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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最後一革

2024-08-07 09:52:31 作者: 鵷扶君
  第21章 最後一革

  在他即將絕望時,不經意間,體內那張氣流大網微微一動。

  「長春功?」

  白朮眼底流露出掙扎之色,混沌的腦海短暫清明。

  「長春功,有用嗎?」

  他一咬牙,全力催動,覆蓋周身的大網高速流動起來。

  幾乎同一時間,在長春功運轉的同時,鋪天蓋地的痛楚微微一弱。

  有用?!

  白朮大喜過望。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白朮面色也一點點緩和,不復先前的猙獰。

  他突然睜開眼睛。

  蹲在前面,與他大眼對小眼的鐵柱嚇了一跳。

  「幹嘛離這麼近?」白朮無奈,「我沒穿衣服。」

  「你那玩意我從小看到大,有什麼稀奇的。」鐵柱撇嘴,一臉不屑。

  他摸了摸白朮額頭,又同自己的對比一下,「沒發燒啊,那藥有毛病?」

  見鐵柱伸手去摸小爐里的殘渣,白朮連忙喝住他。

  「別碰,很疼的!」白朮肅然以對,「比生孩子還疼!」

  「真的?我懷疑你在扯謊。」鐵柱將信將疑縮回手,「那你怎麼沒事?」

  「我龍傲天啊。」白朮哈哈一笑,「你幫我再燒鍋水,等沸了,把豹胎烏參丸扔進去。」

  「還要啊?」

  「當然!」

  待鐵柱離去後,白朮重新沉下心神。

  氣流大網的不斷運轉下,周身四處,無處不疼的景況正在消失。

  豹胎烏參丸的藥力沁入皮膜,又開始向內臟和骨骼處蔓延。

  他深深閉目,分出一半心力,維持長春功的運轉。

  另一半,意念又重新研習赤龍心經。

  道無元炁而無變化,天無元炁而不玄清,地無元炁而不能生成萬物,人無元炁命根則不存。所以人能修道養生,先須解存元炁而養神,神炁若得住人,命則得長生——

  即便只是胎息境的簡本,赤龍心經的繁複還是超乎想像。

  若不是用屬性值提升了三門功法,兩門大成,一門圓滿……他只怕連其中文字都看不懂。

  越是往後,越能感覺到屬性面板的奇異。

  它不僅能提升功法境界,功法中蘊藏的隱語、術藏、武道經驗,統統一併給灌在腦子裡。

  藥力伴隨心法,熟悉的熱感終於一點點,從指間緩緩升起。

  不知過了多久,鐵柱已燒了無數次水,白朮衣服始終就沒穿上過。

  地上無數散落的白瓷小瓶,偶爾相互碰撞,咕溜溜撞成一團,叮咚作響。

  白朮終於從地上站起,睜開眼睛。

  「不用了?」鐵柱問道。

  他提著一個木桶,正要往小爐里添水。

  「最後一鍋。」白朮緩慢搖頭,嘆息一聲。

  「多久了?」他問。

  「亥時了吧。」


  鐵柱登上石梯,把眼貼向小孔,回身應道。

  「這麼久了!」白朮愕然。

  他記得自己搬進丹房,入定的時候,才只是晨光初起。

  「是啊。」鐵柱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你不餓麼?」

  「不餓。」

  興許是藥力作用,這一天來,他不知道用了多少顆豹胎烏參丸,地上滿是空瓶,就連箱子也空了一口。

  只是心念一動,那股溫煦而狂暴的熱感就能隨時出現。

  在不計消耗的累積下,赤龍心經熟練度終於上漲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他內心輕喚,屬性面板浮現在眼前。

  【姓名】:白朮

  【武學】:《長春功》圓滿;《風雷步》大成;《伏虎拳》大成;《大開碑手》未入門(16%),《赤龍心經胎息篇》未入門(85%)

  【屬性值】:67。

  呼~

  白朮長呼口氣,內心一陣欣喜。

  如趙修他們,一個月的份額也不過三顆,況且每服食一顆,地覆天翻的痛楚使心法運轉往往產生錯漏。

  十成的藥力,真正進入體內的,至多也就三四成。

  餘下的,只是白白浪費了。

  他們雖比白朮年長,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但武道經驗卻遠遠比不過有屬性面板的白朮。

  餘下那三四成的藥力,由於心法失誤,又生生揮發了一成半成。

  而圓滿的長春功能緩解痛楚,他的武道經驗又遠超趙修,在不計豹胎烏參丸的損耗下。

  一天時間,他將赤龍心經硬生生推到85%的熟練度。

  若沒有屬性面板,若沒有長春功……

  白朮暗自握拳,內心歡呼一聲。

  「用薪創造快樂!」

  他將目光投向屬性值,笑意更甚。

  67點,這是從未有過的數量。

  若不是謝梵鏡,他不可能在短短半天內得到如此多的的點數。

  而謝梵鏡一路狂暴無雙,白朮只要補刀就好。

  他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萌新。

  這條大佬……可得好好抱緊大腿了。

  「對了。」白朮突然想起,「她吃飯了嗎?」

  白朮把聲音壓低,已經是亥時,小孩子睡得應該挺早的吧。

  「吃了。」鐵柱會意,同樣壓低聲音,「我送飯的時候,她在玩貓。」

  「那就好。」白朮點點頭,他看著鐵柱有些畏縮的樣子,不禁好笑,「你怕她?」

  「怕啊。」

  鐵柱長嘆口氣,白朮還是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那些大人,什麼時候把我們當人看過,你差點被她姐姐害死,忘了?」

  鐵柱搖搖頭,「為了她姐姐,你差點被活生生打死,你暈過去那幾天,爹娘和我都抹乾了淚。」

  「她,和趙修少爺,和她姐姐,都是一類人的。」


  「她……」白朮一時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高大的書架下,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那個抱貓的小小女孩似乎早已睡著了。

  「她不一樣。」白朮搖頭,又慢慢笑了笑,「她很呆的。」

  ——

  ——

  ——

  又一鍋沸水燒得滾滾,鐵柱將小爐從火上挪下,不甚一腳踩到個空瓶,差點連爐帶人摔個肚皮朝天。

  「好險好險。」他擦了把冷汗。

  「這回要兩……」鐵柱話還沒說完,就呆住了。

  白朮不斷從箱子裡拔開蠟封,一瓶接一瓶,鐵柱見他的動作,一時張口結舌。

  「一鍋水最多能受五顆。」白朮見狀解釋道,「趙修那時候上課,我在旁邊聽先生說的。」

  「那你之前怎麼不倒?」

  「我怕死。」

  三顆手指大小的丹丸在滾水中滋滋作響,水體急速凝固成膏狀,撲鼻的藥香迎面撞來。

  穩妥起見,他終究還是沒敢把五顆全放進去。

  白朮默默盤膝,看著翻騰的水面冉冉平緩下來。

  成或敗,就在此一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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