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鼻山位於京都最南邊,距離訓練營三十公里,因外形像一隻正在吸水的大象而得名。
「什麼?跑過去!」
「教練好沒有人性!」
「食堂連個菜都沒有,這是虐待!」
「……」
抱怨聲此起彼伏,此時杜威的臉跟炭一樣黑,才三十公里,這種短途行軍肯定是跑啊,難道還派個專車過來,那才要被笑掉大牙。
杜威暗暗決定,等新生考核過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幫年輕人,省得以後出去給他丟臉。
「出發!」沒理會任何人,杜威宣布完直接跑到最前頭,其他教練迅速跟上。
訓練營距離象鼻山雖然不遠,但一路上崎嶇不平,要先翻過一個山坡進入山谷,走出山谷後,再穿過一片密林才能到達山腳。
山谷內有很多碎石,很不好走,還要提防可能出現的落石,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山谷。
密林里陰冷潮濕,厚厚的落葉早已腐爛,踩在上面深一腳淺一腳的,不少學員都眉頭緊鎖,一臉嫌棄。
秦思瑤雖是女生,但不算是嬌生慣養,她一聲不吭,埋頭狂奔,對於他的表現,蘇誠雖然欣賞,但並不意外。
最讓蘇誠意外的是王語柔,她柔柔弱弱的,一看就是出身豪門的大家閨秀,面對如此髒亂的環境,竟看不出一絲不悅,仍是平時那副笑盈盈的表情,速度也是不慢,絲毫沒有被拉下。
到達象鼻山山腳,用了差不多四個小時,此時已經到了中午。
「還真是像一隻大象在吸水呢。」秦思瑤興奮地指著前面的山。
王語柔捂嘴輕笑,附和道:「是啊。」
「不對勁。」秦思瑤臉色一沉。
注意到秦思瑤的臉色不對,隊員都看了過來。
「思瑤,怎麼了?」王語柔關切地問道。
「這附近有異獸出沒。」
蘇誠和肖一帆都清楚秦思瑤敏銳地感知力,對此都深信不疑,只是不明白,這麼重要的消息,為什麼教官不提醒。
難道說教官不知道?!怎麼可能,那可是戰神級。
「大家安靜。」杜威擺擺手,等大家安靜之後,繼續說道,「這裡就是象鼻山,等會解散之後,團體賽就正式開始。」
「我再提醒一次,擊倒山頂中間陣地上的旗子算贏,時限是三天,也就是到後天凌晨結束。」
「你們的背包上有一個檢測器,當你們觸發淘汰條件時,會冒出濃煙暴露你們的位置,如果檢測到需要救治,會自動聯繫醫療人員。」
「如果有人堅持不下去,背包上也有個放棄的按鈕,不過我希望你們不要用到它。」
「如果有問題現在提出來。」
「報告!」秦思瑤大聲說道。
「講!」
「這山裡有異獸,這麼重要的信息為什麼不事先提醒?」
杜威眼睛一亮,讚賞地看了一眼秦思瑤:「不錯,這山里確實有異獸,沒有提前通知,一是因為他們並不強大,二是當敵人要襲擊你時,會提前告訴你嗎?!」
「還有問題嗎?」杜威掃視一圈,見無人再有問題,便直接宣布,「上山!」
象鼻山不是很高,海拔不到兩千米,教練一聲令下,學員們便四散開來。
雖然四周沒有任何人造階梯,但對於已經覺醒的學員們來說不算難事,不到半個小時,便陸續登頂。
山上鬱鬱蔥蔥,長滿了各種樹木,蘇誠眉頭一皺,這跟他想像的不一樣啊。看了一眼吳墨,對方也是一臉凝重,這種情況下,根本發揮不了狙擊槍的遠距離優勢!
預想中的一千八百米之外,輕鬆擊倒旗子,輕鬆取勝,看來不可能了。
「我們怎麼打?」秦思瑤左右看了一下,不時有學員鑽入樹林中。
「你真想打啊?!」肖一帆翻了個白眼。
「不打嗎?那怎麼可能贏?」
「思瑤,對方可是戰神級,而且是人類巔峰級的存在,打的話必輸無疑。」蘇誠解釋道。
「哦,那我們……」
蘇誠笑著指了一下吳墨:「這局靠他。」
吳墨抱著個黑箱子,眼睛抬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靠他?!為什麼?」秦思瑤還是沒有想明白。
「因為他是天生的狙擊手。」
「一千多米外擊中一根不足兩厘米寬的旗杆,真的有可能嗎?」王語柔問道。
「我不知道。」蘇誠搖了搖頭,「但我知道,如果連吳墨都做不到的話,那我們將毫無勝算。」
「而且我們只有一次射擊的機會。」肖一帆補充道。
「所以我們要做足準備,在吳墨扣下扳機之前,每個人都要打起精神,這是一場真正的持久戰。」
……
「洪長官,有人進入陣地一千米範圍,是否發動攻擊?」
洪天齊睜開雙眼,緩緩說道:「劉教官,先不要著急,貓捉老鼠的遊戲才剛剛開始,怎麼能這麼快就讓老鼠出局呢。」
「從現在開始,按照東南西北的順序,每個小時換一次旗子的位置。」洪天齊又閉上了眼睛。
「可是,如果他們繼續向前走,我們也不管嗎?」
洪天齊沉默了很久,久到劉子謙都以為他睡著了,才慢悠悠說道:「無論是誰,膽敢進入陣地五百米內,你可以出手。」
……
蘇誠和吳墨趴在地上,兩人圍著陣地繞了好幾圈,才找到一個相對視野比較好的地方。
「再往前走走吧,機率會更大。」吳墨提議道。
「不行!」
蘇誠很堅決地否定了這個提議,因為他剛才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那一瞬間,他幾乎無法呼吸,出了一身冷汗。
不管那股威壓來自於誰,說明已經被對方發現了,剛才的只是一個警告,如果再往前走,對方會毫不客氣地淘汰自己。
「我們再往後退五十米。」
吳墨沒想到提議向前,反倒後退了,雖有不解,卻一言不發,默默跟在後面。
「這裡不錯。」
吳墨四處觀察了一圈,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小塊窪地,他朝著陣地的方向趴下,不停地在地上挪動,調整著位置。
十幾分鐘後,吳墨站起來說道:「不錯!」
「再提醒你一次,就算看到我們全部淘汰,你也要牢記你的任務,不可衝動上頭。」
「嗯,就算你們全掛掉,我也不會衝動。」
「……」
「咦?」吳墨皺著眉頭,「旗子的位置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