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還有那麼多好吃的,還沒等猙有什麼反應,解凌先坐不住了,幾步來到白簡言跟前,雙手抓著白簡言的胳膊說道,「帶我一個!我幫你找你大師兄,分我點吃的就可以。」
白簡言看著抓著自己胳膊油滋滋的兩個爪子,頓時嫌棄的不得了,只用大拇指跟食指兩根手指拎起對方的一隻袖子放到一邊,再拎起另一隻袖子放到另一邊,「猙猙還沒同意呢。」而且你一個修仙之人,都不辟穀的嗎?白簡言心裡腹誹著。
兩人轉頭齊齊盯著猙,猙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看著白簡言發出了「錚」的一聲,然後就低頭繼續啃狍子腿。
「這是同意了?」白簡言轉頭看著解凌,眼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解凌也有些懵,這麼好說話的嗎,「應該,是同意了吧......」
直到兩人一猙出發上路,白簡言跟解凌才相信這猙是真的同意了與他們一起尋找大師兄。
兩人一猙回到了之前白簡言與大師兄休息的古樹旁,白簡言也沒抱什麼希望能在這裡見到等著他的大師兄。沒見到反而是好事,說明大師兄還活著,要是見到了才有他哭的。
只是到了這裡,白簡言才發現,要去哪裡找大師兄呢,他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我跟大師兄就是在這裡失散的,當時大師兄被猙一尾巴拍暈了,我也被拍暈叼走了。現在大師兄也不在這裡了,我該去哪裡找他啊。」
白簡言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仿佛在詢問猙和解凌。
慢悠悠走著貓步的猙,甩了一條尾巴,牽起白簡言的手,又甩了一條尾巴,指著一個方向。
「這是,這是,大師兄是往這裡走了對嗎!猙猙你也太好了吧。」白簡言激動的恨不得衝上前去抱著猙親一大口,完全忘記了之前是誰讓他跟大師兄慘遭分離的。
有了方向白簡言就有了動力,一路跟著猙尋找著大師兄。
原本他們修道之人,等級修煉到一定程度之時,都會各種各樣趕路的方式,御劍飛行,縮地千里或是有些法寶,比如他們來時長老控制的飛舟。只是這鎖仙谷里這些法寶,法力都不能用,想要趕路只能靠雙腳,除非遇到什麼特殊的地方,有些天然的法陣,可這些法陣也都不知道會把人傳輸到哪裡。跟著猙倒是省卻了會誤入法陣的風險,這猙看起來也是在鎖仙谷里生活了很久,對這路線都熟悉的不得了。
走上一段時間,猙就會停下來,白簡言開始不明白是什麼情況,後來才明白,猙這是要吃的呢,白簡言掏出百寶囊里不多的甜點給猙,這要是時間長找不到大師兄,餅乾可就沒有了,到時候怎麼辦,還烤肉嗎,需要研究下一路上有沒有什麼能吃的了。
兩人一猙一直走了兩天兩夜,最後的這天夜裡,他們剛剛吃完東西歇下沒多久,只聽見轟隆一聲驚雷。
猙站起身,看著驚雷落下的地方,轉頭看看同樣站起身的白簡言,五條尾巴同時一卷,把白簡言甩到身上,馱著白簡言就朝著落雷的地方跑去。
等解凌反應過來的時候,白簡言和猙跑的影子都不見了,「你們等等我啊。」解凌拔腿也追了上去。
被猙馱著狂奔的白簡言在感覺要把剛吃進去的給顛出來的時候終於停下了,他堪堪扶著一旁的樹站穩,就見眼前的空地上,他的大師兄跟一個人在打鬥。
白簡言頓時又驚又喜,喜的是終於找到了大師兄,驚的是大師兄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對。
場中的大師兄形若癲狂,頭髮散亂,雙眼赤紅,嘴角流著血,胸前更是被刺了一個血洞,鮮血順著衣襟還在不停的流下來。
白簡言看的眼睛都紅了,場中兩人打鬥的十分激烈,雖然大師兄看樣子受傷不輕,但是看目前戰況大師兄並沒有落了下風。於是他也不敢亂喊,怕自己會干擾到正在跟人打鬥的大師兄,掏出黑鐵球的手在肉眼可見的發抖,他也不敢隨便扔出去,怕會誤傷場中的大師兄。
這時候後面追著一人一猙的解凌終於趕了上來,跑到白簡言的跟前,扶著棵樹氣喘吁吁,等他喘勻了氣,才開口詢問白簡言,「這是怎麼回事,哪個是你大師兄啊。」
「流血那個,怎麼辦啊,你打架厲害嗎,能幫幫我嗎。」白簡言眼眶裡含著淚,望著解凌那眼神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我倒是想幫你,可我養的幾個小鬼,等級還有點低,在你家猙猙面前連出來都不敢出來,我的道法也一般般,你讓你家猙猙收了神通,我才能去幫你打架啊。」解凌對於自己的道行倒是十分的有自知之明。
白簡言轉頭就跑到猙的面前,「猙猙,你有辦法對不對,我知道你很厲害,你幫我救救大師兄吧,求求你了,我百寶囊里的蛋糕、餅乾、冰淇淋、布丁都給你。」
這猙原本面無表情的往這不遠處打鬥的兩人,白簡言跑來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還承諾了那麼多好吃的。這猙原本就對白簡言這個凡人有些好感,誰讓他有那麼多好吃的,而且還會烤的香香肉呢,現在又哭的這麼可憐,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幫幫你吧,可憐的人類。
猙跳到了場中,加入了兩個人的戰鬥,不一會,猙跳在半空中一爪子抓破了余伊胸前的衣襟,幾道鮮血瞬間流了出來,接著猙又甩上了一尾巴,余伊瞬間被甩飛到一旁。
這余伊也是個狡猾、奸詐之輩,他見來人似乎都是白葉歸的同伴,還有個厲害的神獸幫忙,形勢於他太過不利,借著被猙一尾巴拍飛的力道,幾個縱躍瞬間跑的沒影。
猙見狀也沒有繼續追擊,只是剩下的白葉歸依舊沒有停下攻擊,他失去了余伊這個敵人,轉頭就把猙當成了對手,瘋狂的攻擊猙,猙因為白簡言的請求也不敢對他下狠手,被他煩的不行。
白簡言也看出了白葉歸還是不正常,於是開口呼喚他,「大師兄,你快停下,是我啊,白簡言,猙是幫我們的,你快停下啊。」
白葉歸現在完全陷入了瘋狂的狀態,可是在聽到了白簡言的聲音,突然就遲疑了一下,並且轉頭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猙趁著白葉歸愣神的時候,一尾巴拍暈了他。
白簡言跑上前去,扶起暈倒的大師兄,檢查了一下傷勢,又簡單的上藥包紮。最後解凌也上前來,兩人合力把白葉歸帶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猙也一直跟在幾人身旁。
早就躲到不知什麼地方的亮光,趁著白簡言與解凌不注意,飛速上前,想要進入白葉歸的胸口。猙眼睛雖然沒有看著白葉歸,可是尾巴卻伸過來,擋住了亮光的去路。亮光與猙的尾巴都停在了白葉歸胸前的半空中,亮光反應過來之後,開始左躲右閃,尾巴也不甘示弱,這倆仿佛在進行什麼競爭激烈的爭奪賽。最終以亮光尋到了空子,鑽到了白葉歸胸口中結束了這場爭奪賽。
猙見失了這場爭奪賽,轉頭目光兇狠的盯著白葉歸的胸口,如若這個人不是白簡言的大師兄,猙現在立馬就能擊穿他的胸口,定要把那亮光掏出來繼續一較高下。最終猙也只是惡狠狠的看了幾眼,之後轉頭找了個地方趴著休息去了。
白簡言一直守著白葉歸,一夜未眠,早上的時候,白簡言終於還是撐不住了,手支著頭一點一點,就在白簡言點頭的時候,白葉歸突然睜開了眼睛,直直的坐了起來,站起身就想拔劍,可是找遍了全身也沒有找到佩劍,看到對面還在睡覺的陌生人解凌,上前一把掐住了解凌的脖子。
解凌還在做著吃烤肉的美夢,突然就被窒息和脖子上傳來的劇痛給驚醒。醒了的解凌開始瘋狂掙扎。
白簡言也被這動靜吵醒,見狀趕忙上前一把抱住白葉歸掐著解凌脖子的手臂,「大師兄,他是好人,你別傷害他,快松鬆手,他要被你掐死了。」
白葉歸根本不聽,手上繼續用力。白簡言見狀,回頭看了一眼大師兄,就發現大師兄的眼睛還是像昨晚一樣赤紅一片。白簡言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大師兄,你看看我啊,我是白簡言,你怎麼了啊,你醒醒好不好。」哭著的白簡言也不拉著白葉歸掐解凌的手了,他兩手給白葉歸抱了個滿懷,嗚嗚的哭個不停。
白葉歸順著這哭聲,看見了懷裡的白簡言,一張哭成花貓的臉,一瞬間有了清明,掐著解凌的手也鬆了力道。解凌趁機趕忙掙脫,跑到一邊。
白簡言越哭,白葉歸神智越清明,他回抱住白簡言,越抱越緊。白簡言也終於發現大師兄回抱住了他,他抬頭看著大師兄的臉,大師兄的眼睛也不再那麼紅,這是有好轉的跡象。
「你大師兄這是昨晚突破的時候被傷,而後走火入魔了,他現在需要趕緊調理體內亂套了的靈力真氣。」解凌恢復過來趕忙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