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攀著他腰,挺身相依。
男人笑聲暗啞,又沉沉覆下來。
兩人緊緊相擁著,呼吸頻率相同。
江四爺吻她唇,乍一動...
她顫起來,嬌氣碎哼。
他笑她,「...這麼敏感?也想爺?」
姰暖漲紅了臉,貝齒叼住他下唇嗑了一下,撒嬌埋怨訴委屈。
「...怪你,我以為你嫌棄我身上落了痕跡,不好看了~」
所以才每晚都規規矩矩的,像個賢者。
要不是平日裡他看她眼神,說話語氣都未變,姰暖真會要胡思亂想。
江四爺喉間笑聲低啞,一手捏著她小臉兒,深深纏吻。
「胡說,暖暖怎麼樣都好看,現在最好看。」
「唔...」
「就是因為這個,才不讓爺幫你塗藥了?」
姰暖抿著唇扭開臉。
看她眸波瀲灩,膚色桃紅,卻還在這種時候跟他生悶氣。
江四爺好笑,桎梏住她手,不管不顧躁動起來。
他越發肆意。
架子床的帷帳跟著蕩漾。
姰暖氣促嬌喘,受不住,就泫然欲泣罵他。
「停一下!混不混?!」
江四爺不停,俯身緊緊摟著她,纏磨親吻,恨不能一口吞到肚子裡去。
「...再罵,這樣也好看,好看到爺心窩兒里了。」
姰暖真哭了。
他又笑的邪肆,咬她頸側軟肉。
「哭也好聽,還說爺嫌棄你?嗯?」
「...不說,不說了!」
她咽泣得可憐,雲鬢潮濕散亂,淚目迷離,簡直像被酒熏醉的花妖,吟噎喚他『四爺』,媚到骨子裡。
江四爺這邊,似聚積已久的洪壩,驟然傾瀉,紓解。
就一發不可收拾。
加之借了幾分酒意,折騰起來就收不住尾。
姰暖被他翻來覆去,從床頭抱到床尾,又從床壁壓回枕褥間。
四方大的床笫空間,被他發揮到極致。
姰暖似被人褪了骨頭,軟成潭春水,嗓子哭啞了,哭幹了,意識沉墜,就趴在被褥間睡了過去。
鬧了兩三回,江四爺酒意也醒了。
看她慘兮兮趴在身下睡過去,也沒敢再繼續鬧,最後匆匆去了一次,就撤身放了她。
他也困的厲害,乾脆半摟著人,就枕在凌亂被褥間睡了過去。
這一覺,姰暖睡得沉,被人抱起來放到浴桶里都沒醒。
*
一大早起,江四爺抱她沐浴過,又讓人重新鋪了床。
安頓好她,穿戴好衣物從房裡出來,等在中廳里的宋姑姑連忙上前稟話。
「昨晚出了點事,夫人她......」
宅子裡的事,她要稟給姰暖,跟江四爺說,怕他也不耐聽。
但聽說一大清早,屋裡就傳了熱水,宋姑姑知道輕重,沒敢敲門,直等到現在。
江四爺看她一眼,踱著步子往樓梯口走,一邊垂眼系袖扣。
「別吵她,她歇得晚,什麼事兒?」
聽他問,宋姑姑才跟過去,細細說了事情。
「昨晚五爺半醉不清的過來,去嵐珊那院子,爭吵了幾句,嵐珊半夜就落胎了!」
江四爺修眉擰了下,冷峻眉眼已現不耐煩。
宋姑姑連忙加快語速,「下頭人來請示,紅樓讓去找大夫來,沒上去擾四爺和夫人清靜。」
「大夫來的時候,五爺又去了五夫人的院子,五夫人不開院門,他叫副官搬梯子翻牆進去,結果院子裡還有狗...」
江四爺下到一樓,聽到這兒,瑞鳳眸冷淡掃了她一眼。
「狗怎麼跑她院子裡了?」
宋姑姑臉色訕訕,捏著手說:
「...昨兒下午,咱們夫人讓牽過去的,五夫人害怕五爺因為嵐珊,要找茬,防備著他。」
聽是姰暖讓把狗牽過去的。
江四爺臉上沒什麼表情,冷聲問:
「有狗又怎麼了?咬斷了他腿?」
宋姑姑倉促乾咳,「...狗撲倒他,倒是沒咬五爺,就是他有喘疾,就...就直接在五夫人院子裡,發病了。」
總的聽起來,昨晚少帥府里還挺熱鬧的。
只除了主院這邊,因為江四爺和姰暖在『辦事』,動靜還挺大,沒人敢上去打擾,所以沒被驚動。
江四爺,「人呢?」
宋姑姑,「汪侍衛長給安排,連夜緊急給拉去軍醫院,還喊了姰大夫一起過去,這會兒恐怕,公館那邊都驚動了。」
江四爺,「......」
江川喘疾一犯,搞不好很容易丟了命。
這事兒後果還挺嚴重的。
畢竟是在少帥府里出的事兒,想到姰暖可能因為李栩月而被埋怨,江四爺無奈嘆了一聲,只能親自出面。
他淡淡交代宋姑姑:
「叫汪恆備車,去趟軍醫院。」
宋姑姑連忙應聲,又小心翼翼問:
「...四爺可還用膳?我這就趕快準備...」
江四爺抬腳就走,「不用了。」
——
路上,汪恆又跟江四爺細細交代了一番,昨晚事情發生的所有經過。
到軍醫院時,姰恪和李栩月都守在病房裡。
江川還沒醒,臉色慘白,樣子看起來很憔悴。
李栩月也沒好到哪兒去。
她親自守了一夜,眼睛熬得通紅,一整個晚上既後怕又不安。
見江四爺推門進來,她跟姰恪齊齊站起身。
「四哥...」
姰恪無力的嘆了口氣,朝江四爺擺擺手:
「你來了,你安排吧,我就走了...」
這一整晚驚心動魄的,姰恪覺得自己熬得上氣不接下氣,急需好好睡一覺。
汪恆送他出去,又自外帶上門。
江四爺立在床尾,垂著眼盯了江川一會兒,又掀眼皮看向李栩月。
李栩月緊張的掐緊指尖,連忙細聲解釋:
「...是四嫂說,我怕就,就把狗放院子裡,她告訴我,五爺敢硬闖,會因為狗毛髮病,叫我趁機哭一哭,到時候...」
她老老實實交代著。
江四爺冷聲問,「誰說?」
李栩月一噎,面對他凜寒的視線,咕咚咽了口口水。
「沒,沒誰。」
又快速說道,「我還沒敢讓人知道,怕,怕說不清,讓人誤會四嫂,正和姰大夫商量講個什麼理由...」
江四爺冷硬下顎線點了點,淡淡問她:
「人什麼時候醒?」
李栩月,「洋大夫說,要到下午。」
江四爺沉凝兩秒,清聲交代李栩月。
「等人醒了,再往公館那邊遞信兒,告訴他,就說他自己喝多了,到少帥府去找你撒氣,結果不小心撞了狗。」
李栩月愣住,「...啊??」
自己喝多了,撞了狗???
江四爺冷著臉看她,「就讓他這麼交代,記住了?」
別管理由多撇腳。
反正要江川自己說。
李栩月,「......」
她記住了。
*
江四爺從軍醫院出來,交代汪恆守在這兒,等江川醒了好好叮囑他幾句。
「告訴他,家裡有外人,天大的事兒,讓他私底下去解決,別讓人看笑話。」
汪恆立正應是。
江四爺自己開了車回少帥府。
他回到院子,就聽人說杜審在書房招待客人喝茶。
於是腳步未停,直接拐去了書房。
彼時,二樓中廳里,姰暖正懶洋洋斜靠在矮榻上,撐著頭聽宋姑姑說昨晚府里發生的事兒。
她耷拉著眼,看起來一身嬌慵,沒什麼精神。
席盈坐在一旁,一邊嗑瓜子,一邊聽熱鬧。
「該!就得想法子整整他,看他還那麼高的氣焰!」
宋姑姑沒接話,而是小心看著姰暖,低聲問:
「夫人,那嵐珊,怎麼料理?」
姰暖歪在臂枕上,腰酸眼酸,都快睡著了。
聽言掀了掀眼皮,好笑道:
「問我做什麼?去問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