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7章 一別兩寬
有若實質的光輝形成黏膩的洪流,將帶魔法師閣下連同一部分空島的地皮、鎮墓獸的觸手凌空席捲出去,倉促升起的力場盾之類的玩意在蟲族宏炮面前顯然專業不夠對口,基本沒有起到作用,甚至可以說沒有產生任何碰撞。
李滄的血肉在光輝洪流中急劇消融,化作三相之力逸散,露出森然白骨,而當老王厲蕾絲試圖救一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如同氣球一般維持著起跳和亞人傳輸的閃爍動作漂浮在那裡,力量還在,但他們所處的時空,似乎出現了某種怪異的扭曲。
偏偏李滄直到這種時候還不忘的譏諷聲音又能清晰的傳入耳中:「蟲態化侵染?呵,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然後是巢穴之主的聲音:「是的,我們嘗試著做了一個叫做李滄的器官,或許還有些別的小花招?」
一種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希望你能喜歡的語氣,茶里茶氣的。
蟲族在這所謂的大裂解驅逐術上面花的心思顯然是要比蟲態化侵染以及撕裂現實開闢通道多得多,光輝洪流黏膩如瀝青,裹挾著李滄似慢實快,眨眼間就已經消逝在蟲族虛空裂隙中,甚至於,虛空裂隙本身都更像是畏懼這種傳輸,被扭曲的虛空影跡形成橫亘天空的漩渦風暴,一端向無盡虛空更深邃處掏心掏肺,一端沿光輝洪流向起始點攀附蔓延,形如漏斗,大半邊天空都因此顯得仿佛是徹底碎了。
也許是一秒,也許是一年。
老王終於恢復了行動能力,擺著猛虎硬爬山的威武造型,卻是一口隔夜飯噴了個勾芡又掛漿,口腔體操抑揚頓挫:「我草你媽!!」
大雷子同志也麻了:「李滄呢?我問你李滄呢!!」
滿世界蟲族殘屍和空島碎片,包裹空島的球狀裂隙天幕被蟲族自己掏出了一個首尾貫通的兩個大洞,支離破碎的同時,終於逐漸縮減成正常的點狀隧道大小,涌動著,醞釀著,直到很久都沒有新的蟲族湧出,只有那對發動大裂解驅逐術的雙生蟲族屍體熔融的陰雲垂掛在那,黏膩且抽象的流淌著。
安靜了得有兩三秒鐘,大屍兄突然從某個同源連結通道中邁步走出,隔著得有一兩公里的高度直挺挺的半月板毀滅式落地:「rua,弄它!」
「啥意思?」
「那狗東西還活著的意思!」
「不是.不活著他還能死是咋的.」老王指著大屍兄,「它,這貨剛才是不是在代父宣旨啊?」
「emmm」
老王沉吟片刻,鄭重道:「衣帶詔啊這是!看來咱還是得繼續教逆子們碼字嘮嗑!」
「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啥?」
「如果李滄的心靈指令能用,那就說明同源連結也能用,他為啥不直接傳回來呢?」
「欸??」
總之也不知道李滄最後這道遺旨到底是怎麼下的料,只見一顆巨大鯊魚卵般的螺旋狀物轟的一下就從同源連結通道戳到了老王的心尖子肺葉子上,啊不對,空島上。
所有逆子也全都連滾帶爬的被踢了出來,然後就是雙子暴君龜背龍虱魔山老爺以及屍山狗海所組成的血肉洪流,迅速把兩座半空島填了個水潑不進。
「轟轟轟~」
雙子暴君不管不顧的開火了,甚至都不是對著蟲族的空間裂隙,那太遠,雙子暴君均值區區五公里的射程跟鬧著玩似的——是的,它們當然是對著狗海開火的,直接就地堆肥。
老王痛苦的把碩大的巴掌糊在臉上,啪啪響:「完了,完犢子了,老子的島啊!」
厲蕾絲友情提醒:「要不,您還是再把實驗室和那些人扛回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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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滄美如畫,這是論壇上那幫資深腐女顏粉媽媽粉男媽媽還有零和博弈們經常性用到的一句話,但估計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帶魔法師閣下有一天居然真的會變成一副美艷掛畫,物理意義上的。
湮滅.jpg
李滄就像是被拉長了攤勻了還帶著少許立體質感的頂級生化塗料,用區區不到兩米的體長等比例拓繪滿一整面山崖,拉著絲勾著芡,扭曲又抽象。
拉花滄就那樣難得安安靜靜的在這片冰封的靜謐山崖與皚皚白雪之間躺了很久很久。
而他「面」對的方向,可謂是一路長虹,瑣碎如同飄絮般的空間裂隙尚未完全彌合,一組漫長不見盡頭的島鏈被迎面劈碎,骨氣浩蕩綿延,光寒數千公里。
【起源敵意】或許是個好東西,屬面板可查裝逼吹水人前顯聖之利器,但對李滄則未必然。
比如現在,區區一個無保護措施的肉身橫渡虛空而已,何至於此,這功勞蟲族最多占三分之一,剩下全他娘都是起源敵意勞苦功高。
「嘶」
倒吸一口涼氣,這頭兒進那頭兒出。
不是李滄不想動,而是他已經凍在這山崖上了,這次恐怖的放逐抑或是起源敵意讓他在物理意義上死去活來的同時,也真正意義上熬幹了他和他幾條脊椎骨的全部三相之力。
「山山神爺爺」
「蛤?」
朦朦朧朧間,李滄看到了一個跟吳毅松家那隻小穆桂英差不多長短的小孩姐。
當然不是視力出了問題,而是因為他被封在了一層薄薄的、淺藍色的冰晶裡頭,這大概也是小孩姐沒有被這個血肉模糊白骨嶙峋的貨當場嚇暈過去的原因之一。
不光掛畫。
還timi給他裱起來了。
「你是山神爺爺對嗎?你是的!」小女孩捧著一個籃子,仰著頭,翹著腳好奇的巴望著對面山崖上那龐大的、似乎有鼻子有眼兒的人形虛影,「你也可以滿足我的願望嗎?你可以的!」
「我」
「我想要一株藥,可以治好媽媽的病的藥!」
「你」
「我叫樂樂!記住了哦!我告訴你名字了哦!那我回家等你好消息了哦!」
「哎你別你還真走啊.」
不是,這熊孩子到底跟誰學的啊,我怎麼恁堵得慌呢?
帶魔法師閣下是有話沒嘴苦酒入喉,一來二去,剛剛恢復一點的意識逐漸放空,居然就這樣一路滑坡模糊下去,暈得相當之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