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猴就站在金奎的旁邊,眼睜睜地看著金奎被爬牆喪屍咬死。
他被嚇的倒在了地上。
「馬哥!」阿水與另外一個人趕緊把大馬猴攙扶起來。
大馬猴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正在啃食著金奎的那頭爬牆喪屍,他趕緊拔出匕首,就要衝過去,趁機把這頭爬牆喪屍幹掉。
「阿水,一起上,把這頭爬牆喪屍幹掉!」
阿水兩人趕緊上前,呈現三角包圍,試圖攻擊這頭爬牆喪屍的腦袋。
趁著這頭喪屍在吃金奎的屍體,或許能成。
但他們剛靠近,
那頭爬牆喪屍同一時間抬起頭,嘴上還叼著金奎的血淋淋的鼻子。
喪屍的臉都是紅色的血液,鋒利的牙齒異常醒目。
大馬猴被嚇了一跳。
忙不迭,連滾帶爬地往後逃跑。
如果只是面對普通喪屍,他還能夠面不改色地應對。
但面對這種爬牆喪屍,而且他手中只有一把匕首,對上這種爬牆喪屍,極難對付。
「馬哥,你怎麼跑了!」阿水兩人剛準備行動,一轉眼就看到了大馬猴逃遁走了。
戰鬥的時候,一旦有人逃跑,是會影響其他人的。
所以在古代的時候,會成立一個督察隊,專門殺逃兵。
不能因為極個別的逃兵,導致大部隊的潰敗。
而此時,由於大馬猴的逃跑,也導致了阿水兩人不敢再繼續與爬牆喪屍戰鬥。
趕緊朝著大馬猴的方向跑去。
可是,已經晚了。
遲了半拍的阿水,被後面追上來的那頭爬牆喪屍一把撲倒在地上。
他的後背趴著爬牆喪屍,爪子極為鋒利,刺入了他的後背。
「救我,蘇寧風,救我!」
阿水奮力掙扎,他的手奮力滑動著地面上的積雪,想要轉身但被爬牆喪屍壓著,極難轉身。
好不容易轉過身來,迎接他的卻是爬牆喪屍的血盆大口。
「啊!」
前面奔跑的蘇寧風瞟了一眼後面,心中有些愧疚。
抱歉了兩秒。
他繼續往前,玩命地狂奔。
他留下來,也是一樣的結果,沒有槍,還是在晚上,就拿著一把手電筒,怎麼幹掉爬牆喪屍啊。
這就是必死的局面。
不管怎麼說,因為阿水的死亡,也為他拖延了那頭爬牆喪屍,為他爭取了逃跑的時間。
五原山大門口。
從圍牆上跑下來的馮彪,迅速上了一輛廂式大貨車。
他開著廂式大貨車,原本想要去山頂的糧倉搬運糧食在離開的,但剛行駛到了山腳下,就看到了遠處的喪屍,還有山腰住宿樓的爬牆喪屍。
這.
他果斷撤退,調轉方向朝著大門駛去。
來不及了。
現在要是不離開五原山,恐怕他就得交代在這裡。
他親眼看到過這種爬牆喪屍的恐怖,一旦被咬只需要三四秒鐘就會變異成喪屍。
而且這種爬牆喪屍,他也不知道進來了多少。
走吧!
必須走了。
他駕駛著箱式大貨車,返回到了大門邊上的哨亭旁邊。
要開啟大門,必須要在哨亭中拉上電閘,他才能夠出去。
這便意味著,他必須要下車。
他駕駛著車輛,聲音頗大,已經引來了一些喪屍靠近。
更關鍵的是,他記得剛才離開的時候,哨亭中有一頭爬牆喪屍,咬死了哨亭中的守衛。
他把車開到距哨亭只有兩米的地方,趕緊往哨亭那邊看去。
哨亭裡面的燈依舊亮著,牆壁上的鮮血異常扎眼,
原本哨塔內的那頭爬牆喪屍消失不見,被爬牆喪屍咬死的那兩個守衛,也不見了。
天助我也!
看到這一幕的馮彪,心中大喜。
他拿著槍,左顧右看,觀察四周情況。
下一秒,他立刻打開門。
然後趕緊扭過頭看向車頂,因為他知道爬牆喪屍最喜歡從人頭頂上襲擊了。
之前去投放藥劑的時候,他帶領的那個小組,大部分的人就是這麼被爬牆喪屍殺死的。
沒有看到爬牆喪屍後,他立刻沖向哨亭中。
一眼就看到了哨亭中的電閘。
他趕緊跑過去,將電閘上的蓋子打開,一把將電閘推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他跑到門口緊張地看著大門。
大門哐哐哐作響,顯然是已經開啟了。
成了!
他正要從哨亭跑出去,餘光看到了桌子和地上的槍械彈匣,還有一小包食物,他把食物包跨在肩膀上,然後把地上的兩把槍掛在後背,還有兩個彈匣塞到食物包裡面。
立刻跑出哨塔。
剛跑出哨塔,就遇到了兩頭喪屍朝著他撲來。
砰砰砰!
他毫不猶豫地開槍,將這兩頭喪屍射殺。
衝到廂式大貨車邊上,一把拉開車門,丟槍,甩包,人爬上去,關門,一氣呵成。
踩踏油門,倒車,調轉方向。
正好這個時候,圍牆大門也開啟到了能夠容下這輛車出去的寬度。
轟轟轟——
他加速沖了出去。
剛衝出去,就遇到了外面很多普通喪屍的擁堵。
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前方密密麻麻的喪屍潮,他忍不住罵道:
「操!」
現在是冬天,此刻溫度零下十幾度,
對於無法感知到冷熱的喪屍而言,依舊可以自由行動。
此外,喪屍可以自由行動,與它們極強的適應能力有關,
這使得喪屍可以比人類,更能夠適應酷熱與嚴寒的環境。
喪屍的恆定體溫範圍相對於人類而言,要更高一些。
人類是恆溫動物,體溫多波動於36-37℃範圍之間,在這之間均屬於正常體溫。
喪屍也是恆溫動物,不過體溫波動範圍要更大一些,而且體內溫度也要更高。
另外,人類最多能夠接受的溫度,相比較於喪屍要更加有限。
末世前,科學家曾對人體在乾燥的空氣環境中所能忍受的最高溫度做過實驗:
人體在71℃環境中,能堅持整整1個小時;在82℃時,能堅持49分鐘,在93℃時,能堅持33分鐘。
但如果是在濕度比較高的環境中,人類能夠承受的最高溫度,則要縮水許多。
而最低溫度,人類可以承受的低溫極限因個體差異和環境條件而異,一般來說,人體能夠承受的最低溫度在-20℃至-25℃,當然這裡說的是長時間,並且沒穿衣服的情況下。
另外,科學家還測試了在沒有衣服的情況下,人類對於低溫的承受極限。
一個健康的成年人可以在-40℃的溫度下連著跑3分鐘,並且沒有任何損傷,但是裸奔的存活極限是3~4個小時。
到了-60℃以下,皮膚一旦裸露在外,就會被立即凍結,其中的細胞也會壞死。
即便穿著厚厚的衣服,時間一久,稍稍裸露在外的眼睛和鼻子也會被凍傷。
而且,呼吸的冷空氣肯定會傷害呼吸道和肺部。
所以,在北極地區附近生存的人就經常有肺部損傷。
然而。
喪屍體溫本來就比人類的要更高,天熱的時候,喪屍為了保證體內恆溫,所以需要散熱,所以會喜歡水,喜歡陰暗潮濕的地方。
天冷的時候,環境比較冷,喪屍就不用另外散熱了,反而對它們來說更加舒服,只要沒超過那個溫度數值。
舉個例子,電腦顯卡在夏天的時候,總是需要額外散熱。
這是因為晶片在作用產生熱量,為了保證不過熱導致晶片燒壞,所以需要散熱。
天氣夠冷,顯卡自然就不用散熱了。
喪屍,也是同一個道理。
喪屍由於是恆溫的,所以也能夠在高低溫中存活,即便現在零下十幾度,對於喪屍而言,並不能造成太大的影響。
故而,零下十幾度的天氣中,五原山圍牆外還聚集著一大群的喪屍。
其實不僅僅是五原山,大樟樹基地、北境、石油城、西北基地,乃至一些其他的的基地,由於人口聚集,人氣旺盛,都聚集了一些喪屍靠近。
不過此刻是下雪,不是下雨,喪屍群並沒有形成堆迭。
馮彪駕駛著廂式大型貨車,毫不猶豫地沖向了喪屍潮。
既然已經從五原山出來了,退後是死,不如衝出去。
咚咚咚咚!
他竭盡全力把控著方向盤,前方幾十米全都是喪屍,貨車不斷碰撞到喪屍,喪屍被撞飛。
車頭的防撞杆在猛烈撞擊之下,逐漸變形。
他的車技很好,穩住了車身,從喪屍潮中沖了出去。
數秒鐘,仿佛像是度過了數年一般。
眼前,豁然開朗。
由於末世之中經常會遇到衝撞喪屍的情況,所以他們的卡車車燈被改造放到了車上A柱上面,相較於在車頭前面,把車頭大燈安裝在高處更加安全一些。
不容易被撞碎,導致無法照明。
車燈照射前方,他駕駛著車輛,提速。
他扭過頭看了一眼後面,後面是烏壓壓的喪屍潮,高大的圍牆上紫外線燈依舊閃爍,上面的哨塔,人與喪屍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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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山頂上,他看到燈滅了。
身後的那些喪屍,追了他一會,便停了下來,轉身往大門跑去。
裡面的人類氣息更加濃郁。
他看著烏泱泱的喪屍放棄追逐他,反而朝著五原山裡面跑去。
心中,沒有任何愧疚感。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末世六年多了,他能夠活到現在,不是因為他比別人更強,而是因為他更懂得跑路。
他,早早就把道德底線拋棄了。
甚至為了自己活下來,他不惜可以把同袍推向喪屍口中,不惜把喪屍潮放入五原山中。
原本五原山中如果形成規模的抵抗的話,還有一線生機能夠抗過這一次劫難。
但他把大門打開,把喪屍潮放進去的那一刻,五原山徹底失去了希望,成千上萬的喪屍衝進去,裡面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他知道在何種情況下,做出最有利自己的事情。
多年與喪屍一線的作戰,他也更加懂得如何躲避喪屍。
轟轟轟——
帶著慶幸,他駕駛著貨箱卡車離開了這裡。
他並沒遇到太多的阻礙,成功地逃離了。
末世之中,就是如此。
沒良心的人,反而能夠活下來。
然而,這就是血淋淋的末世現實。
人在做,天在看,祈求上天能夠懲罰惡人是沒有用的。
末世中的世界運行規律,就是弱肉強食。
就是拼的誰能夠活下來,不擇手段地活下來。
為了活下來,很多人沒有任何道德底線,與行屍走肉,在某種層面上沒有多大差別。
這一夜。
喪屍血洗五原山上下。
即便是躲避逃竄在建築之中的黃錦玉等人,也只是龜縮在建築之中,苦苦支撐著。
他們後背頂著門窗,竭盡全力不讓外面的喪屍衝進來。
然而,當馮彪把外面的喪屍潮放進來之後,帶給他們的壓力更大了。
五原山,位於半山腰與山頂的一座地下監獄中。
一個蓬頭垢面,滿面鬍渣,骨瘦如柴的男人,
混身衣服髒兮兮的,包漿。
他拿著一個狗盆敲擊著鐵欄杆。
「要餓死啦!」
「來人吶,我好餓啊,快給我吃的!」
「救命啊!我要餓死啦!」
田雲霄手拿著一個狗盆,不斷敲擊著鐵欄杆,敲擊聲與他的吶喊聲,在地牢中不斷迴響。
但沒有人搭理他。
他被關在這個地牢中,他也不知道多久了。
牆壁上畫滿了各種各樣的字符,還有幾個大大的殺,殺字後面寫著石油城三個字。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動靜,一個開門聲傳來。
緊急著則是人聲對話。
他距離太遠聽不太清楚,依稀只是聽到了喪屍兩個字。
「啥情況啊,快把我放出去呀!」
「喂!」
他的叫聲,沒有人回應他。
隨後,外面傳來一陣槍聲,緊急著則是慘叫聲。
他被嚇壞了,趕緊所在監獄角落,瑟瑟發抖。
十幾分鐘之後。
一陣零碎的腳步聲傳來,他用手捂著眼睛,透過手指縫往外看去。
只見原本關押看守他的那個守衛,儼然變成了喪屍,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了附近。
剛好發現了鐵欄杆中的他,守衛喪屍把臉貼在了鐵欄杆上,從鐵欄杆的縫隙中伸手朝著他抓。
吼吼吼。
「安老哥,你這是。」
田雲霄看著跟他比較熟悉的守衛,有些驚恐。
進入五原山的這些年,要不是這個姓安的守衛,時不時丟給他一些邊角料食物,他早就餓死了。
這個姓安的守衛,一直待在這地牢中無聊,時間長了,與田雲霄也熟悉起來,偶爾也會隔著鐵欄杆下五子棋,聊天扯皮之類的。
沒想到,他竟然變成了喪屍。
田雲霄想起剛才的槍聲,還有上面的動靜,瞬間意識到恐怕五原山進了喪屍。
外面肯定更加危險,不然地牢這種地方都會有喪屍,外面肯定,會有更多的喪屍。
想到這裡,田雲霄瞬間就打消了趁機跑出去的念頭了。
不過
他看著守衛腰間掛著的配槍與鑰匙,眼睛一動。
倒是可以先把槍與鑰匙拿到手,要不要出去,自己也能夠掌握主動權。
他走上前,喪屍雙手伸向他。
但鐵欄杆中間有橫杆,手伸進來,手臂被下面的橫杆卡主了。
喪屍也不知道把手臂拔出來,從下面再伸進去。
於是,田雲霄便彎著腰,輕鬆地從喪屍腰間取下了配槍與出去的鑰匙。
打開配槍的彈匣,發現裡面竟然只剩下兩發子彈了。
嘟囔了一句:真窮。
然後他就趴在鐵欄杆最左邊,往外看情況。
可惜看不清,他左思右想好一會,還是決定暫時不出去了。
一、如果五原山的人能夠搞定喪屍,那他大不了繼續被關著,起碼不用死。
二、如果五原山的人搞不定喪屍,那他就更不能走了,外面都是喪屍,他在地牢鐵欄杆中,就是最安全的。
他爬上了床,縮在那張草蓆上,看了一眼姓安的守衛。
「小安,你耐心點,陪我一會,讓我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搞.」
他看著天花板,翹著二郎腿,皺眉思索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他很有耐心。
待在地牢中,最多的就是時間。
他與曾經的田雲霄不一樣了。
在被關在地牢的這些年中,他把北境陷落的事情,反反覆覆琢磨,復盤了無數次。
也研究了很多很多次。
聽這個姓安的說,表哥袁植之前也曾經來過,不過他沒機會見到,表哥後來也死在了石油城手中。
西北大佬也不是什麼好鳥,利用他們。
五原山也不是好東西,關押他這麼多年。
現在被喪屍攻入,也算是罪有應得。
活該!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臉上浮現出笑意。
看向鐵欄杆外的姓安的守衛,眼神中帶著恨意,恨意中也有些可惜。
他恨這個人一直看著自己不讓自己出去,但是這麼久相處下來,對他倒也還行,起碼比上一個看守他的人好多了。
「我就等 24個小時,如果二十四個小時之後,沒有人下來,那就代表著五原山徹底被喪屍攻破了,到時候我就出去,找機會離開這裡」田雲霄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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