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9章 理智不堪一擊
也不能怪老登難繃,一群老空軍了都擱這裝錘子釣魚人呢,演技忒差,下頭。
李滄那小登估計也琢磨過味兒來了,不然高含章有八百條命這會兒也早都用光了,哈,至於請赴國難這種事——
「李滄!你放肆!你簡直簡直無組織無紀律!你到底還是不是中國人?」
聽到寇繼龍口不擇言的怒吼,小老頭吳南森腦瓜子嗡嗡滴,感覺自己的腦梗都要把十二指腸梗住了。
但寇繼龍顯然不這麼覺得。
一個正常、正態且不變態的戰鬥力構成應該是戰鬥與指揮的激情碰撞相濡以沫,人不能,至少碳基生物不應該在非本命祈願的前提下有絕對失衡的純粹肉體戰鬥力代差,拳拳到肉的暴力美學永遠是男人的最終浪漫,連大炮變形金剛和挖機都可以排到後面,換句話說,他認為,在不動用絕對力量的前提下,自己是有資格和李滄碰一碰的,而不是現在這樣,像他媽環衛工人笤帚底下的樹葉子隨便就給人倒進了垃圾桶,垃圾才待在垃圾桶里,老子可是雷鳥團正團長!
正所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19基地就只是託詞,故居才是他實打實的衣食父母,再加上加上舔狗的舔狗甚至是不配被記住名字那種舔狗身份,是的,索梔繪連他是導演系的還是表演系的都記不清打發他一盆舍友的洗腳水都算他過年了,如此種種,新仇舊恨,基本已經足以在任何正常人的腦子裡頭橫踢豎卷摧枯拉朽。
理智,不堪一擊。
寇繼龍周身迴蕩著沉悶的嗡鳴,水藍色光暈宛如游龍一般徜徉、電離著空氣發出陣陣呼嘯,冰冷沉重的氣勢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空氣。
「嘖~」
李滄見狀嫌棄至極的瞥一眼貝知亢,老梆子臉直接綠了,【武侯】計劃確實脫胎於故居的戰鬥力體系,但這些藍條軍卻並不是完全在刻意針對某某、某某某以及某某某,藍條替代血條,在對付各種屍態、獸態異化血脈生命的大方向上同樣卓有成效。
(見第1648章熱鬧)
被無視的寇繼龍單身狗之怒吼與拳鋒的轟鳴響徹安全屋,但堪稱雄壯的身軀那聲勢駭人的力量卻好似泥牛入海一般,甚至都沒能讓相比之下顯得極其孱弱的李滄有那麼一丁點的位移或卸力動作。
寇繼龍感覺自己保持著黑虎掏心的半懸空姿態都他媽像是要凝固了,哪怕蚍蜉撼樹都不過如此吧,然後,一股子非常擰巴的、他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力量就那樣憑空從四肢百骸生成,驚濤拍岸席捲而來。
「噗~」
寇繼龍一口心頭血剛從嘴裡飆出來就變成了可怖的黑煙,他看到有一撮令人心驚肉跳的猩紅火焰在李滄的掌間徘徊一瞬便直接消失了,而僅僅只是那不值一提的瞬間,他從拳頭到手肘部位的皮膚血肉就已經被層層盤剝殆盡,慘白的骨頭一露出來就像是歷經千年風霜,呈現出一種極不正常的、腐朽灰黃的老舊蒼白色調。
而從高含章的視角看過去,這電石火光之間發生的一切則顯得更為恐怖,那個故居花了大力氣培養並弄出去的的雷鳥團長寇繼龍在與李滄接觸的一瞬間簡直就像是一坨憤怒的史萊姆,渾身上下只有拳頭是硬的,或許還有嘴,總之,肉眼可見的,他渾身上下絕對沒有幾根骨頭還是相對完整的,卻偏偏保留了一隻血肉皆無的拳頭安然無恙。
詭異,詭異而恐怖。
哪怕、即使、就算寇繼龍因為躍遷通道的原因比預計的遲到了那麼三年兩載,差距也不應該離譜到這種程度吧?
高含章瞠目結舌的看著寇繼龍一聲不吭撲地便倒,瞠目結舌的看著李滄,話到嘴邊只剩下一個字:「你你」
李滄眉頭卻擰得更難看了:「他們到底派了個什麼玩意過來?」
貝知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上去就是一刀,自言自語的嘀咕:「可能,就活下來他一個?」
高含章:「」
眾所周知,故居和他們並不在統一世界線上,躍遷的事故率高得令人髮指,整一堆微服私訪批量生產都未見得能活下來多半只,貝知亢的吐槽雖然多少有點業餘和扎心的嫌疑,大體上也算一針見血。
不過由此可見,基地恰好趕上高含章這麼一種人其實也沒啥好糾結的,這種情況下願意出來的人即使不是兩個極端大概率也會走向兩個極端,要麼一身正氣兩袖清風,要麼人厭狗憎刮地三尺。
「你,你要幹什麼?」見對方向他走過來,高含章說不慌鬼都不信,都說越是像這樣的人就越是惜命,但是很可惜,他自己卻好像拿不出什麼特別有說服力的證據,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字:「你」
李滄這回是真嫌棄的開始呲牙了。
這樣一個傢伙,不上秤一千斤打不住,上了秤就三兩高高兒的,膽子怕是都沒有軌道線上隨便一個劫匪的刀尖大,不過帶魔法師閣下向來是生冷不忌的,並不存在什麼殺誰怕髒了手的說法,主打一個眾生平等落地換錢。
信手一指。
一撮細弱的火苗便從高含章腳下升起,封閉的安全屋中有莫名的風涌動,風助火勢,骨肉成灰。
「別!」
貝知亢和吳南森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不是,一條人命,你哪怕打個哈欠都得有個眼神恍惚的前搖吧?
隨後,一直在某個角落處的陶弘本在貝知亢探尋的目光下緩緩搖了搖頭,艱難的表示根本沒有任何徵兆,也從來沒有什麼殺意驟起,簡直就他媽跟吃飯喝水呼吸空氣似的!
貝知亢苦笑:「這,李滄啊,你這,又是何必呢?」
某人輕描淡寫的一抬下巴,就算是指了指高含章那撮骨灰吧,崩壞的骨骼和灰燼正在以明顯不正常的姿態閃爍著某種光暈,光暈又化作漩渦,少傾,那貨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
「現在冷靜下來了?」李滄的微笑禮貌且生動,語氣熱絡而自然:「同志,會說人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