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和李隊長通過這台可以運行的電腦,查到了很多校長和蘇烈的往來。
也更加準確的了解到過去的事情。
總的來說,這些經過只能用一句話來概括,生物本性中的貪婪。
在這裡,孩子只是一種在短短的一年後可再生的資源。
只要讓群眾看見孩子是未來的希望,教育就在當下,就能編織一場美麗的夢。
這所校園的建立也只是為了篩選出更好的實驗體,和這所學校一樣的地方,還有7個,畢竟只是一兩個人的失蹤,又有它的支持,實驗體的篩選順理成章。
更可笑的是,從李隊長恢復的通信信息來看,實驗室的建立就在市政大廳下面。
施工地下是掩埋處理屍體的地方,畢竟大量的屍體出現會帶來瘟疫,為了群眾的安全還是全部燒成灰,掩埋在地下比較好。
這位程校長留下感言,就記錄在一張紙上,而這張紙被夾在一本做滿筆記的《聖約》中:我這一生都在為邪惡的事業所奉獻,所以我知道我終將在罪惡中走向死亡,我不恐懼也不彷徨,我只知道死亡會寬恕一切。
朱蒂斯一手拿著書,一手捻著紙,提溜到眼前,冷笑一聲:「這些人還真是虛偽,還真講究這個什麼人死萬事了。」
說完將紙張夾進書內,隨手甩開。
很明顯的,這位程校長也不太清楚實驗的具體內容,蘇烈將這一切隱瞞的很好,他被百姓們稱讚為最仁慈的市長,卡巴卡到死也是光榮的、偉大的、為全人類奉獻的科學家。
當然這位程校長也是一位偉大的慈善家。
「我們回去了嗎?」朱蒂斯一甩頭,無聊的提高音量。
「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市政廳。」李隊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然後就見李隊長,把那個青蛙女孩抱進自己的懷裡,帶著人離開。
剛走出校長室的最後一刻,陳十回頭一眼下,卻是有些愣住,書櫃被推倒,擺放的玻璃飾品全部被砸碎,紙張散落一地,最後灰塵輕柔的撫摸一切。
「發什麼愣呢,快點走啊。」朱蒂斯無語的喊道。
「來了。」陳十也掩飾過眼角不該出現在他這樣卑劣之人眼角上的不忍。
陳十抬頭望向天邊,那皎潔的月色,都有一種老舊的泛黃感。
他們順利的回到市政大樓,李隊長和若娜蓮稍作聯繫後,三人來到頂樓的巨大徽章後面。
向後遠眺,能從廢墟望向橙黃色的沙漠,和那些一如昨晚的,提著老舊黃燈的黑色前行者。
它們比黑夜更加的像是黑夜。
陳十仿佛聽見了,那油燈被風吹響的叮鐺聲。
在死亡的恐懼中徹底脫離後,陳十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這裡的白天和黑夜是一樣的冰冷。
李隊長的隊伍在交談這次雙方的收穫。被升起來的篝火甚至比白天的太陽還要溫暖。
若娜蓮拿出一個保存完好的盒子,只見她在盒子的密碼鎖上點了幾下,那盒子就自己打開,從中間升起一個空間。
被用特製玻璃保存好的石頭被安靜的放在其中。
「我和狗蛋潛入地下實驗室,在實驗室的中間區域找到很多被放在容器中的孩童身體,和這種石頭,有挺多的。」若娜蓮語氣很是溫柔,臉上淺淺的笑意讓人覺得溫暖,「在拿出之後我做過鑑定,它是一種還不錯的a級道具,我們可以收一些回去賣。」
「確認和主線的關係了嗎?」李隊長沒有和這個財迷講這種事情,反而問起了主線才是重點。
若娜蓮嘆了一口氣:「地下室不僅存在保存完好的孩童屍體,還有一些孩童的屍體,從容器內部打破後逃出來,一直在地下室里打轉。」
「通體呈現雪白色,具有較強攻擊性,我還發現其中有幾個和你帶回來的那個小女孩兒一樣,有一些其他的色彩。」
「所有的實驗報告,肯定都被陳十小弟弟先前說的那個卡巴卡給毀掉了,因為我們在一個房間內看見一地的碎片,和被灼燒過後的痕跡。」
「房間中有很多血跡和一些不太好聞的肉沫,所以隊長你該知道了吧。」若娜蓮有些羞澀的笑了一下,似乎不太好說出這些血腥的詞語。
「看來他們很喜歡吃人的嘛,這吃的還挺乾淨的。」朱蒂斯捧著臉感嘆,手還用一根木枝去戳火堆。
若娜蓮接著說:「我們翻了整棟大樓,也終於確定雅安娜的身份,她居然是蘇烈的情婦。」
「我們在2樓的市長辦公室的隔壁,發現了一間情趣房間。」
「我操,玩這麼刺激,辦公室play。」別看朱蒂斯外表年齡小,但她可是老司機。
「咳咳咳……我們在裡面找到了雅安娜藏起來的U盤,用電腦打開後,裡面記錄了一些蘇烈和卡巴卡的犯罪記錄,原來這位雅安娜女士,同時服務於這兩個。」若娜蓮覺得和男的講這種事情有點古怪,就盡力用簡略的語句去概括。
就這麼想著,虎哥熟練的打開電腦, 這個U盤應該是被改裝過的,跟這台電腦更好相配。
陳十悄咪咪的溜到一邊,去感受寒風的蕭瑟,另外的二男二女一起觀看有點尷尬的視頻。
雅安娜這個女人明顯是想抓點把柄,微型攝像頭被她別在衣服的紐扣上,能拍到蘇烈那張長滿鬍子的臉,有時能拍到卡巴卡那張布滿老人般的臉,永遠能聽見女人甜蜜蜜的聲音。
但無疑的是錄像中每個人都笑得很快了。
李隊長都有些不忍直視,要知道雖然這沒拍女人裸露的部位,但總有一種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了的感覺。
最奇葩的是還能聽見朱蒂斯的點評。
「這兩個人真是老的平分秋色,有點猥瑣,也不知道行不行?」
虎哥雖然長了一張社會黑老大的兇悍臉,但本質來說還是純情張飛,他被老司機朱蒂斯給震驚到了。
這女孩兒是怎麼頂著一張純潔無瑕的臉說出葷話來的。
但其實吧朱蒂斯從進入這個副本到現在,已經是一晃37年,若非時間線被禁止,他都已經是一個大阿姨了。
按照視頻的順序播放,在最後還有一段雅安娜穿了一件有點襯人的襯衫,坐在床上自述她知道的蘇烈和卡巴卡。
無法否認,這女人確實有幾分姿色,想來之前的霧中,那白雕的女人塗上顏色,確實是長這樣。
邊看若娜蓮還在總結:「卡巴卡是一個生物學家,他喜歡尋訪名山,尋找奇妙的物種,一次旅途中他偶然找到奇石,奇石外觀看起來很普通,但具有感染人心的能力,因為這種奇妙的石頭,卡巴卡勵志學習物理,然後遇見了他的知己蘇烈。」
「蘇烈本來患有一種很嚴重的免疫系統類疾病,但在接觸奇石之後,病情得到緩解,它覺得這其中有利可圖。」
「為此還將自己珍藏的美人雅安娜與卡巴卡共享。」
「雅安娜從小被當做金絲雀養的,就有點不知天高地厚,她在知到卡把卡用人做實驗後,居然想要分一杯羹,還有此為危險,最後嗎,應該是也被當做實驗體處理了。」
「這個U盤是在一個男人絕對想不到的地方找到的。」若娜蓮平靜的敘述著一個女孩兒的悲劇。
李隊長也說出他們這邊的經歷,然後著重介紹了一下紫依。
雖然隊內任務共享會,讓隊員開啟任務,但其中詳細還不清楚。
朱蒂斯盯著這兩個討論的熱火朝天的人,又將視線移向據說被砸暈,頭上起了一個大腫包的張天辰,又看向一個坐在娜蓮姐身邊時不時參與討論的虎哥。
最終無聊的將視線望向一臉不在狀態陳十,盯著他發白的唇角看了很久,然後向李隊長討來一瓶原味營養:「你不會是要餓死了吧?」
陳十回過神,下意識接過小玻璃瓶:「也沒有。」
朱蒂斯神神秘秘的詢問:「你該不會是被嚇到現在都沒緩過神吧。」
陳十抿了一下嘴角,搞得還有點扭捏:「才沒有,只是覺得眾位大佬這一路帶的我什麼事情都不用做,難道這裡的人都是如此的有愛。」
朱蒂斯翻了個大白眼:「我看你是傻的吧,你知不知道你能進這個隊伍都是因為我。」
「我當然知道,朱蒂斯姐姐是個大好人。」陳十垂下頭,微笑著說。
朱蒂斯被噁心的渾身一顫,雖然吧他實際年齡確實是比陳十大,但至少面上來看,她就是個10歲的小姑娘啊:「算了算了,你還是別這樣叫我了。」
「不過我還是要好心提醒你,在遊戲裡可不是誰都能相信的。」朱蒂斯裝模作樣地用老氣橫秋的口氣指點,「等我們完成了這局遊戲呀,可就是要回到休息區了,你知道休息區有多恐怖嗎?」
「莫非遍地惡人。」
朱蒂斯斜側過身,用一隻手撐住自己的臉:「差不多吧,就你這種好看的新人,要是不跟著我啊,我保准你進休息區的第一瞬間,別人可不關注你是什麼實力,一準就瞧上你的臉。」
「唉,現在的休息區啊,已經有將近5年沒有出過新人的好苗子了,那些老人們固化資源,像你這種小新人,除了出賣臉面,沒點關係,想好好的活著都難。」
陳十皺了一下眉頭,他本來也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休息大廳居然如此生存惡劣嗎,關鍵是這種惡劣,還是人帶來的。
「系統不管嗎?」
朱蒂斯語氣輕鬆,可以說是麻木的,但又有一些晶瑩的淚光在她的眼角滑動,讓她的眼睛看起來bling bling的:「系統管個屁,無論是否屬於同一個物種,在系統看來,我們之間的那些腌臢事,都是來源於競爭,而競爭是物種對於資源的角逐,在系統的分析中,這他媽居然是合乎規則的。」
李隊長他們討論完,眾人吃了一些東西,便都睡下了,這次守夜的職責被交給陳十。
陳十就坐在朱蒂斯的旁邊,眼中打量著青蛙女孩,可能是他腦抽了吧,他緩慢的挪過去。
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測,又聽了它的鬼話,居然還在那兒琢磨起來神的事。
於是他罪惡的舉起自己的手,學著那些他少有的記憶時光中所看到的電視劇內容,說:「我承認你具有生物的權利。」
3秒過後,天空中仿佛有一群烏鴉飛過。
陳十無法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後,一直注視著他們的它,在它溫柔的眼光中,一股屬於它的力量被悄悄的被陳十給偷走。
於是陳十的眼中浮現出齒輪的形狀,一縷淺金污染他的眼白。
小小的白線同他的身體連向青蛙女孩。
它溫柔的偷,用嘴唇無聲的說:「果的生機就交給你了。」
在這句無聲的呢喃中,陳十眼中一直在順時針轉動的齒輪,在強大的力量下,開始反向轉動。
滴答、滴答。
無論是在城市中還是在荒野上,本來還頑強生活的綠樹們都在一瞬之間消失在土地上。
陳十尷尬的收回手,眼中是有點心虛的,這話要是讓人聽見他不就社死了。
就在他眼神猶豫的時候,青蛙女孩逐漸的產生變化,深綠色從她的身體上退去。
陳十內心驚訝,誰人來了不都得暗罵一聲臥槽,
下意識的他閉上眼睛,脫下自己的外套,憑藉著記憶中女孩兒的位置,把衣服輕輕的蓋在人家身上,然後恐懼的發出一聲尖叫。
朱蒂斯猛的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清明,身體往後一翻,將陳十往後拉開,自己潛身而上,手上刀光閃閃,就套動作行雲流水。
陳十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刀子就刺下了。
不過好在,最後一秒的時候,朱蒂斯個刀身無限貼近女孩兒柔軟的皮膚,太過鋒利的刀尖,即使沒有觸碰,也在女孩兒柔軟的皮膚上,留下一條淺淺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