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5章 其他人的一輩子
「還有兩天半時間回現實世界！」
或許是法天術存在一定的特殊性，又或是張學舟此時狀態太佳。
屢屢不曾牽引的天人合一狀態再次被他牽引而下。
以往的天人合一融入過騰雲術，導致張學舟在特定時刻具備超出尋常的飛縱水準，而此時的他則是結合了法天術。
他甚至覺察到了法天術與肉身術存在樞紐關聯。
這種關聯通過天人合一有了融入與接洽。
「需要賭一把！」
張學舟從來沒有過這般天才修行的時間，他也沒有過這般腦袋靈光的時刻，他甚至還牽引了天人合一的狀態。
處於水域的主場中，他確實占盡了得天獨厚的優勢。
鎖陽對九成九的人而言是大患，帶來的後患遠較之益處要多，但這或許是他難得的機緣。
這份機緣兇險了一些，也需要他賭一賭自己的命硬不硬。
「我辟穀決經歷了半步神仙和神通衍化，擴展了術法可增進的空間，騰雲術就獲得了超出常人神通的水準，肉身術或許也存在可能！」
張學舟看向自己一丈高身軀散發的金芒。
他是神通境的修士，但張學舟從未創新過修煉術，諸多修行都是延續前人修行的路。
而在當下，他心中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一道過往只修行了數遍的十萬八千竅肉身術，一道鎮元神君剛剛傳授的法天術，一道不斷修煉不得門而入的天人合一術。
這其中每一道術都並非張學舟所擅長，但他縫合推陳出新的術偏偏源於這三種。
甚至於這是屬於提升肉身強度的術，與張學舟持續了十餘年的術法跑路修行風格相悖。
張學舟心中有矛盾感，但為了保命他又必須推動下去。
他抬起雙臂，《雲中術》祭練的金翅上淡淡光暈不時浮現。
張學舟融合時沒有將《雲中術》縫合進去，但肉軀的強大讓他揮動雙臂時宛如無物。
張學舟的《雲中術》存在缺失，沒有足夠強的肉身支撐，他《雲中術》在鐵翅階段就已經超出了肉身操控，每一次祭練都帶來了無盡的痛楚，甚至可能誘發過肉身崩潰。
而在當下，張學舟只覺身體擴展之後的自己不會再陷入《雲中術》祭煉痛楚中。
他能覺察到鎖陽的力量在侵蝕金翅，也有某種變化存在於其中。
《雲中術》並不需要步步遵循指導祭煉，密卷上的祭煉方式只是創始者雷震子為後代所開闢的一條正規修行路，譬如雷震子自身就是一枚通天地造化的仙果凝練了風雷雙翅，一舉跨越了諸多變化階段。
雷震子這種速推的修行強大而暴力，後患則是身體被妖化，身體變得妖不妖人不人，容貌與身軀極為醜陋。
而雷尊者遵循步步修行向上依舊有較為正常的容貌。
之所以提及《雲中術》，這只是張學舟心中判定繼續吞服鎖陽導致妖力鼎盛後可能的轉變，而這種轉變會因為他身體強大承受下來，並不會造成痛楚影響自身。
而他身體中還有最為強大的法力，這道後患會被陽魄身均攤，又有天地二橋難於承壓後可能的釋放。
接連判斷下來，張學舟對過量服用鎖陽的後患有一個大概的認知。
向前推動大概率存活，停滯下來大概率在世界轉換後難於承受，從而可能導致身體爆炸，張學舟做出選擇並不難。
「可你身體明明正常了，你天資卓越，這兩天只要調整到位，你身體就有可能正常下來！」
張學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作風讓鎮元神君不解。
他覺得彼此苦盡甘來後可以閉關一段時間，從而剔除掉鎖陽在體內鎖定的法力，爭取調整體內平衡。
如此一番後，鎖陽封鎖法力帶來的後患也就影響趨無了，而他們也能正常承受鎖陽在其他方面帶來的封鎖之力。
「陰陽家的修煉術較為特殊，我當下欠缺修行條件，難於化掉體內那股鎖陽衍生的法力」張學舟無奈道：「我妖力修行源於曳咥河聖地雷尊者所教導的《雲中術》，只要我妖翅滿足祭煉提升的條件，這兩隻翅膀就會不顧我死活提升，我以前就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後來借了龍珠護體才得以進一步祭煉，如今應該是撐不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跨不過這一步，你才會真正陷入兇險中」鎮元神君凝重道。
「是這樣！」
「可你……可你這一步，那是其他人的一輩子！」
張學舟並非修行武術的修士，憑藉煉體術在短短數天不斷增進，甚至目標指向了化成神通威能。
鎮元神君知曉張學舟二度強化了辟穀決，諸如命術、騰雲術都表現不凡，推動煉體術向上有一定成功的可能性，但張學舟這種追求就是其他武者修士的一輩子。
鎮元神君所說並非阻隔張學舟的選擇，而是提醒張學舟這一步邁出後的兇險，也提醒著張學舟想短短數天跨越其他人一輩子這種事情的難度。
「破釜沉舟試試了！」
張學舟點點頭，而後開始拜託鎮元神君通過紫金紅葫蘆繼續祭煉妖血。
他當下不僅僅有吃不完的鎖陽，還有鎮元神君所擊殺鳥妖所凝練的血精。
「我會榨乾這頭明王鵬，你要小心一些！」
鎮元神君點點頭應下，示意自己會將張學舟叮囑的一切事辦妥。
但他看向紫金紅葫蘆時，只覺張學舟哪怕成功了，大劑量服用這種葫蘆血精的後續麻煩也不會少。
而且張學舟難於化掉身體中的鎖陽法力，諸多術大概率會被封鎖難於釋放。
他只是想想相關情況，就覺得張學舟的情況遠較之他體內情況麻煩。
「你……」
鎮元神君剛欲叮囑張學舟小心一些，只見張學舟抬頭迎向天空，口中已經響起了念誦的聲音。
「天地有浩然正氣，其雜然賦流形，下為河嶽，上為日星……」
張學舟口誦儒家浩然正氣篇，但牽引的則是天人合一術，這註定讓鎮元神君一時難於通過吟讀了解術法。
但張學舟從天地間牽引力量的這種情況極為罕見，甚至於這種力量融入了法天術中，又與張學舟所修行的煉體術極為契合。
鎮元神君注目著天際，又看向張學舟身軀的變化。
他心中一盪時忽地想起了一道相似相近又罕有人練成的術。
「法天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