上更燙了。
他用力的往後退了一大步,身子晃了晃,這才彎下腰去行禮。
「拜見師娘。」
白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別說,這一副刻板守規矩的模樣還真有點墨懷以前的影子了。
隨後她擺了擺手,打著哈欠向著湯池走去了。
見狀,墨懷只能低著頭往殿門外退。
可一隻腳剛邁出去,白嫵的聲音又幽幽的落入了他耳中——
「跑什麼?過來伺候我洗澡。」
墨懷愣在了原地,頭低的更厲害了。
「這不合適吧師娘」
「為什麼不合適?」白嫵已經褪去了一件外衫,「你現在是本宮的奴僕,奴僕伺候主子洗澡天經地義。」
「怎麼,你想抗命嗎?」
那邊沉默了良久才傳來了一個弱弱的聲音——
「不敢。」
隨後,殿門「吱呀」一聲又被關上了。
踏著搖晃的燭光,墨懷緩慢的挪到了湯池旁。
紗幔重重,香菸漫漫。
不知是熱氣騰升還是別的,他壓根睜不開眼睛,只能憑藉著意識走到了池邊蹲下。
朦朧的視線內逐漸多了一團白玉影,墨懷的手也跟著抖了起來。
「師、師娘,我還是出去吧。」
說罷他連忙起身,卻又被猝不及防的拽了回去。
「本宮命令你,在這待著。」
溫泉水裡,白嫵直勾勾的盯著他。
她就是要看看,這個老狐狸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露出尾巴!
然而墨懷從始至終都低著頭,目不斜視,更不要說做出什麼別的動作和表情了。
如果他不是頂著一張男妖精似的臉的話,白嫵差點以為他又和前世一樣去修無情道了。
直到白嫵洗完、玉足踏上岸邊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也沒有被撼動半分。
「師娘已經沐浴完畢了,我可以出去了嗎?」
白嫵這會兒也有些乏了,只能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擺了擺手。
墨懷頓時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匆匆離開了溫泉池。
疾步到殿外的那一刻,他的身子晃了晃,險些跌倒。
人走後,白嫵也回了寢殿。
這一天的時間,她也多多少少對這個天劍宗做了些了解。
四海八荒之內修仙門派林立,論資質和歷史,它本來是排不上什麼名號的,但奈何有宗主澹臺玥坐鎮,他剿滅魔域帝主和練出的長生劍足以讓天劍宗屹立千年不倒。
不過這老傢伙經常閉關,一閉就是幾十年,娶個美嬌妻也只是在家裡擺著。
提到這個白嫵就來氣,好好的一個美人被他磋磨成了這幅病怏怏的模樣,真是不識貨!
墨懷到底有沒有失憶不重要,她的主要任務還是要找到情魔。
這也是她不解的地方。
這情魔去哪裡不好,偏偏來到這麼一個地方,還讓她無從下手。
那隻剩下了一個可能——
魔成了人。
只要找出最近變得不太對勁的宗門中人應該就能有線索了。
今天來的那幾個人都不太像,不過她也了解不深,來日方長,慢慢的再摸排吧。
反正現在那個所謂的帝君已經指望不上了。
接下來的幾天白嫵過上了舒坦日子。
沒有系統強制任務在身,她完全把天劍宗鏡台當成了養老放鬆的地方。
而原主的體弱給了她更好的擺爛理由,除了必要的活動外,她一刻都沒從榻上下來過。
餓了讓墨懷弄點吃的過來。
渴了讓墨懷端點水。
冷了讓墨懷抱被子。
熱了讓墨懷扇扇子。
現在想想,白嫵覺得,他失憶未嘗不是件好事,畢竟要放在平常,誰敢使喚大名鼎鼎的六界第一人墨懷帝君啊。
她在上面過的快活,底下的慕寧寧可就不太快活了。
她花了辛辛苦苦存的六百顆靈石才買通了鏡台廚房裡的一個小伙夫,結果那個伙夫卻給她帶來了震懾三觀的消息——
「夫人這幾天一直都待在寢殿不曾出呢。」
「夫人今日吃了四餐,都是讓楚公子在旁邊服侍的。」
「夫人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脾氣比以前更大了,也很喜歡使喚楚公子,就連沐浴更衣都讓楚公子伺候呢。」
慕寧寧炸了!
二師兄難道不是在鏡台療傷的嗎?!
怎麼和那個女人廝混在一起了?!
居、居然還不知羞恥的幫她洗澡?!
可轉念一想,這還真像是楚郁能幹出來的事,畢竟他這些年惹下的情債數不勝數,昭陽殿裡的那位公主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但這也不是他打師娘主意的理由!
我又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