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7章 活過來了!

2024-12-29 06:27:07 作者: 六根韭菜
  白雪皚皚。

  漫天飛舞的雪花如同羽毛般輕柔,緩緩覆蓋在這片沉睡的大地上。

  凜冽的寒風在林間呼嘯,

  猶如鬼哭狼嗥,將山林間的寂靜撕裂。

  樹枝上掛滿了厚重的雪,

  它們承受著自然的重負,低垂著,仿佛在哀悼這無盡的寒冬。

  大地被積雪覆蓋,一片潔白無瑕,雪花的輕吻在地面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

  枯萎的草木在雪地中顯得尤為淒涼,它們失去了往日的生機,現在只剩下赤裸的枝條和枯黃的葉子。

  山林中的樹木,枝幹裸露,光禿禿的,宛如老人般蒼老而堅韌。它們在風雪中傲然挺立,似乎在向世人展示著生命的頑強。

  遠處,一座高大的哨塔,積雪厚重,如同覆蓋了一層厚厚的棉被。

  天空是灰濛濛的一片,暗淡無光。

  簌簌的雪花飄落,一種寧靜而莊嚴的美正在悄然綻放。

  雪的世界,雖然冷清,卻也有一種別樣的靜謐和純淨。

  一群人踩踏著厚厚的積雪,行走在國道上。

  「那個應該就是他們說的哨塔了,看起來還可以。」常一嘗朝著後面的眾人低聲說道。

  他們站在十字路口,橫縱兩條路,一座建築非常突兀地出現在前方。

  這個哨塔就建造在十字路口的北部,剛好卡在了北、西線路形成的位置。

  這個哨塔是由十幾個貨櫃堆砌而成,第一層大概有五個貨櫃,越往上越少,總共有四層,到最頂層就只有一個貨櫃了。

  大約有十米高,看起來像是一座小金字塔。

  在道路兩邊,有許多隻剩下枝幹的枯樹,一片樹葉都沒有。

  光禿禿的看起來極為陰森。

  看到哨塔後的眾人,加快腳步,迅速朝著那邊跑去。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唯獨他們手中的拿著的手電筒,還在散發著光。

  周圍寂靜無聲,只有雪落下的簌簌聲音,還有積雪壓塌了樹枝幹,偶爾發出一兩聲咔嚓的聲音。

  一行人走到了哨塔跟前,在側邊找到了一扇門,門很粗糙,但卻極為堅固。

  採用了一塊厚重的鋼板焊接而成,右邊把手的位置,從上到下有六個粗壯的圓環,鐵鏈從圓環中穿下來。

  一把大鎖將鐵鏈鎖住。

  鐵鎖上飄著一層雪花。

  常一嘗迅速把那個包裹放了下來,用力地扯動了一下鐵鏈,把鐵鏈上的雪花震動下來。

  緊接著,他又從包裹中翻找出那把鑰匙。

  將鐵鎖上的雪花拂去,他用鑰匙對準鎖孔,一插,沒能插進去。

  「」

  天氣太冷,鎖孔裡面被凍住了。

  操!

  常一嘗暗罵一聲,思索片刻,他眼睛一轉,對著後面的眾人說道:

  「你們誰想尿尿,過來尿在這把鎖上。」

  要把鎖空裡面的凍結的冰融化,他只能夠想到用溫水的辦法,可是他們身處在這外面,隨時喪屍都有可能會出現在周圍,必須要儘快進去。


  「我來。」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他沒有避開隊伍中的女性,都到了這種時候,並不在乎這些東西。

  常一嘗把大鎖扶正,放好。

  指著鎖孔說道:

  「東寶,你對這個這個鎖孔尿!」

  「行。」

  那個叫做東寶的男人直接解開褲腰帶,在燈光的照射下,他掏出毛毛蟲對著鎖孔撒尿。

  淅瀝瀝——

  隨著東寶溫熱的尿液噴灑到鎖孔上,在燈光的照射下,氤氳一層淡淡的白霧。

  還沒等東寶尿完,常一嘗皺了皺眉頭,他擔心光東寶一個人無法融化鎖孔裡面的冰。

  於是對著後面的眾人喊道:

  「還有誰有尿,都準備一下。」

  又有兩個人走過來,站在東寶後面醞釀尿意,一旦東寶這邊停止,兩人便過去接替他,免得一停下來,鎖孔又被凍住了。

  此時已經下了將近7個小時的雪,溫度達到了零下八度。

  隨著三人連續不斷的用熱乎乎的尿液澆灌,整把鎖上的冰塊都融化了,蒸騰著霧氣。

  常一嘗也不嫌棄,直接蹲了下來,將鑰匙插入了鎖孔中。

  很順暢,裡面的冰都被融化了。

  吧嗒——

  鐵鎖被打開,常一嘗激動地將鐵鏈往下抽拉,叮叮噹噹——

  鐵鏈被他抽了下來。

  他用力地推開這扇厚實的鐵板門,吱呀呀——

  燈光照射貨櫃裡面,內部空蕩蕩的,空間不小。

  五個貨櫃之間都打通了,一層將近上百平米。

  常一嘗只是簡單看了一眼,便對著身後的眾人喊道:

  「快,快進來!」

  眾人烏泱泱迅速跑了進來。

  「老常,我去弄點木頭,這裡面太冷了,給大家取取暖。」順風走到大門口後,想了想對常一嘗說道。

  「行。」常一嘗看向彪子,「彪子,你跟順風一起去。」

  順豐手中有一把紫外線手燈,遇到爬牆喪屍起碼有點自保之力。

  等到他們走了之後,常一嘗留下兩人在門口看著,暫時不要關上門。

  他則帶著其他人查看這座哨塔。

  順豐拿著紫外線燈,彪子則拿著手電筒沒有走遠。

  他們就在哨塔旁邊的那一排樹林中拾取材火。

  大旱半年,讓很多的樹木都枯死了,大片大片的樹木倒塌,但也有些樹木枯死卻不倒。

  順豐朝著其中一棵腦袋粗的樹飛踹一腳,咔嚓——

  嘩啦啦——

  這棵樹轟然倒塌,裡面的木頭都腐爛了。

  「搬走!」順豐朝著彪子低聲道。

  下了幾個小時的雪,地面上的樹枝被積雪覆蓋,與其要清除積雪挖出下面的樹枝,不如直接弄一整棵枯萎的樹回去。

  雖然樹死了許久,但下了這麼久的雪,還是讓這棵樹浸濕了一些水分,有點沉。


  兩人一前一後扛著這棵樹,朝著哨塔走去。

  一邊走的時候,還時刻觀察周圍的動靜,以免從黑暗中突然跑出來喪屍。

  現在天色徹底黑了,遇到爬牆喪屍是極為難對付的。

  要不是這一次剛好傍晚的時候看到了交易集市,他們會早早地去尋找一個建築充當庇護所。

  夜晚不出門,這是末世中倖存者最基本的生存常識。

  他們將這根十米長的木頭搬到了哨塔入口,便轉身返迴路旁邊的樹林,他們要儘量多弄一些木頭。

  門口上看守的兩人也沒閒著,他們將這根木頭搬入到哨塔中。

  哨塔內。

  常一嘗上了最頂層,空間不大,只有不到20平米。

  最頂層是使用了一個鋼鐵架子,其中幾根粗大的鋼管固定在四個方向,插入到下面的貨櫃中,以此來避免爬牆喪屍爬上來後晃動,或者大風天氣吹導致鐵架子挪位。

  鋼鐵架子的杆子都是焊接而成的,大約有三根手指粗細,鐵桿中間有大概四厘米的縫隙。

  站上來,風雪呼呼吹,高處風大。

  凍得讓常一嘗縮了縮脖子,四處打量,驚喜地發現這裡竟然還有一台探照燈。

  嘗試打開,沒亮。

  低下頭摸索一陣,發現裡面的電池都被拆下來帶走了。

  整個哨塔中的東西,絕大部分都被以前值守在這裡的守衛拿走。

  只有一些類似於長矛的武器,掛在牆壁上。

  這種長矛武器,頭部非常鋒利,應該是拿來刺爬上來的爬牆喪屍。

  下面的哨塔,加起來有八九個窗戶,窗戶上都用鋼管焊死,中間留有縫隙,長矛武器應該就是通過這個窗戶攻擊喪屍的。

  此外。

  除了長矛,下面還有十幾張上下床、幾個木頭打造而成的儲物箱、幾個用來儲水的大缸,最底層還有一個用泥土磚頭做成的泥爐灶,裡面還有一口大鐵鍋沒有被帶走,此外還有幾個鐵桶之類的器皿還在。

  被褥、其他的生活用品全都被帶走了。

  不過床上還留有一層防潮墊,估計是嫌帶走麻煩,這才留下來。

  窗戶除了一層鐵欄杆外,還有一層鐵板,將鐵板扣上去,就可以防止外面的風雪吹進來。

  鐵板周圍還弄了一層布條,這樣關上去的時候密封性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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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一嘗在頂上待了一會,便從梯子上下來,並且把頂上通往上面的那一層蓋板關上。

  下到最底層。

  此時最底層的貨櫃中放著七八根粗壯木頭。

  有幾個手下拿著消防斧對這些木頭劈砍。

  順風與彪子兩人扛著一根木頭走了進來。

  嘩啦——

  兩人把木頭丟在了地上,「差不多了吧?常哥。」順風呼著白色的霧氣,對著常一嘗問道。

  「夠了,把門鎖上吧!」常一嘗看到那堆積的木頭,點頭說道。

  這麼多木頭,起碼可以用好幾天了。


  這麼冷的天氣,他們這些倖存者只有通過砍樹燒火取暖了。

  鐵皮貨櫃並不保暖,厚度只有1厘米,如果不燒火取暖,內外部溫度幾乎沒有多大差別。

  吱呀呀——

  站在門口的手下,迅速將這扇鐵板門關上。

  哐當——

  哐當——

  他將四把橫栓,從上到下拉過去,關門。

  南山蹲在地上,用打火石擦出火花,由於沒有合適的引火材料,他只好從他那件破舊的棉絮衣服中,取出了一坨棉花。

  擦擦擦——

  棉花被點燃,南山趕緊把劈砍好的木頭放過去。

  這些樹木只是表面有些濕潤,但裡面還是很乾燥的。

  乾旱持續了半年多,這些樹木早都乾枯,內部有些脆,很好燒。

  隨著放入更多的木頭,火燒的越來越旺,

  噼里啪啦的火光中,眾人都圍了過來。

  火,是希望。

  眾人的臉上都帶著激動,眼中帶著閃爍的光芒。

  在煙霧繚繞的密閉空間中,常一嘗咳嗽了兩下。

  他對著旁邊的隊員說道:

  「把窗戶打開吧,不然這裡面氧氣不夠,全都得一氧化碳中毒。」

  趙東寶點頭,走向窗戶邊,把鐵板打開,冷空氣吹拂進來。

  眾人圍坐一團,他們這個團隊一共有三十一個人,擁擠在火源旁邊搓手。

  常一嘗看著眾人說道:

  「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很嚴峻,無法進入交易集市,而且食物基本上在來交易集市的路上消耗完了,天氣又這麼冷。」

  「但是,交易集市的人給了我們玉米餅,現在還剩下47個,再怎麼省著吃,最多只能夠支撐我們一個禮拜。」

  「加上剛才順豐他們在半路上撿到鹿腿,頂多讓我們多支撐一個禮拜。」

  「我們後面必須要解決食物問題,從明天開始,我們就想辦法在周邊搜尋一些蕨類植物,能吃的樹皮、樹葉,一切能吃的東西!」

  常一嘗朝著樓上指了指說道:

  「這個哨塔床鋪都在上面,待會大家把床搬一下,都弄到一起去搞成大通鋪,這樣都能睡得下,擠是擠了點,但更暖和。」

  「這個事情,南山你帶人去做。」

  「是。」南山點頭。

  常一嘗看向順豐與彪子幾人,「順風,彪子,還是老樣子,明天天亮了,你們帶幾個人出去搜尋食物。」

  「好。」順豐點了點頭,並無覺得不妥。

  常一嘗環顧眾人繼續說道:

  「待會我們去二層睡覺休息,待會東寶你把鐵鎖從內部鎖上。鑰匙給我。」

  咕嚕嚕——

  突然在這個時候,一陣肚鳴聲響起。

  一個年輕男人,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太好意思撓了撓頭。

  常一嘗嘆了口氣,大家都餓極了。

  他們到交易集市圍牆下的時候,真的是彈盡糧絕了。


  剛才就給大家吃了三塊玉米餅,還是三十個人分。

  一個人就只能夠吃指頭大小。

  「順豐,你去哨塔頂上取一些積雪,剛好這邊有鐵鍋,我們煮一鍋玉米粥吧,嗯再加點鹿肉,雖然沒能進入交易集市,但起碼我們現在有個安身之所,慶賀一下!」

  團隊是需要激勵的,越是到了困難的時候,就越需要領頭人為手下打雞血,給他們信心。

  常一嘗一路上,給眾人許多次鼓勵,這也是為何他們能夠走這麼遠的原因。

  眾人分開。

  順風幾人拎著鐵桶上樓,用鐵桶裝滿了積雪,來來回回跑了兩趟,直到將那個一米多寬的大鐵鍋都裝滿了積雪,這才停下來。

  燒火,鐵鍋中的積雪在慢慢融化。

  另外一邊,有人在將三塊玉米餅放在木板上切碎。

  然後從鹿腿上割了1斤肉,用砍刀用力剁碎,剁成肉泥,與玉米餅倒入大鐵鍋中。

  玉米碎沾了一些木頭碎屑,但他們不在乎,將木屑一併倒入了鍋中。

  熱氣騰騰。

  常一嘗從懷中取出一小罐鹽,抖了兩下,倒入一些鹽。

  玉米餅混合著鹿肉的香氣,在貨櫃中瀰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口鐵鍋上,不斷地吞咽口水。

  太餓了。

  他們腰帶一次又一次地拉緊,餓的時候收緊肚子,可以讓胃不那麼痛。

  十幾分鐘後。

  鍋中的玉米餅與肉泥煮熟了,有點爛糊。

  這個玉米餅非常紮實,別看一個重量很輕,但那是經過了風乾烤乾,一泡水體積就會變大。

  雖然才放了三塊玉米餅,但卻煮了一鍋的玉米粥。

  而且看起來也不算稀。

  常一嘗拿起牆壁上掛著的一個大鐵勺,看向眾人,給眾人分發食物。

  熱騰騰的食物,就是要比乾巴巴、冷冰冰的食物好吃。

  常一嘗先給大家分發好後,他才給自己打上一份。

  咕咚——

  當一口熱騰騰的玉米鹿肉粥下肚之後,原本乾癟的肚子瞬間溫暖起來。

  溫暖,舒服,滿足,踏實。

  在這一刻,他的腸胃在歡呼雀躍,之前隱隱作痛的腸胃此時也變得暖和起來。

  腸胃舒服,整個人就變得舒服了。

  活過來了!他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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