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這淡淡的溫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似乎完全不介意她忘記他這件事情。
「四次?」江應白疑惑的看著他,她是覺得詩緒很眼熟,但應該不至於四次忘記他啊。
她又問,「那我為什麼會忘記你?」
「這不重要啊,」他聳了聳肩,清晨陽光透過厚重的烏雲,灑在他身上,江應白越看越暈。
她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下,腿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清醒了一點。
江應白緊緊的盯著他,將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可他從始至終只是對她溫柔的笑著。
江應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開始發軟,使不上勁,她就像虛脫了一般,神情恍惚,暈暈蒙蒙的看著詩緒。
江應白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一點,她抓住了詩緒的衣服,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
讓她做那些夢對他有什麼好處?
詩緒順勢將江應白拉進懷裡,貼近她耳邊說道,「睡吧睡吧,好好的去體驗一下吧。」
江應白想掙脫,但是她現在全身使不上勁,腦子還特別暈乎,只能惡狠狠的看著他。
詩緒用著開玩笑的語氣,隨意的說道,「這麼凶幹嘛?你放心,我會保證你安全的。」
一陣精神恍惚,江應白人倒了下去。
……
夏夜星光點點,微風輕輕拂過。
學校有事回家比較晚,江應白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什麼人也沒有,好安靜。
江應白的腦海控制不住的想起恐怖片,越想越害怕,她加快了步伐,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她警惕的回過頭。
後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江應白呼了口氣,在想自己一定是太緊張了。
走著走著,江應白才發現有點不太對勁,她望著看不到邊的路,有些疑問,「平時明明很短的路,現在好像怎麼走也走不到盡頭。」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東西抓住了她的手。
「嘿嘿,抓到你了~」
江應白顫顫驚驚的回過頭,一個「人」在她後面。
他皮膚皺縮、膨脹與雞皮樣變,臉上還有屍斑,屍斑呈淡紅色,身體水腫,全身發白,身上有蟲卵或者說是其他的卵……
江應白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個東西,就往他身上砸。
頭也不回的跑了,跑了不知道多久,才回頭看後面,卻發現後面什麼也沒有。
江應白一隻手撐著牆,喘著粗氣,聲音微微顫抖,「剛剛那是什麼?鬼嗎?現在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誰來幫幫我。」
江應白越想越覺得委屈,害怕的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身體。
打開手機聯繫人在上面劃著名。
在詩緒的聯繫電話那裡停住了,然後她就迷一般的點了下去。
剛點下去她就後悔了,他的電話號碼是她打聽了很久才打聽到的,他並沒有給她,他知道是她會不會……
江應白不敢再想下去,但是江應白又很期待他接電話,好想聽到他的聲音。
過了幾秒鐘的樣子,他接了,「有事嗎?」
江應白有些不敢出聲,怕一出聲就哭了,很小聲的抽泣了好一會兒。
「同桌?怎麼哭了啊,遇到什麼事了嗎?」慵懶聲線在江應白耳邊響起。
江應白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說,「我……同桌,我好害怕,有……有東西跟著我……」
看的現實中的江應白直皺眉,她已經很久很久沒哭過了,那是什麼感覺,基本上都快忘記了,上次哭,還是為了在新家偽裝。
好吧,江應白以前其實從來沒哭過,她生來感情就很淡漠,什麼的可以接受,什麼都不會讓她感到特別傷心,更加不會輕易掉眼淚。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她連,她目前什麼處境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看一個夢中夢。
這麼說起來其實有些恐怖,和細思極恐,她在看別人的記憶,記憶里的人完全不知情,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性,現在也有人在看著自己,她在自己的身體裡面……
江應白定了定神,太怪了,還是不要往這方面想把,專心看回憶吧。
他很鎮定地說道,「你在哪?別害怕,我馬上來。」聲音好像有魔力一般,瞬間讓江應白感到很安心,一直緊繃著的身體,也跟著放鬆下來了。
現實中的江應白有些無語,這就安心了?看起來這兩人關係不太一般啊,有點戀愛腦的樣子。
其實仔細想想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夢中夢的江應白不像現實的江應白那樣,經歷過多次任務,也沒有悲慘的童年。
她的一切的一切都非常非常幸福,生活非常快樂,什麼苦惱都沒經歷過,遇到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當然會哭泣,害怕,這些都是很正常的反應。
江應白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哭哭唧唧的說,「我家附近。」
詩緒立馬回應道,「好,等我一會,一會就好。」
江應白呆呆的點頭,一邊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嗯嗯。」
沒過幾分鐘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江應白興奮的回過頭,「詩緒,你……」
話還沒說完卻看到那個淹死的人,一股惡臭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頭上還頂著好幾根水草,他腳下的泥土都是黑的。
「嘻嘻,抓到你了,這次不能讓你跑了…嘻嘻嘻……」他大聲的笑著,牙齒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江應白見後瘋狂的跑著,用力地將書包丟向他。
江應白緊緊的盯著身後,只見那個傢伙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腐朽味也越來越濃。
「砰」的一聲江應白仿佛撞上了一股牆。
抬頭就看見了詩緒那張臉,百年難遇他現在臉上沒有掛著笑容,他伸出手將江應白拉向身後。
隨後他的臉上又出現了一個笑容,只是完全沒有笑意。
那個傢伙見詩緒後居然在瑟瑟發抖地往後退。
「我那天好像警告過你,不要再出來了,」他的臉上綻放著如煙花一般絢麗的笑容。
「撲通」一聲那個傢伙直接跪下了,「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