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6章 協同一致帶來的荒謬
張學舟榮升榮譽教授，涉及相關研究是延續壽命的延壽藥。
世上延續壽命的傳聞從來就沒少過，這種藥物並不顯得離奇，真正起到作用的是論證藥物有效的簽名。
那是涉及十八位前序列委員的簽名，長空落等人的親筆簽名作為了論證者同樣出現在其中。
授銜儀式出現了極為短暫的冷場，隨後又變成了猛烈的鼓掌和高呼的瘋狂。
如果沒有論證者，什麼延壽藥都沒用，這甚至是永遠不可能獲得正式承認的藥物。
沒有人清楚人類個體所能存活的時間，也沒有人清楚服用某種藥物後是否真正延續了壽命。
但入住暮年公館的暮年者們成了最好的論證武器，這些人是聯盟國過往最具備權威的人，也是大限將近者，但時間不斷過去，這些曾經的定時炸彈還沒有爆炸。
不管是出於實際上的需求還是政治方面的動機又或是其他原因，這些人充當了實驗者，也信誓旦旦做了擔保。
這種情況極為罕見，也沒有人頭鐵到跳出來質疑否認。
張學舟站在台上接受授銜時，諸多年老的研究者甚至還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哪怕張學舟當前所研究的僅僅是基礎款藥物，離真正大規模使用還有很長久時間，也甭管這種藥物延續壽命的效果強還是弱，沒有人不想參與此類研究，又想獲得相關的藥物。
年輕人對壽命並不會有多在乎，但對眾多年老者而言，這確實是渴望到極點的需求。
「這個延壽藥……」
作為授銜者，張學舟需要說上幾句自己相關研究的介紹。
雖然這種介紹並不需要像講師一樣授課，又或是像副教授認證會一樣現場演示，但他必須說一些籠統的描述，從而滿足諸多好奇者。
這是赤色聯盟國學術界的一次頂級盛會，在這個領獎台上露面就意味著接受了最頂端學術圈的承認。
張學舟被一些教授稱呼為『委員』就是沒有獲得承認的原因，只要被這個圈子正式接納，他在各大研究所中都會獲得極高的認同，也會參與進入了研究的圈子，甚至是其他人主動來依附他。
序列者圈子有序列者圈子的規則，而學術圈子也有學術圈子的規矩，進入了圈子就能獲得相互協助和研究的共享。
譬如宋步爾擅長研究槍械，相關的研究者會主動上門，甚至給出宋步爾相關的設計求幫忙實現實物。
又譬如左家研究的弱基因技術，這匯聚了聯盟國近乎九成的相關研究者。
又譬如任一生的心理學圈子，諸多人自動成為了聯盟成員，關係緊密到外人難於分開。
每一個圈子都代表著可能匯聚的眾人之力，也代表著不斷登門的利益。
「我只是因為身體有病又怕死，才去研究了一些古藥製作，希望治癒自身，只是沒想到產生了一些意外的效果，我可以理解大家的心情，但藥物延壽的路還很長遠，我們當下也是邊做實驗邊測試，看看是否能製作出一些穩定的藥物。」
「成為測試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下的藥物藥性有些猛烈，只有高序列者身體才能勉強承受！」
「長空前委員長出過一次測試事故，差點死在了公館中，此事應該是有記錄的！」
「這是一款並不成熟的藥物，我對於因此而提攜成榮譽教授也是誠惶誠恐！」
張學舟上台前就感覺有些糟糕。
他極可能成了長空落等人與委員會博弈的中心。
長空落等人渴望延續壽命，也渴望擁有正常，從而為張學舟站台。
而任一生等人則大概率是想用暮年公館的眾多人吸引炮火，不僅僅拿眾暮年者壓制黃道仙等異端，還在為即將到來的國際爭端進行鋪墊。
兩兩結合之下，本應該給張學舟套皮操作沒有進行，而是實打實用了他延壽藥進行了授銜。
張學舟也只得一推脫再推脫，他不僅推脫自己有病，還推脫藥物藥性有問題，甚至將榮譽教授的提攜歸結到自己成為候補委員的原因上。
種種原因下，他這款不成熟的藥物才被提名成功。
「萬事開端難，有你做為起點，後續有什麼人沿著方向前行推導出了新藥，那也有你五分功勞」授銜儀式的主導者李應博笑道。
「相較於將來可能的人人延續壽命，職稱永遠顯得過小」長空英豪亦贊同道：「如果有什麼人可以研究出某個領域的新起點，哪怕產品不成熟，我們也會對此做相應的授銜，從而讓更多的人參與推動！」
「研究成果並非要在功成名就之後，那只能作為榮譽紀念」長空英蓮開口道：「對於一些特殊產物，我們需要辯證看待，也需要做積極的推動，從而才能讓這份研究得以迅速發展推動！」
「擁有長壽應該是我們每個人的心愿吧？」秦文瀚道：「我敢說九成九的人都渴望長壽，而我們將來活出一百年、一百五十年、甚至兩百年都有可能！」
「未來沒有什麼不可能，重要的是有沒有人發現這個起點，又有沒有人去做！」
「哪怕這個起點是錯誤的，或許我們在研究中又能發現新的起點！」
「萬事開頭難，只要開了頭，事情就好說，而延壽也一直是我們基因研究的重點項目。」
……
對於委員會的諸多人來說，什麼延壽藥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平亂黃道仙穩定聯盟國。
但眾人此時紛紛的發言無不證明著一點，那便是事情對彼此有利。
或有利於長空落等人，或有利於任一生等人，又或有利於張學舟等人。
或許是源於張學舟接受授銜儀式的推脫，眾人當下的不斷發言也在儘可能減少對張學舟的干擾。
李應博等人是不得不保自己內部人，長空英豪等人是要保能醫療自身者，而長空落等人則是為了求藥。
三方主導者意見一致，附和的人也就多了。
很多人連藥都沒見過，即便長空落等人也只是做了一些簡單的服用測試。
明明是沒什麼延壽效果的丹藥，沒有經歷社會推廣的成效，也不屬於序列階層群體享受裨益之物，但經歷了諸多人的站台，最終變成了基因延壽的新起點，甚至極為順利為張學舟授銜榮譽教授。
沒有一個人出聲反對，諸多人甚至抱著狂熱，極度渴望成為測試員又或相關的研究者。
這種事情很荒謬，但又真實發生在了這片大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