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大洪水的成因！薪王的過去！
「閉關？」
夏恩驚訝的看了一眼緋亞。
這好像還是緋亞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請求。
「如果你是擔心這個印記帶來的威脅，或許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解決……」
「穆勒的印記的確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我不希望給夏恩船長你帶來負擔。」
緋亞坦然的點點頭，繼續說道：「但更重要的是，我在理察的遺物中找到了溝通【鮮血長河】的方法。」
「我有種預感，如果我能成功溝通到【鮮血長河】的話，我的力量會有長足的長進。」
「甚至可以靠我自己，祛除穆勒留下的印記。」
聽到這話，夏恩面露思索。
雖然這些血族的遺物中，不少都沾染上了污穢、詛咒的特質。
但這畢竟是三個六階血族多年以來的積累，和緋亞掌握的血之力一出同源。
——這就像是同類型的運動員，突然得到了來自前輩的教導和指點。
等到緋亞把它們全部消化、理解、掌握之後，勢必能從中得到極大的好處。
不過，這個過程，顯然沒有那麼短暫。
這也就是緋亞口中「閉關」的含義。
夏恩認真的注視了一會兒這個比女孩還漂亮的少年，從他眼中看出了堅決之色。
也因此明白了，緋亞並不是一時衝動或是心血來潮，而是真正下定了決心。
很顯然。
在面對穆勒的出手後，受到刺激的不只是夏恩，還有命懸一線的緋亞！
剛才只差一點，他就要死在穆勒的襲擊之下。
自己甚至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而那，還僅僅是穆勒的一滴血而已。
在鬼門關中走過一遭後，緋亞的佛繫心態，終於發生了一些改變。
原本的緋亞對實力雖然有需求，但更多的，還是一種順其自然的心態。
反正在夏恩船長，需要他進行作戰的場合併不多。
他也就可以安安心心的鑽研蒸汽教會的教義、研究各類蒸汽裝置，當個與世無爭的牧師、機械師。
但是眼下，血族的屢次追殺，讓緋亞醒悟過來。
這世上總有些人，不想讓他過上平靜的生活。
既然如此，那就唯有殺！
所以，緋亞心中才升起了強烈的、對力量的渴望。
「我明白了。」
確認了緋亞的心意後，夏恩也就不再多勸：「我會讓砂晶晶給你準備一個安全的住所，有什麼需求，都可以及時向【詠月族】說明。」
「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就在【萊茵秘境】安心修行吧。」
「好的。」
緋亞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船長先生，這一趟前往【極北之地】的旅途勢必會非常危險。」
「請你務必注意安全。」
「而且，在某些時候，你也可以更依賴其他船員一點。」
夏恩點點頭：「我會的。」
很快，在送走了緋亞之後，夏恩召集了簡和黛絲姐弟，想要互相交換、分享一下情報。
作為聯邦海軍的一員，黛絲姐弟或許會知道一些自己並不知曉的消息。
沒過多久，黛絲就和阿萊西奧來到了【黑天鵝號】的甲板。
真要說起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登上【黑天鵝號】。
走上甲板後，黛絲就忍不住在【黑天鵝號】上東張西望，眼中閃過陣陣異彩。
先前在自己船上看還不覺得有什麼，真正登上【黑天鵝號】後，黛絲才愈發看出了這艘船的不同尋常。
船上的甲板、牆壁、船帆、桅杆……都有一種渾然一體的感覺，仿佛它們就應該待在那裡。
不像是某些航船，帶有明顯的拼接質感。
不僅如此，構成船體的材料，也讓黛絲兩人大開眼界。
這似乎是一種新型的複合材料，黛絲只能認出其中似乎有【萊茵石】【秘銀】【暗金】等材料的成分。
正常來說，這些材料的性質已經十分穩定，強行融合在一起，反而會降低它們原本的功效。
但是在【黑天鵝號】上，它們的融合只能用完美來形容。
不單兼顧了硬度、密度，就連各種材料最優秀的特質都完全繼承了。
「大概，就是因為這種技術，【黑天鵝號】才能表現出那種非同一般的性能吧？」
回想起當時【黑天鵝號】一艘船向血族戰船們發起衝鋒的場景，黛絲仍有些心潮澎湃。
連帶著看向夏恩的眼神都愈發火熱了。
她身邊的阿萊西奧則是注意到，兩天前在與【暗紅男爵號】的碰撞中，【黑天鵝號】的船殼分明出現了幾道裂縫。
但今天一看，這些裂紋卻全都消失不見，像是它們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艘【黑天鵝號】……果然是活著的麼？」
阿萊西奧也聽說過活性航船的傳言，立即將這二者聯繫在了一起。
他的腳步落在【黑天鵝號】上時，都有點小心翼翼的，像是擔心驚擾了這艘船的靈魂。
很難想像，最初見面的時候，阿萊西奧還是那副高冷美男子的模樣。
對兩人的表情和行為，夏恩都看在眼裡，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倒不如說，夏恩願意把他們邀請到【黑天鵝號】上，本來就是一種信任的表現。
在之前那種被包圍的「絕境」中，黛絲姐弟仍願意與他並肩作戰。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夏恩用更為親近的態度對待兩人。
沒過多久。
夏恩就帶黛絲姐弟和簡來到了船長室中，並且將之前密信中的情報告知給了他們。
聽完後，黛絲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說道：「這和我們得到的軍情差不多。」
「不過，聯邦海軍似乎調查得更加細緻一些，他們還發現了……」
「【極北之地】的冰層，其實正在整體抬升。」
夏恩眉頭一挑：「整體抬升？」
「什麼意思？」
黛絲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在冰層下方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把它向上推移。」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那些本來被埋藏在冰層里的【大炎國】遺蹟，才會逐漸重見天日。」
聽到這話，夏恩卻是面色微變。
「冰層抬升……難道是海平面上升？」
在來到【冷冽海】之前，夏恩就曾猜測過，那場所謂的「滅世洪水」，究竟會以怎樣的形式降臨。
而眼下，他心中則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或許，這場滅世洪水的真相，就是【極北之地】的冰層在融化後，使得海平面再次上升，將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島嶼徹底淹沒。
海平面這東西，哪怕只上升一米，也會對全世界的生態造成影響。 而如果上升了5米、10米，更是會讓無數人流離失所，原先的家園徹底被淹沒。
不過，這個猜測似乎和【冷冽海】不斷降溫的環境相悖？
夏恩心中暗道：「不……也未必……」
根據能量守恆定律，【冷冽海】表面的氣溫在下降，或許就意味著那些熱量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況且，這個世界的秘力可以做到很多違背常理的事情。
說不定就有某種力量在融化下方的冰層呢？
想到這裡，夏恩索性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黛絲等人。
「融化的冰川……海平面上升……」
黛絲聞言後說道：「實不相瞞，在聯邦海軍今天發來的電報中，也提到了這個可能性。」
「只不過，暫時無人知曉冰層抬升的原因。」
「說到底，這前後兩次大洪水的成因，至今也還是個謎團。」
就在這時。
一旁的阿萊西奧問道：「會不會和薪王有關？」
「薪王？」
不只是夏恩，簡也微微皺眉，有些驚奇的問道。
「為什麼會突然提到他？」
「哦對了，你們還不知道……」
阿萊西奧解釋道：「其實電報中還提供了一個重要情報——」
「那位傳說中的薪王，似乎在【冷冽海】重新出現了！」
「嘶……」
一向沉著冷靜的簡都不禁吸了口涼氣：「這怎麼可能？」
阿萊西奧用略帶期盼的目光看向夏恩，像是想從他臉上看到一兩分驚訝的神色。
只可惜，阿萊西奧註定要失望了。
因為，夏恩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這件事。
在離開了【黑天鵝號】後，炎焱的目的就是【極北之地】。
而以「薪王」這個名字在七海上的傳播度，他的復出被其他人知曉，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只不過，從阿萊西奧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時，夏恩還是不免生出些許複雜的心情。
「你確定那是真正的薪王嗎？」
簡忍不住再次問道：「而不是什麼想要藉助這個名字譁眾取寵的冒牌貨？」
「或者是藉助某種手段複製出的投影？」
簡明顯是聯想到了【真理會】的「復刻計劃」，所以態度有些嚴肅。
見狀，黛絲也鄭重說道：「在電報中，聯邦海軍已經基本確定了他的身份。」
「據說，那名薪王的身邊還跟著數量不少【黑炎行者】。」
「那是一群只忠於薪王的特種部隊，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存活到現世的，但他們的存在，應該可以證明薪王的身份。」
簡喃喃道：「【黑炎行者】……」
「難道，從前的薪王真的沒有死？」
黛絲姐弟對簡的驚訝非常理解。
因為在兩人得知這個消息時，他們的震驚絲毫不比簡要少，甚至還要更加失態。
事實上，這才是人們聽到「薪王還存活於世」的正常反應。
夏恩那種淡定的態度，反而才一點都不正常。
這時，夏恩向阿萊西奧問道：「你說滅世洪水和薪王有關，是什麼意思？」
阿萊西奧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會不會是薪王的出現，導致了第二次滅世洪水的降臨呢？」
「畢竟，他的能力剛好是永不熄滅的火焰，如果是他的話，或許可以將【極北之地】的寒冰全部融化吧？」
他的態度中帶著些許猜疑，令夏恩皺起眉頭。
不過，夏恩還沒開口，一旁的簡就說道。
「這是不可能的。」
「薪王絕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阿萊西奧不解道：「為什麼？」
簡說道：「你們對歷史了解不多，會這樣猜忌薪王無可厚非。」
「但只要是知道了過往那段歷史的人，就絕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聞言，就連夏恩都有些好奇的看向簡。
他對薪王的信任，源自於與炎焱相處的經歷，簡又是怎樣得出這個結論的呢？
阿萊西奧果然再次問道：「管理員女士何出此言？」
簡語出驚人的說道：「事實上，第一次滅世大洪水，就是被薪王阻止的。」
「第一次滅世洪水……阻止？」
黛絲錯愕的瞪大雙眼。
這次詞語連在一起，讓她感到異常的陌生。
「第一次大洪水，不是已經降臨了嗎？還把世界搞成了這幅面目全非的樣子。」
黛絲疑惑的問道：「您怎麼說薪王阻止了它呢？」
簡不急不緩的解釋道：「第一次滅世洪水，其實並不算以完全形態降臨在我們的世界上。」
「滅世滅世……它的真正效力，本應遠遠不止於此而已。」
「真正的滅世洪水，恐怕是讓人類文明徹底毀滅，把所有的島嶼全部淹沒！」
「而我們現在之所以還能殘存有這麼多島嶼，還有這麼多文明的火種留存下來，正是因為當初薪王與【大炎國】的努力。」
聽到這番話，夏恩不禁心神震動。
「你是說……」
「薪王雖然沒有成功阻止大洪水降臨，但是卻大大降低了災難的威力？」
「否則的話，人類文明，在第一次大洪水時就已經徹底滅亡了？」
簡點頭道：「沒錯。」
「也正是為了阻止大洪水，薪王以及他的【大炎國】，才會如流星般隕落，沒能在大陸上留下多少痕跡。」
她用複雜的眼神看向窗外的冰海，說道。
「據我的推測，這第二次滅世洪水的到來，其實只是第一次大洪水的餘波而已。」
「餘波……」
夏恩默默咀嚼著這個詞語，若有所思。
就像是一場地震會引起一次又一次餘震一樣。
那一次波及全世界的滅世洪水，帶來的影響，時至今日也仍然沒有平息。
再聯想到那些被凍結的冰川、冰層下的【大炎國】遺蹟。
夏恩猛然理解了簡這句話中的含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