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演劍
「好好……」
馮白羽桀聲道，「許道友狂妄至斯，必有驚人藝業，我等不才，以六對一，還請許道友千萬不吝賜教。」
「何須廢話，諸君且來。」
許舒輕輕擺手，腳踏乾步，長身如松。
便在這時，天空中一陣劇烈震顫，不遠處的山嵐竟在搖撼。
下一瞬，景賢島外的巍峨雲海，忽地劇烈翻騰，竟盈出如海的偉容。
不知何時，雲海化作波濤洶湧的大海。
山嵐搖撼，大海奔涌，巍巍山形和滔滔海勢，霎時充塞許舒胸膛。
與此同時，觀戰眾人無不面色難看，顯然也被餘波波及。
「但願許道友手上的本事，有你嘴上的本事那般強硬。」
一名中年長袍道人沖霄而起，便見他掌間玄光閃爍，清聲長嘯，「貧道李觀山，領教許道友高招。」
他喝聲方落，滔滔海勢、巍巍山形聚成的相勢，盡數朝他掌中匯聚，剎那間凝成一柄寒光沖霄的寶劍。
「觀山劍，傳說中的觀山劍。」
「我有一劍，觀山開海，原來鼎鼎大名的觀山劍，便是李前輩的絕招。」
「一口觀山劍，占盡天下形勝，威能未放，便鎖定此方世界法相勢能。」
「…………」
如潮議論聲中，李觀山掌中的寒光寶劍如長虹貫日，激射向許舒。
所過之處，天地變色，氣生黑焰。
許舒還未見劍，心中已被崩摧山巒，繁複大海盛滿。
「了不起。」
許舒暗贊一聲，心念渾一，一個晃身，便閃開激射而來的寒光劍。
未料，寒光劍才從他身畔飈出，立時身化億萬，瞬間布滿整個空域。
狂暴的劍勢，在空中掛出一道道彎曲倒影，仿佛隨時要扭曲空間。
「好一個觀山劍，名不虛傳！」
許舒由衷讚嘆。
下一瞬，無盡長劍瞬間消散，就在所有人驚疑之際，一柄跨越星河的長劍，正中許舒胸膛。
「壯哉！李兄！」
「好一招虛虛實實，無中生有！」
「來如雷霆施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厲害啊！」
「…………」
山呼海嘯的吶喊聲中，許舒如斷了線的風箏，被強大的劍勢沖得一退十餘丈。
「法衣！法寶級別的法衣？」
李觀山冷聲喝道，眉頭緊皺。
一擊得手不假，他驚訝地發現這足以射塌一座大山的一劍，竟未能貫穿許舒的肉身。
他立時便猜測許舒，必定是有法寶級法衣護體。
「看你能撐到幾時。」
李觀山一擰眉，雙手一揮，萬千寒光長劍再度光耀長空。
即便是法寶級別的法衣，防禦次數也必定有限，而他的觀山劍攻擊次數，幾乎無限。
以無限攻有限，勝負誰屬，自不待言。
未料，萬千場間才閃耀長空，一柄青色巨劍橫空現出。
青色巨劍才現，一股肅殺的劍意瞬間席捲全場。
如果說，李觀山凝聚山海法相而成觀山劍，劍法之際帶來的是恢弘的壓迫感。
那這一柄青劍昂揚騰空，帶來的則是令人窒息的毀滅感。
青劍劃空疾馳，所過之處，一柄柄觀山劍如煙泡一般煙消。
「劍意碾壓！」
「這不可能！」
「怎麼可能有比觀山劍還強大的劍意！」
「…………」
全場瞬間大亂，李觀山臉上的輕鬆之色，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收！」
李觀山沉喝一聲，無數把觀山劍匯成一把，與此同時，眉心放出光芒，一株高大茂密的靈樹騰現於頭頂之上。
嗖地一下，觀山劍沒入靈樹之中，瞬間騰出，整把光影聚成的觀山劍在這一刻完全凝實。
長劍橫空，天空中布滿金色的投影，只一個照面，觀山劍便將那把青色巨劍斬得煙消。
長劍呼嘯，扭曲空間，拖著炙熱的尾焰，裹挾排山倒海之勢，射向許舒。
「如此燦爛一劍，仿佛燃盡世間繁華，其劍勢之盛，當世第一。」
馮白羽拈鬚輕笑，眼中儘是欣賞。
嗖，一縷光暈從許舒眉心射出，緊接著第二縷，第三縷……
無數光影激，迎風迅速化作一柄柄青色巨劍。
鐺！鐺！鐺！
青色巨劍如暴雨一般，激射在觀山劍上，發出激昂的金鐵之音。
「沒用的。」
李觀山嘴角閃過一抹輕蔑，冷眼靜觀一柄柄青色巨劍在觀山劍的神威之下，化作煙泡。
「你也算不錯了。」
李觀山一揮手，觀山劍迎風化長大十倍不止，竟瞬間將密集射來的青色劍雨盪開一空，「可惜對上了我的觀山劍，觀山劍自靈樹中蘊養，雖是劍意而誕，控靈借靈之能，當世無匹。
敗在我的觀山劍下，作為一名劍修強者，你可以無憾矣。」
說著，觀山劍巨大的劍身猛地昂揚，迎著天空輕輕點頭三下，瞬間收走所有劍勢，下一瞬，長劍猛地下斬，整個景賢宮都為之一顫。
轟！
亂氣沖霄而上，無盡劍意氣機殺向許舒。
鐺！
又一聲脆響，一柄青色巨劍仿佛憑空衍生，竟穩穩架住觀山劍。
兩劍交擊，狂暴的劍勢瞬間在全場形成兩個百丈高的龍捲風暴，觀戰諸人不得已皆祭出防禦。
「這不可能！」
李觀山怪喝一聲，他萬分難以置信。
正因身在局中，他才知許舒那一劍的恐怖。
他的觀山劍以靈樹蘊養，裹挾堪稱浩瀚的靈力，而許舒那一劍，他根本沒感受到丁點靈力漾動。
也就是說，對方僅憑劍意，就扛住了自己加持靈力的觀山劍一擊。
「驚艷只因見識少，哪有什麼不可能，去！」
許舒一揮手，那柄百丈之巨的巨劍猛地散開，化作一柄柄凌冽的青色巨劍。
下一瞬，「劍二」意境被他施展到極致，兩千柄巨劍皆拖著長長的尾焰，激射四方。
李觀山驚恐地發現，每一柄青色巨劍敲擊在觀山劍劍身上，觀山劍便會崩碎掉一塊。
只一個照面的工夫，觀山劍便即徹底崩碎。
觀山劍意被粉碎，他哇的一聲，當場噴出一口黑血來。
許舒卻不再趁勢攻擊，兩千柄青色巨劍一改方向，迎著馮白羽五人爆射而去。
「找死！」
馮白羽怒髮衝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