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有些驚訝，偷瞄了一眼少年，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也不知道覺醒了什麼系，至少可以排除力量系吧。
嘟……
火車緩緩開動，熟悉的城市開始不斷後退，蘇誠看著站台頂部的「春陽歡迎您」，微微發愣。
「春陽要消失了。」
對面的少年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你說什麼？！」蘇誠猛地站起，俯視著少年。
少年用手推了一下眼睛：「你沒聽錯，我的天賦是「偵查」，春陽濃霧的濃度每天都在上升，已經快到極限。」
「濃霧不是沒泄露嗎？」秦思瑤疑惑問道。
「如果官方現在還沒意識到，那市民就危險了。」少年淡淡說道。
……
「再快點。」
「秦隊，油門已經踩到底了。」張雲超一臉嚴肅，「群眾開始疏散了吧？接收的城市確定了嗎？」
「確定了，三個區由周邊的三個市分別接收，所有來春陽的線路也封了，我們的任務是疏散期間，阻止異獸入侵。」
嘟……嘟……嘟……
「嗯？這傢伙怎麼現在打電話？」
「秦隊，誰打的電話？」
「蘇誠。」
電話接通。
「喂，怎麼了？」
「秦叔，濃霧泄露了對不對？春陽是不是要消失了？！」
秦鋒瞳孔驟縮：「你聽誰說的？春陽好好的，別亂說。」
「秦叔，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秦鋒沉默不語，片刻之後，緩緩吐出兩個字：「是的。」
「春陽救不回來了，我們現在拿濃霧毫無辦法。」秦鋒聲音突然提高，「蘇誠你記住，現在你別無選擇，你只能往前，你必須往前，你的任務是拯救更多跟春陽一樣的城市，而春陽，你就放心地交給我們吧。」
長久的沉默過後，蘇誠語帶哭腔：「秦叔，我知道了，春陽就拜託你們了。」
……
蘇誠顫抖著拿下手機，早已淚流滿面。
秦思瑤看到他的樣子，就知道少年說的都是真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覺得。」少年用手推了一下眼鏡，「你們現在沒有時間傷心，還是先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命吧。」
蘇誠不解地看著少年，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少年勾起嘴角，「有人盯上你們了，不過我很討厭他們，所以我會幫你們。」
「介紹一下，我叫肖一帆。」肖一帆合上書，推了一下眼鏡。
「蘇誠，她叫秦思瑤。」
突然「砰」的一聲，一條頭部鮮艷面目猙獰的黑蛇，一頭撞上列車玻璃，隨後像是觸電一樣，身體抽搐了兩下，滑掉了下去。
秦思瑤輕啊一聲，迅速捂住了嘴巴。
「城市之間的鐵軌和列車，都被頂級強者施加了超強禁術，一旦異獸接觸，便會觸發，不死即傷。」肖一帆解釋道。
蘇誠之前跟隨秦鋒出城，見識過一次，稍稍一愣便明白過來，此時列車已經出城，行駛在城市之間，這無垠的廣闊天地，早已是異獸的地盤。
蘇誠一邊安撫旁邊的秦思瑤，一邊思索著肖一帆的話，剛才他被悲傷沖昏了頭腦，現在想來還有些後怕。
他想起昨天的那隻黑鳥，說明有人在監視自己，火車上的會不會也是他們。
念及此，他把精神力外放，開始感知周圍的異常。
經過小愛的魔鬼訓練，他的精神力大幅提高，已經能外放出去，覆蓋周圍五米的距離。
「敵人有兩個，在隔壁車廂，能力應該是中級。」肖一帆舔了舔嘴唇，勾起嘴角，「不難對付。」
「不對，敵人有三個。」秦思瑤皺著眉頭，「還有一個在刻意隱藏氣息，我感知不到他的等級。」
肖一帆疑惑地盯著秦思瑤，隨後起身，拿起水杯，去車廂連接處接了杯水。
「你是對的，確實還有一個，至少是高級。」肖一帆皺著眉頭，「都說一下自己的能力吧，我們要互相配合才有可能贏。」
「我先來吧，暗夜和精神雙系，天賦「偵查」。」肖一帆介紹道。
「我是……」
「你不用介紹，我已經查到了。」肖一帆打斷秦思瑤，笑道，「原來是「追蹤」，怪不得感知比我還強。」
「你得介紹。」肖一帆看向蘇誠，「你的檔案是絕密，我查不到。」
蘇誠平靜地說道：「覺醒七系，我也不知道天賦是什麼。」
「七系？！怪不得查不到。」肖一帆瞪大眼睛，「我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你了。」
「為什麼？」
「他們是天堂社的殺手，天堂社是一個邪惡組織，專門針對華夏一些有潛力的覺醒者。
官方曾多次試圖打壓，但這個組織非常神秘，而且極其擅長精神攻擊，一直收效甚微。
我曾經侵入過他們的系統，他們的社長和兩大護法都是頂級高手，而且與境外有勾結，所以他們的動機就是要滅掉華夏的希望。」
「你是黑客吧？」秦思瑤猛地把頭湊過去，「你敢偷偷查我！」
「黑客？算是吧。」肖一帆指了指自己的頭，「我在頭裡植入了一顆超高精度晶片，然後在身體裡，植入了多個子晶片和儲存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半個智能人。」
「你為什麼這麼做？」秦思瑤皺著眉頭，這顯然超出了她的認知。
「為了真相，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秘密，我要把它們全部解開，找出所有的真相，所以我改造了自己，我可以隨意侵入任何系統，大到高級情報組織，小到一扇門。」肖一帆眼冒金光，越說越激動。
「哦。」秦思瑤顯然沒太明白，一副看變態的眼神，肖一帆一陣鬱悶。
「蘇誠，你在想什麼呢？」秦思瑤看蘇誠一直不說話，好奇地問道。
「我在思考，在對方是兩個中級，一個高級，我們都是初級的情況下，對方會採用什麼方式攻擊？」
「當然是衝進來，直接幹掉，等級差這麼多。」秦思瑤不假思索地說道。
對啊，對方等級領先這麼多，為什麼一直沒有動作，他們在等什麼呢？
三人陷入沉默。
砰的一聲，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蜥蜴撞上車廂玻璃，黑褐色的口水順著玻璃流下，一道強電流划過，蜥蜴掙扎了幾下，掉了下去。
「我知道了，因為外面都是異獸，對方只能通過站台撤退，所以他們不能被人發現，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我們。
一旦被人發現，下一個城市，他們就會被幹掉。
可是，他們怎麼才能悄悄地幹掉我們呢？」
蘇誠和肖一帆對視一眼，同時說道：「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