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屬性值
在他殺死那隻喪屍時，就心有所感，只是一時情勢緊急，著實無暇他顧。
怎麼用？
白朮把這簡陋的屬性面板琢磨了好半響，也沒找到加點的地方。
深藍，加點？
……
「爹和娘都死了。」
鐵柱幽幽開口，語氣哽咽：「娘幫我給伙房送東西，我倆走著走著，娘突然摔倒，再醒來，就變成了那個樣子，我喊她，她不理我，還想咬我。」
「我又跑去家裡找爹，發現爹也變了。」
白朮一時默然，不知如何開口。
兩人順著軟梯往下爬，誰也沒有說話。
「紫色的霧。」白朮沉聲道。
「啥？」
「這些異變或許跟紫色天象有關，小半年來，紫霧一直不散，除非正午，否則哪都有它，而近日，它的色澤愈發深艷了。」
白朮嘴唇動了動，低聲開口：「城西的大火，小金姐姐，旭大叔……他們……」
「紫色的？」鐵柱恍然大悟，「這霧到處都是，那外面都這樣了？」
「或許吧。」白朮搖搖頭，「我也只是猜測」
「對了。」鐵柱停下來，拍拍白朮的肩，欲言又止，眼底不無悲憫之色。
「你節哀吧，王大娘也死了。」
白朮：「……」
「我知道你們倆情深義重，但日子，總得過下去啊。」
鐵柱長嘆一聲，搖著頭繼續往下爬。
白朮：「……」
——
——
——
「好黑啊。」鐵柱跳下軟梯，「修少爺幹嘛要把書房修在地里？」
軟梯下的空間並不算大，與其說是書房，倒有點像地牢，黑木的書架隔開兩個小房間，正中處，擺放著一個偌大的鐵箱，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鬼知道。」白朮越過鐵柱，用鑰匙打開箱蓋。
看著白朮把箱子裡的東西一一掏出，又隨手扔開，鐵柱楞住了。
「鐵蛋，我們是要拿點東西跑嗎？」他試探問道。
「別叫我鐵蛋。」
「可你就叫鐵蛋啊。」
「那現在不叫了。」
「你現在叫啥？」
「白朮。」掏箱子的白朮鄭重回過頭，一臉肅穆，「來幫我一起找，看看這箱子裡有沒有武學秘籍。」
「可我還是覺得鐵蛋更順口。」鐵柱嘀咕著，湊上前來。
鐵箱雖大，有用的東西卻不多。
除了幾本趙修附庸風雅尋來的字畫，便只剩一些兵器、甲冑。
長刀、飛石、鐵槍、流星錘、九節鞭……
就這些破玩意，你也要專門打個地洞？
「沒有。」鐵柱費力提起一副通體暗金的甲冑，扔在腳邊，「武學功法不都是在東府的藏月樓里嗎？這裡沒有吧。」
箱底的最後，是三方黑漆小盒，掀開蓋子，裡面躺著五個鴿卵大小，表面篆刻霹靂雲紋的黑丸。
火雷子。
白朮心中一顫，這近乎是古代的火藥，若是沒有防備，即便如黑衣教頭那般武者，也會死在黑丸下。
沒想到，趙修房裡還藏著這等好東西。
「沒有啊，我就說不會有的。」
「我待會要出去一下。」
「好……什麼？」
「沒有水，也沒有吃的，我們能撐幾天，在這裡等死麼？」白朮開口。
這不過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他想去藏月樓。
既然已確定殺喪屍能獲得屬性值，若是在藏月樓尋到武學心法，是否可以直接用屬性值提升呢。
本以為這是武俠世界，沒想到竟魔改成生化危機。
他只是想活下去，僅此而已。
「想活下去。」白朮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
——
——
一刻鐘後。
白朮穿上不太合身的輕甲，把眼湊上洞口，小心觀察。
視野所及，皆是一片空曠，空氣中帶著絲絲紫意，偶爾傳來幾聲嘶吼，那聲音離得極遠，喪屍們似乎暫時離開了。
「別被拖住。」白朮回過頭，叮囑道：「先去藏月樓，儘量多拿幾本心法，然後安全活著回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試著攥了攥拳頭，掌心布滿細密的冷汗。
白朮把石獅子印上頭頂的凹槽，緩緩吐氣，調整呼吸。
「一。」
石獅子往右輕輕轉動，蜂鳴似得嘶嘶聲響起。
「二。」
鐵柱握刀的手不住顫抖，心跳的聲音在地底清晰迴響，白朮面無表情，鬢角有汗水滑落。
嗒。
水滴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
「三。」
白朮猛得跳出去，持刀四顧。
外面正是午時，天光大亮。
破碎的木門四處散落，凝固的血液散發出難聞氣息，招來一夥嗡嗡叫的蒼蠅，牆角處，斷頭的侍女圓睜著眼，直直望向這邊。
日光從小木窗斜射進來，在耀眼的光暈里，白朮握住刀後退幾步，忽得有些茫然。
「腳步輕些。」
他強行鎮住心神，對後來的鐵柱說。
……
藏月樓也在東府，離地洞並不遠。
白朮將身形掩在花叢里，輕聲挪動腳步。
前面，是一座二十米左右，四檐掛有風鈴的高大建築，日光照來，青瓦被蒙在一層白茫茫的光里。
穿著紫袍，鬚髮皆白的老人橫屍在外。
在他周圍，數百具喪屍四分五裂。
「趙家二房的老爺。」白朮心中一寒。
他朝鐵柱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繞開屍堆，從側門鑽進藏月樓。
無數排散亂的書架橫倒，又有數十具喪屍頭顱碎開，其中一具尚未死絕，見兩人走近，慢慢伸出手。
噗！
白朮將刀刺進它腦顱里，用力拔出，系統面板微微一動。
他低下頭，隨手撿起腳邊的書頁，封皮上三個鎏金大字——《虎咆拳》。
武道修行共有九境，下三境練精，中三境練炁，上三境練神。
共是胎息、練竅、陽符、金剛、命藏、人仙……
武道修行至第六境，便初步具備破碎虛空之能，人仙，又別名陸地神仙。
江海倒掛，山嶽高懸，舉目摩挲天意，翻掌傾覆眾生，秋風未動而蟬先覺，是謂神而明之，第六境的威能，此中可見一斑。
而自上古絕地天通以來，便無人能修成上三境，其中玄妙也不可考。
便是第六境，能修成之人也是少之又少，萬中無一，若是成就命藏，便可成為一方武道聖地主宰，稱尊做祖，宰執天下。
「去三樓吧。」
白朮揀了幾本入門簡易，對身體負荷並不算大的武學，又在二樓挑出一本曾聽趙修偶然提及，勉強算是心法，能些許調養體質的《長春功》。
原身常年氣血虧空，腎水不足，若是強練那些剛猛霸道的武學，只怕會將自己先練死，他挑選的幾本，都是沒有涉及太多武道經義，常人也能看懂的。
畢竟原身從未修行過武道，若是連入門都無法做到，再繁複、經奧的武技，也是白搭。
「你說的那幾本，我找到了。」鐵柱不知從哪弄來個灰色布袋，裡面裝得鼓囊囊。
白朮打開布包，點點頭。
《業蛟身寶抄》、《七步生蓮》、《百臂佛手》、《蛇步》、《神象拳》————
這些都是趙家頗有聲名的武技，就連白朮也略知一二，他不知道哪種威力最強，也只能按圖索驥。
但無一例外，它們對身體素質的要求高到可怕，並不適合現在的白朮。等到氣血充裕後，或許才能嘗試一二。
接下來，就是心法了。
白朮將目光投向三樓最頂層，往常駐守樓宇的供奉早已消失無蹤，風捲起黑紋燙金的長簾，乍一看，裡面似乎空無一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