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人村?是那些難民的家嗎?」楊躍問。
「是啊,兩年前,蘇富商把那些難民安置在一處空曠的地方,將那裡取名為樂人村,蘇姑娘每個月都會去看他們的。」掌柜的說道。
鄭恆問了掌柜的月滿樓在哪個位置,掌柜的說了之後,鄭恆就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楊躍和安德對視一眼,覺得不太正常。
「公子,難道你也想去看看那個蘇姑娘?」楊躍問。
鄭恆聞言一笑,那笑中,有一絲期待。
「既然那蘇姑娘被說得那麼好,我不去看看,豈不是白來這一趟。」
楊跌安德,交換了一下眼神。
安德:「老楊,這啥意思,難道我們皇上對這蘇姑娘有好感?」
楊躍:「老安,我看是的,皇上現在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而且皇上從未碰過女人,現在對女人有衝動和興趣也好,如果能帶回去封個妃位,也可以堵住那些大臣的嘴。」
「好了。」鄭恆打斷他們的眼神交流,「趕緊吃,吃完了我們去走走,然後晚上去月滿樓。」
兩人只好趕緊吃,吃完了,三人在街道上走走看看。
三人看著時辰去了月滿樓,因為是十五,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
到了月滿樓,看著月華傾灑一地,整個月滿樓好像被踱上一層潔白的光輝。
鄭恆突然想起李清照的《一剪梅》。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
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
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
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
卻上心頭。
月滿樓,月滿樓,月滿西樓。
應該是出自這句詩。
而且這裡的環境也比較符合這句詩。
鄭恆三人走進去,大廳里有一個方台,方台上有一把琴和一個椅子,大廳里還有一些桌椅。
裡面可以說是人滿為患,現在已經沒有位子了。
鄭恆只好找了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站著。過了會兒,人越來越多。
「大哥,大哥,你快來,早讓你早點過來了,現在只有站著了。」
鄭恆聞言,這聲音好熟悉,好像聽過。
鄭恆循聲望去,看到是今早的那兩人。
「賢弟,我也想早點來,可是鏢局有事,我也沒辦法啊,還好進來了。」
鄭恆見此,不禁心想,看來這蘇姑娘很受歡迎,這麼多人捧場。
那對兄弟走過來。
「賢弟,初一那天我送鏢去了,我那份你捐了嗎?」
「大哥,你放心吧,哪次我沒幫你捐,我幫你捐了五錢呢。」
鄭恆聞言,對這蘇姑娘更好奇了,人沒來都要捐,看來這蘇姑娘挺有人氣的。
「兩位,在下冒昧地問你們一點事,你們都對這蘇姑娘那麼追捧的嗎?」鄭恆問。
那人看了鄭恆一眼,乙說:「公子,一看你就是外地的,這蘇姑娘幫過雲州百姓不少忙,很多雲州百姓都受過她的恩惠,比如我,去年我娘病故,我又沒什麼錢安葬她,是蘇姑娘出了一點錢幫我安葬我娘的,她是我的恩人。」
「是啊,公子,雲州很多百姓都受過她的恩惠,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有這麼多人來。」甲說。
「這位大哥,那除了這兩天,月滿樓平時人多嗎?」楊躍問。
「這你就不知道了,月滿樓是一個聽曲的地方,有時候會有一些文人雅士在這裡進行學識比試,只要有什麼活動,這裡就是人滿為患,當然了,如果有人覺得煩悶,可以來這裡聽聽曲,喝喝茶。」乙說。
鄭恆三人一聽,瞭然,原來這月滿樓的作用是這樣,聽曲放鬆,比試文藝,舉辦活動。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一個戴著面紗,身穿白衣的盈盈仙子緩緩走到方台中央。
四周的人都激情高呼,「蘇姑娘,蘇姑娘。」
鄭恆一見才知道,那白衣女子就是蘇姑娘,還真以為是天上下來的仙子。
蘇姑娘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一襲白衣倒增添一抹清冷出塵的美,美得不似凡人。
鄭恆打量著她,不知道怎的,被蘇姑娘收了心。
蘇姑娘旁邊站著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
「感謝大家這麼捧蘇姑娘的場,還是老規矩,募捐的箱子就在後面,今日蘇姑娘為大家彈奏《霓裳羽衣曲》,大家若喜歡,覺得蘇姑娘彈得好就捐點錢吧。」說完那女子就走下方台了。
蘇清凝走到椅子上坐下,抬手撥動琴弦。
一曲畢,眾人才緩緩回過神。
鄭恆一聽,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是也猜得到容貌很美,而且她的琴藝高超,在宮中也未必找得到超越她的人。
蘇清凝彈琴終了,站起身走到琴的前方。
「感謝大家來此捧場,為樂人村捐獻一點溫暖。今日彈的曲子已經彈完了,下次諸位有空可以再過來。」說完蘇清凝盈盈一拜,然後走下方台,去往內室。
鄭恆一聽,她長得美,聲音也婉轉動聽,好似黃鶯。
「小姐,你彈得太好了,每次我聽到都好像身臨其境。」舜華說道。
「是啊,小姐,這首曲子那麼難彈你都學會了,你的琴藝太高超了。」舜英說道。
「小凝。」
「金姨。」蘇清凝一看,是月滿樓的老闆金彩萍。
「金夫人。」舜英舜華叫了她一聲。
「乖。」
「小凝,你彈得很好,我已經讓人去拿箱子了。」金彩萍說道。
「好。謝謝金姨,每到初一十五都要麻煩你。」蘇清凝說道。
——
注:舜英舜華出自《詩經.國風.鄭風.有女同車》,舜英舜華是芙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