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錦初停住腳步,然後轉身,凌厲的眸光緩緩盯在了劉玉蓮那張有些紅腫的臉上,看得劉玉蓮有些恐慌,忍不住移開了目光。
這村姑不知是哪裡養成的這一身氣勢,讓她都有些害怕了。
她一路跟過來,說自己是穆南琛帶來的人混進了城。
而且不顧城裡的疫情肆意,她堅決要留在這裡陪著穆南琛。
她這樣的誠心足夠打動穆南琛了吧?
為何他還是不願來看望自己,就是聽見自己身體不適也不願露面,他這是有多討厭自己!
自己不來就算了,還要派這個賤人來折辱自己,這小村姑到底有什麼好!
「劉玉蓮,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你一再糾纏穆南琛,不覺得就是在恩將仇報嗎?」
「我怎麼是恩將仇報了?」
劉玉蓮很是不服氣。
她只是想要陪在穆南琛的身邊,讓他接受自己,她怎麼會恩將仇報?
「剛才要不是洛清歡心善給了你解藥,你說,你的下場會是什麼樣?」
陌錦初本來就不喜歡劉玉蓮,現在更加嫌惡了。
一個閨閣女子,居然用髒藥來算計一個不愛她的男人,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劉玉蓮,等你解了這髒藥,我會讓洛清歡給你開幾副治腦子的湯藥,讓你好好治一下腦子。」
「你......你在胡說什麼......」
劉玉蓮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巴。
她服用春藥的事情就連兩個丫鬟都不知道,只知道她身體不適,想見穆南琛。
可這陌錦初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那洛清歡,他都沒有進屋!
「呵,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洛清歡可不是浪得虛名,不用看,人家也能知道你這是怎麼了。
劉玉蓮,這裡是會元城,城中發生了什麼我們都很是清楚。
你如此亂作妖會引發什麼後果誰都難以預料。
說輕了,你這是為了一己私慾不要臉至極。
往重了說,你這就是擾亂民心,會引發很嚴重的後果!」
陌錦初聲音冷冽,毫無溫度的目光死死盯著劉玉蓮。
「穆南琛救了你們一家,你們就該感恩戴德,而不是以怨報德。
而他估計也沒想到,救了你的後果就是你一次次來算計於他。
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他還是讓洛清歡又救了你一次。
你說,要是沒有你的父親,你已經死了幾回了?還有,這次穆南琛沒被你算計到,會不會還有下次,下下次?
劉玉蓮,別挑戰我的耐心。
你的父親雖然有大才,但他的才能以及好感度,終有一天會被你這個無腦者給消耗殆盡的。
所以,這是我最後一次站在這裡和你平靜說話了。
若是有下一次,等待你的可就不是兩巴掌這麼簡單了。」
說著,陌錦初毅然決然離開了這裡。
與傻逼說話,都降低了她的智商。
「初兒,你沒事吧?」
看見陌錦初出來,穆南琛忙上前詢問。
要不是陌錦初阻攔,他早下令將那個噁心的女人給砍殺了。
這一次次的無事生非,穆南琛早就厭煩了。
陌錦初笑著道:「我沒事。」
想和她找茬的人,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走吧,回去吧,這裡烏煙瘴氣的。
陌姑娘,我想吃你做的臊子麵了。」
洛清歡滿臉陰鬱。
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他還真是少見。
張林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沉著臉對圍觀的百姓道:「大家都散了吧。
裡面的人只是染上了暑氣,過會兒就好了。」
隨後,他又吩咐站在門後守衛的侍衛道:「等裡面的人好些了,就送去街邊的帳篷里。」
真是的,好吃好喝供著,她還要胡亂鬧騰,那就和那些病人同吃同住吧。
讓她看看什麼是艱苦估計才能讓她卸了不該有的心思。
冰冷的水以及洛清歡的藥丸漸漸起了作用,讓劉玉蓮一身的燥熱退去,大腦也徹底恢復了清明。
她看了一眼緊貼在身上的薄紗以及被掐的青紫的大腿,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何啊?
她只就是為了得到穆南琛,為何就這麼難啊!
她不認為她和穆南琛時沒有緣分的。
自從穆南琛主動派人不顧生命危險將他們一家人從朝廷派來的爪牙手中救出來,他們之間的緣分就從沒斷過。
甚至她還在想,穆南琛救他們一方面是看重自家老爹的能力,一方面還是聽聞過她這京城第一美女的名聲從而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這才救他們於水火。
要不是因為有陌錦初在,琛哥哥早就是她的了。
劉玉蓮恨恨得想。
她倒也想買通殺手去殺了陌錦初。
但她不敢。
一來是身上沒有那麼多買殺手的銀子,二來是怕,怕穆南琛知曉背後黑手是她,會永遠都不理會自己。
她很能理解愛一個人的心思是多麼的執拗與瘋狂。
陌錦初現如今正得盛寵,她不想因為這麼一個女人讓她和穆南琛之間生了嫌隙。
所以此事只能徐徐圖之。
總之,哪怕要經歷一次次失敗和痛苦折磨,她都不會放棄......
會元城的疫症每天都有新的好轉。
令全城人都高興的是,除了不斷康復的人,城中再沒發現被感染的人。
這就是天大的好兆頭,說明洛神醫他們的藥方十分有用,會元城解封指日可待。
不過,陌錦初等人卻沒有掉以輕心,每天都按照以往決定好的一切有序進行。
哪怕布罩捂得每個人都是滿頭大汗,大家也都防護嚴實,無一人違反張林的命令。
只有劉玉蓮主僕幾人被扔進一座簡陋的帳篷里時幾近崩潰。
這是人能住的地方嗎!
帳篷內連個床榻都沒有,只就在角落裡鋪了一層稻草,上面鋪著被褥。
就是如廁都要去帳篷後面臭烘烘的旱廁里去解決,這不是糟踐人嗎!
「來人,我要回西街,我不要住在這裡!」
她一個富家小姐,除了在逃荒的路上糟了一點罪,何時受過這個委屈。
守在門口的侍衛理都沒理暴怒叫囂的劉玉蓮,只冷著臉守在外邊,不願與她其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