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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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暴怒的人依舊不出所料。
「我跟他沒什麼好聊的！」
小天狼星幾乎要把魔杖塞進雷古勒斯的眼眶裡，他惡狠狠的說：「你今天就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我覺得還可以等一等。」
出乎意料的，幫雷古勒斯說話的人是竟然是穆迪。
小天狼星震驚的轉過頭：「你說什麼？別告訴我這又是鄧布利多出的鬼主意——」
「先讓我說完——只有簡單的一句話。」
穆迪的魔眼緊緊盯著小天狼星說：「如果不是格林德沃安排小矮星彼得告密，那麼無論是詹姆·波特，還是莉莉·伊萬斯，他們都沒可能會活下來。」
小天狼星愣住了，同樣愣住的人還有詹姆和唐克斯。
前兩者是忽然有所醒悟，而後者只是單純的想不明白——唐克斯還沒有了解過具體的內情。
穆迪繼續說：「你們再仔細想一想，我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當時那樣的情景，詹姆，莉莉，還有伏地魔就沒法同時處在同一個空間裡，哈利也沒法被當做海爾波的試驗品——另外，這確實是鄧布利多的主意，是他讓我對格林德沃身邊的人多加留意的。」
「我猜，格林德沃是不是也打算讓伱一開口就說出這段話？」
在魔眼的逼視下，雷古勒斯膽戰心驚的說：「教授.確實是這樣吩咐我的。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們商量，月圓之夜就是最好的時機。」
詹姆沒有就此放鬆警惕：「那你還敢一上來就用克利切來威脅我們？」
雷古勒斯慘兮兮的說：「我更怕沒有說話的機會，能先把魔杖放下來嗎？」
小天狼星沒動彈，其餘的人都把目光轉向穆迪。
「先把他綁起來再說。」穆迪也把魔杖放下了，這與他平時的作風很不相符，估計也是鄧布利多刻意交代給他的命令之一。
相較於藏在幕後的格林德沃，雷古勒斯的威脅確實算不上有多嚴重。
雷古勒斯乖乖束手就擒，他明顯沒打算反抗。
「你們真的把盧平藏在我的臥室了？那是我的臥室」
「別廢話！」唐克斯將繩子拽的更緊了一些，她命令道：「跟我們去客廳，別想著在這利用狼人來做些什麼。」
「我沒這麼想過。」雷古勒斯擔憂的望了一眼自己臥室的方向：「我只希望他別把我的東西弄壞了，雖然沒剩下多少。」
在他們走下樓梯的過程中，詹姆忽然拽了小天狼星的袖子一下，兩個人同時放緩腳步。
詹姆低聲問：「我記得雷古勒斯綁架過你來著，可是後來讓你逃脫了？」
他說的是小天狼星剛逃出阿茲卡班的事。
那個時候小天狼星與托比呆在這棟房子裡，他原以為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但後來沒想到雷古勒斯竟然還活著。
在被抓走以後，小天狼星又利用雷古勒斯的鬆懈逃了出來。
「怎麼了？」小天狼星問。
「那個時候他沒對托比做些什麼嗎？」詹姆的語氣變了個樣。
小天狼星立馬注意到了這一點。
「你已經開始懷疑起格林德沃的用意了，對嗎？覺得他是在大發善心，救了你們一家人一命，所以才不會在那種大好時機對海默下手？」
詹姆默默點了點頭。
小天狼星哼了一聲：「別告訴我你又是在為小矮星彼得開脫罪行。」
詹姆忍不住辯解道：「可你仔細想想，不管格林德沃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向神秘人泄密的彼得都算是間接救了我們一家人——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小天狼星冰冷的說：「叛徒永遠都是叛徒，你沒法為他脫罪的，想想看他在庭審時的表現吧，你覺得小矮星的演技會有這麼好？」
這一幕實在是有些奇怪——明明被陷害的人是詹姆，但他卻仍有疑慮。反而是小天狼星更加怨恨小矮星彼得。
「想想看莉莉，還有哈利。」小天狼星盯著詹姆的眼睛說：「你肯讓他們再次險些失去性命嗎？在憐憫彼得之前，你得到過他們的同意嗎？」
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客廳，兩人的爭吵聲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雷古勒斯被安置在一張不怎麼穩的椅子上，他看了兩人一眼，隨後有些猶豫的說道：「你們是在討論小矮星彼得嗎？那可能就要讓你失望了，詹姆，他根本不知曉隱情，是真的背叛了你們。教授說他說只有這樣做，才能讓彼得的行為變得合理，而且他也確實是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詹姆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穆迪將雙手往桌子上一拍，他的兩隻眼睛同時緊盯著雷古勒斯。
「那你呢？」他沉聲說，模樣看起來和審問犯人沒什麼兩樣。
「你乖乖束手就擒，也是為了讓我們能夠輕信你嗎？」
雷古勒斯表現得十分無奈。
「用不著嚇唬我，我頂多只能充當一個傳話筒的作用.畢竟阿利安娜回來了，作為曾經的罪魁禍首之一，教授他不是特別方便出現在鄧布利多面前，於是只好讓我來傳話。」
「我不清楚這整件事你們究竟了解多少，但是一切都是從托比小時候無意召喚出死神開始的——也就是斯內普差點被盧平殺死的那個夜晚。」
「在那天晚上，托比頭一回直面死神。」
「也是在那個夜晚，我們的教授——格林德沃閣下，他通過天目預見到一些東西。」
「在這之前，為了保密，他一直假裝那是一個預言。但實際上天目讓教授看到了更多——」
「遠比托比·海默要早的，格林德沃才是第一個見識過梅林的人。」
在雷古勒斯說完這番話後，桌子附近的幾人都露出懷疑的表情。
格林德沃的歸來已經是托比回到霍格沃茨的第三個學年了。
在那一年的上半年托比在尖叫棚屋裡抓住了格林德沃，然後在下半年又因為海爾波的那一戰毀掉了最後一扇梅森門。
這中間發生的事情還有許多，但無論如何，結果都逃不開讓托比親眼見到變成死神的梅林。
「我知道這件事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確實是這樣。你們可以再仔細想想，上學期的格林德沃並沒有幫助過海爾波，那是因為他在這之前已經達成了一項極為重要的目的——不是讓托比見到梅林，而是讓他自己知道，梅林確實還是活著的——只不過是以死神的身份。」
「教授想讓我告訴你們，他對你們這些人並沒有惡意，之所以會一直表現出離間鄧布利多與托比也只是為了瞞住海爾波——他無處不在，很難對付。」
「在有了這樣一層偽裝之後，格林德沃就終於可以放開手行事了。」
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穆迪恐嚇一般的大聲吼道：「別在這跟我賣關子，格林德沃究竟想要做什麼？」
雷古勒斯乾咳了一聲，他的語調發生變化，簡直與格林德沃本人一模一樣。
他說：「我想你們應該都清楚這一點——梅林，也是巫師。」
——
半個小時以後，雷古勒斯安然無恙的離開了布萊克老宅。
穆迪飛快的寫了一封信，然後讓唐克斯親自把這封信送到鄧布利多身邊。
借著壁爐與飛路粉，沒用一會兒的時間，在客廳里就突然亮起一道火光，鄧布利多帶著福克斯一塊從火焰中走出來。
他神色肅穆的看著屋子裡的幾人，出聲詢問道：「說說看，你們都是怎麼想的？」
詹姆與小天狼星都保持著沉默。
穆迪沉聲說：「我只知道你如果打算對付託比·海默，今晚就是最好的機會，否則就要等到下一次滿月的時候了。」
「我還以為你會多說說和梅林有關的事。」鄧布利多嘆息了一聲。
「格林德沃想要在梅森門中將梅林救出來，只有在那裡面梅林才有機會恢復真身，而且他又稱梅林為巫師看來格林德沃還是沒有放棄巫師至上主義的野望，哪怕有對付海爾波的藉口也不足以掩蓋他的野心。」
「梅林可不一定會幫他。」小天狼星冷哼道。
相較於這幾人，鄧布利多知曉的隱情要更多一些——包括正是因為梅林的意願，才沒有讓托比變成死神的計劃得逞。
但如果是從死神重新變回梅林呢？
如果在這個過程中不會傷害到任何人，那麼梅林又是否會想要拒絕.
「海爾波盯上的是死神，格林德沃盯上的則是梅林。」
在感慨完這一句話以後，鄧布利多又忍不住變得疑惑起來。
「可是格林德沃是怎麼知道托比有種子的？」
——
與此同時，在霍格沃茨。
安琪拉費力攙扶著托比，他們一步步往城堡的方向走回去。
艾爾已經先行一步了，它趕著去找校長辦公室里的菲尼亞斯，好搞清楚究竟有沒有人趁今晚去找盧平的麻煩。
當托比與安琪拉好不容易走回到城堡的橡木門面前時，大門突兀的從裡面打開了。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托比。」
格林德沃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艾爾正被他抓在其中一個手心裡。
托比艱難的抬起頭，他用眼神安撫安琪拉，然後低聲說：「原來你沒有跟著那艘大船一起離開，一直都藏在霍格沃茨是為了今晚麼，為了搞清楚我究竟在什麼時候才會種下那枚種子。」
格林德沃將手裡的艾爾朝托比扔過去，被安琪拉穩穩接住。
「你猜的沒錯。」他平靜的說：「梅森門我需要用梅森門來找到梅林。我曾經親眼見到過他，就在你第一次見到死神的那個夜裡，我用天目發現了他的存在。」
「我需要他的力量，正好梅林早就不再完整了。與其繼續當一名死神，倒不如交給我來使用.也只有這股力量才能戰勝海爾波除了梅林以外，我們誰也贏不了他。」
哪怕是在如此危急的時刻，托比也在譏諷道：「但是梅林沒有選中你，你以為他會乖乖聽你的話？」
格林德沃看向托比，眼神顯得無比冷漠。
「如果我保證能幫他解決魔法守恆法則的難題呢。」
「這是一切的開始，也是梅林為了保護麻瓜出身者們遭受的結局。他愛這個魔法界，更愛護弱小，不願意看到有更多的巫師為此喪命。」
「我能向他保證這一點。本能，我也有本能，托比——我熱衷於權力，熱衷於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那將會屬於每一位巫師，不再有血統的差異，每個人都將獲得公平——」
「除了麻瓜。」
格林德沃看著托比說：「我找到了麻瓜與魔法間的聯繫。在阿茲卡班原本的小島上，那些經受折磨的麻瓜同樣能招來攝魂怪——是情感。」
「麻瓜也有情感，儘管不具備魔法的力量，但他們的情感都是真實的。」
「等有了梅森門以後，我們就可以試著將一部分麻瓜扔到梅森門後面，我想他們會變回這種最純粹的存在，以此打破魔法守恆法則的平衡。」
「到那個時候，就會有越來越多的巫師們了。」
安琪拉皺著眉評價道：「真是殘忍。」
格林德沃搖頭說：「眼睜睜看著巫師們滅絕才是真正的殘忍。而且，如果真的有海爾波目的得逞的那一天，等巫師們降低到一個再也無法反抗他的數量，剩餘的人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梅森門上面了。」
「我只不過是提前做出了選擇。」
托比語氣虛弱的說：「不管你是不是這麼想的，這些話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才對」
「我就知道你會懷疑這一點。」格林德沃說；「這其實是因為梅森門還沒有正式成熟，但我已經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鄧布利多了。等到他回到霍格沃茨，他就會知道你在每個月圓之夜都將無可抑制的虛弱，直到梅森門徹底成熟的那一天。」
「這項儀式魔法一旦開始就沒法終止——我想你也沒有贏得了梅林心臟的能耐。」
「等到時候我們再看看吧。」
格林德沃逐漸消失在托比面前。
「看看你究竟有多麼信任鄧布利多，覺得他不會對安琪拉有所企圖——如果你撐不住了可以給我寫信，我很願意來幫你。」
「哪怕只是偽裝的目的，但我也希望你能夠站在我這一邊。」
格林德沃徹底消失了，他從容離開了霍格沃茨，給托比留下一個沒法解決的難題。
當明知托比沒法阻止自己以後，鄧布利多究竟有多少耐心不去試著接觸安琪拉，將她從海爾波的陰霾中解救出來？
安琪拉擔憂的問：「海爾波不會趁這個時候對我造成影響吧？如果讓鄧布利多知道了——」
「他肯定會的。」托比語氣漠然的打斷道：「先扶我回辦公室，我得好好休息。」
「接下來有的忙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