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蛻變後的【黑天鵝號】首戰
嗚——
悠長嘹亮的汽笛聲在肅殺的冰海上響起。
與上次選擇包圍圈中最薄弱方向進行突圍的決策不同。
這一次，夏恩反而向著為首的【暗紅男爵號】直接衝鋒而去。
這不僅是因為他自身和【黑天鵝號】的飛躍式提升，更是因為他身邊還有【輕風號】和【寒雨號】的存在。
如果像上次那樣展開激烈的追逃戰，【黑天鵝號】或許不會有事。
但各方面性能都全面落後於【黑天鵝號】的兩船，無疑會在炮火中受創，甚至直接被擊沉！
那可不是夏恩想要看到的事情。
既然他們姐弟二人決定留下來，那夏恩也自然不會讓他們失望。
而想要避免兩船遭到攻擊，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像流星一樣橫空出世，吸引敵人的所有注意。
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將敵人摧枯拉朽的碾碎！
這個方法聽上去有些天方夜譚，而且充滿了狂妄的意味。
夏恩能做到這件事嗎？
「我能做到。」
夏恩在心中自語道。
倘若在【琉璃島】之行以前，夏恩或許還沒有信心堅定的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現在，他就是有這個底氣做出這樣的決定！
船長是一艘船的領袖，更是全體船員的核心。
而在夏恩下達了這個命令後，所有船員沒有絲毫遲疑和猶豫，立刻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目視著不斷靠近的血族船隻。
此時此刻，【黑天鵝號】上的所有人像是變成了一個整體，高昂的戰意不斷暴漲。
見到這一幕，【輕風號】上的黛絲不僅有些神色恍惚。
「原來……這才是【黑天鵝號】戰鬥時的姿態嗎？」
「夏恩船長的船員雖然少，但卻個個都是精銳啊……」
最關鍵的是，那種只要夏恩一句話，船員們就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態度。
這令黛絲和阿萊西奧都有些驚嘆和羨慕。
他們船上的船員也不能說不忠誠，但那是建立在豐厚的報酬、合理的賞罰機制之上的忠誠。
如果遇到不可力敵的敵人，恐怕會有相當一部分船員選擇投降。
就像是古書里冷兵器時代里的軍隊一樣，當傷亡數達到一定程度時，就會逃散甚至譁變。
只不過因為大海上特殊的環境，水手們想逃都沒地方逃罷了。
事實上，黛絲姐弟方才選擇留下的舉動，已經引起了一部分船員的不滿。
只是因為兩人平日裡的威信，才沒有人敢於主動說出口而已。
——這種關係，才是一般船長與船員間的常態。
甚至在海盜船上，海盜船長還要小心被自己的手下謀權篡位。
【黑天鵝號】上每個船員都願意為船長付出生命的情況，反而是非常罕見的特例。
正因為此，在見到這種情況時，不管是黛絲還是阿萊西奧，心底都不禁浮現出幾分羨慕的情緒。
「對了，得儘快追上夏恩船長才是。」
黛絲連忙回過神來，下令讓船員跟隨【黑天鵝號】前行。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
跟不上，完全跟不上！
哪怕【輕風號】已經是全速前進了，可他們和【黑天鵝號】的距離非但沒有拉近，反而還在肉眼可見的變遠了。
一時間，黛絲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船上的蒸汽輪機出故障了！
但很快她就確認，船上的各項組件全都完好無損——為了這次行動，他們當然在出海前做過縝密的檢查，不可能帶著故障的設備出海。
而他們之所以會被【黑天鵝號】甩在身後，不是因為【輕風號】速度太慢，而只是因為……
【黑天鵝號】的航速太快了！
「沒搞錯吧？」
黛絲忍不住瞪大美目：「【輕風號】可是裝配了最新型的動力爐，怎麼會被拉開這麼多？」
「而且，【黑天鵝號】的體型還那麼大……」
黛絲的震撼不難理解。
體型越大的航船，想要擁有更快的速度，就要具備更強悍的動力核心。
而【黑天鵝號】的體型至少是【輕風號】的三倍，而它的速度，卻也是【輕風號】的三倍左右！
這一來二去，足以說明【黑天鵝號】的性能之恐怖。
黛絲都想拆開【黑天鵝號】看看，它內部的結構究竟長什麼樣了。
尤其是它的動力艙室，一定隱藏著莫大的秘密。
事實正是如此。
【黑天鵝號】的動力室中，名為【暴食君主】的蒸汽輪機，正在以最高功率運轉著。
咚！
咚！咚！咚！
【暴食君主】的每一次運轉，都像是一聲沉悶的心跳。
又像是雷鳴般的擂鼓聲，不斷迸發出誇張的動力，並傳輸到船體的後方。
有如一隻沉穩有力的大手，不斷推動整艘船的前進。
和船體強化之前相比，這台蒸汽輪機的外形也有了不小的變化。
最顯著的變化，就是它的體型。
此時的【暴食君主】已經完全占據了整個擴容後的動力室，擠得滿滿當當的。
看上去有如一座活著的，由槓桿、齒輪、氣缸構成的機械巨獸！
單論這外形，它已經比夏恩見過的【鏽蝕廢都】里的蒸汽人形還要可怕了。
而在蒸汽輪機一旁的地板上，還擺放著有如小山般的【萊茵石】。
既然聯邦官方都將【萊茵石】作為一種戰略資源來使用，作為【萊茵之主】的夏恩，自然沒理由不廣泛的運用這種物資。
恰好，在得到了名為「撲滿」的【萊茵石豬】後。
【萊茵秘境】中，【萊茵石】與【萊茵石精】的產量都大大增加。
這也就給了夏恩揮霍它們的資本。
此時，每隔一段時間，【暴食君主】的腹腔內就會噴吐出一股強烈的蒸汽，並將數塊【萊茵石】捲入其中。
咯嘣……咯嘣……
隨後，白色蒸汽中傳出一陣像是咀嚼的聲音。
蒸汽散去時，先前那幾塊【萊茵石】就已經消失不見。
「咕嚕嚕……」
即便如此，【暴食君主】的欲望似乎還沒有得到滿足，只是它還是知道「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所以才沒有繼續吃下去。
……
……
海面上。
黛絲和阿萊西奧自然不知道發生在【黑天鵝號】動力室里的景象。
在震驚過後，阿萊西奧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姐姐，我們現在還是不要離【黑天鵝號】太近比較好。」
「既然我們追不上【黑天鵝號】，就說明它的機動性遠在我們之上。」
「我們跟在它的後面，反而會成為累贅，或者被炮彈波及到。」
「不如從遠處進行支援，說不定還能為夏恩船長提供一些幫助。」
阿萊西奧作為聯邦海軍中年少成名的青年軍官，自然是有真材實料的。
所以，他很快就對戰局做出了準確的分析，並做出了最優的決策。
「但……那可是【暗紅男爵號】啊……」
望著前方的【黑天鵝號】，黛絲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幾分擔憂之色。
眼下，【黑天鵝號】雖然氣勢洶洶，但是論數量，明顯還是對面的血族占優。
這樣直接和他們正面對抗，真的是明智之舉嗎？
不過，黛絲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夏恩的決定。
只能遵循弟弟的建議，和【黑天鵝號】保持一定的距離，並準備向遠處的血族船隻開炮。
……
……
【暗紅男爵號】
甲板的最前端，【血殺之握】理察看著快速靠近的【黑天鵝號】，冷笑道。
「呵呵，居然不選擇逃走，而是主動向我靠近？」
「看來你知道這次無處可逃，想要在戰鬥中死去嗎？」
「很好，就由我來滿足你！」
雖然理察在嘴上對夏恩抱有輕蔑的態度，但他的行為卻沒有絲毫的托大和放鬆。
最明顯的地方體現在……
冥冥在理察印象里，夏恩是實力遠遜色於他的秘途者。
理察卻沒有仗著個人實力的強大，主動一個人向【黑天鵝號】襲來，而是讓船員再度發動了一輪炮擊。
轟！轟！轟！
數不清的火炮齊聲鳴響，在這片海域譜寫出一曲壯烈的交響樂。
不得不說，這些血族的戰船雖然大小不一，但是火炮的精準度，相比於夏恩從前遇到的敵人，明顯提高了許多。
在這個距離上，的確能對一般的戰船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但是，他們還是太低估【黑天鵝號】的機動性了！
自從夏恩穿越以來，【黑天鵝號】的航速就是他的殺手鐧之一。
而在這次【黑天鵝號（+8）】之後，它的速度更是飆升到讓夏恩都覺得有些誇張的地步。
甚至於，之前輕易甩開【輕風號】兩船的航速，都還不是【黑天鵝號】此時的極限！
嗡——
隨著船身輕微的震顫，【黑天鵝號】的速度猛然暴漲，如一隻游曳的灰黑色劍魚，向前方穿刺而去。
不僅如此，【黑天鵝號】還能夠在這密集的炮擊中左右晃動，像是動作電影裡跑車做出的那些特技動作。
——即便都是載具，在船上和車上做出這種動作的難度完全是天壤之別。
尤其是【黑天鵝號】這種體型的大船。
要是有人說它能夠做出「z字抖動」一樣的操作，絕對有八成的人會以為這是腦子壞掉了。
但【黑天鵝號】就是做到了。
這也就導致……
原本應該落在它身上的炮彈，因為這超乎常理的提速盡數落空。
它們在拋物線的盡頭墜入大海，激起了滔天的水柱，和小範圍的混亂海浪。
見到這一幕，血族戰船上的水手們不由得瞠目結舌。
「開什麼玩笑？」
「那、那那……那艘船居然把所有炮彈都躲開了？」
這種誇張的事跡，就算在傳說中也有沒有出現過！
不遠處，正在灰溜溜逃離這片海域的【無畏風暴號】上，奧蘭多也不禁瞪大了雙眼。
「這怎麼可能？」
「這是船能做出的動作嗎？」
不過，奧蘭多姑且也是見過一些世面，很快冷靜下來，嘴硬道。
「光有速度有什麼用？」
「真和【暗紅男爵號】硬碰硬，我就不信你還能活下去！」
與此同時。
【黑天鵝號】也開始了自己的反擊。
這艘船的側舷上，數門火炮在無人操控的情況下緩緩調整了自己的炮口。
它們與滾動的炮彈一起，發出低低的竊竊私語聲，似在嘲笑著敵人的無知。
隨即，炮火轟鳴！
一枚又一枚實心炮彈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轟出，以野蠻而爆裂的姿態，砸在了幾艘血族戰船的船身上。
現如今，【黑天鵝號】的火力也達到了一個極為誇張的地步。
不只是火炮的密度，更是每一發火炮的強度。
這些火炮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物理攻擊，而是攜帶上了【黑天鵝號】中蘊含的秘力。
可以說，每一發炮彈都是一道微型法術。
所以，血族戰船上雖然有強者張開防護罩、或是出手攔截炮彈，但卻收效甚微。
甚至還有人直接被炮彈鑿穿了身體，當場身死。
當然，距離擊穿整艘船的火力，這一輪炮擊還差得遠。
只是，比起血族戰船們連一枚炮彈都沒有命中的情況，【黑天鵝號】絕對算得上戰果頗豐了。
眼下的情形，簡直就像是【黑天鵝號】以一艘船的火力，壓制了十餘艘血族戰船！
「好強！」
黛絲睜大美目，目不轉睛的盯著戰場中央，忍不住神色恍惚。
「這就是戰鬥狀態下的【黑天鵝號】？」
上次她和阿萊西奧趕到現場時，已經到了【黑天鵝號】突出重圍後全力衝刺的階段。
所以，黛絲只見到了【黑天鵝號】的速度，而錯過了雙方交戰的景象。
這才會趕到如此震驚。
而如果說她的心情是驚喜，那麼【暗紅男爵號】上的理察，此時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暴怒」來形容！
「該死！那艘船的速度居然又變快了？」
「這段時間，他到底做了什麼改裝？」
理察面色陰沉，但他也沒有絲毫畏懼。
現在的情況，可是十艘船對一艘！
優勢在我！
光靠人數，他都能將【黑天鵝號】徹底碾壓！
在雙方的距離進入一個危險範圍後，理察立刻下達命令。
「全體出擊，把它給我攔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