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牧羊犬?挑戰國王的權柄
白霧鬼域,界限分明。
裡邊的情況,外邊一點也看不清楚,不過陳橋羊卻沒有進去的心思,「店長果然不是那個時代的人物,很可能是比我和張羨光還要更早一個時代的存在,不會是跟張羨光他爸一個時代,甚至是一個層次的存在吧?」
「無論如何,只要曹洋他們敢出來,那我今天就必須得收拾了他們!不過手頭的鬼太少了,有點不符合我牧鬼人的身份,也不知道這群闖過界的傢伙還有多少……等等!我好像錯過了什麼。」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張羨光現在也才十一歲,還沒有成為馭鬼者吧?嘿嘿!」
穿越到過去,無論是否可以改變歷史,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可以見到一些人以前的時候。
陳橋羊曾經也是張羨光的追隨者,但並像聶英平、杜洪、張瑩他們那麼純粹,否則在雙橋鎮桃花源計劃失敗之後,也不會那麼果斷地背叛張羨光,轉投和平飯店。
但從這一方面來說,他還是挺純粹的,那便是只會追隨強者,是個純粹的慕強之人。
儘管如此,他也很清楚自己距離張羨光還有一段距離,在暫時沒有辦法借用到「店長」力量的前提下,他還沒辦法光明正大地站到張羨光的面前去。
但在這裡,似乎不是沒有可能。
陳橋羊心動了,很想去教一下張羨光小朋友怎麼講禮貌,但曹洋這邊還是要看著點的,要讓那小子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他沒資格站在「店長」面前,也打不過張羨光,但並不代表著他面對曹洋這些後輩還會人繼續認慫。
之前衝進白霧鬼域中的鬼沒出來,他也沒繼續送鬼進去,只是留下幾隻鬼在白霧鬼域附近等著,通過牧鬼人的靈異,用鮮血作為指引,讓這些鬼在曹洋幾人出來的時候,立即把消息告訴他。
而陳橋羊則是帶著剩下的鬼,去掃蕩四周,「等收拾了曹洋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再去雙橋鎮找張羨光。」
他的這個選擇很好,至少一直注意著他的林遠,不用想其它的辦法把這傢伙給留下來。
和太平古鎮一樣,在這一場虛擬遊戲裡,林遠可還沒有把雙橋鎮的遊戲地圖給做好呢,「看來以後得讓沈林多走幾個地方,如果讓他們發現世界只有一座城市附近那麼大,很可能會穿幫的。」
林遠在通過遊戲的方式錨定這個時代。
這個時代的人物的記憶是定位,是錨點,而曹洋、熊文文、柳三、衛景、陳橋羊、劉老闆、中年婦女、無臉男這些玩家,就是林遠扔下去的錨。
通過虛擬遊戲錨定過去,以期達到在他出現在這個世界之前的時代,避免出現類似於厲鬼復甦的狀態導致迷失在過去。
經過了幾輪遊戲,林遠已經越來越熟練。
當然,林遠所做的並不是單純的回到過去,而是想將自己的痕跡徹底烙印在過去,只要成功,以後就不需要再這樣麻煩,而是能夠隨意地回到已經烙印好的時代。
但想要讓遊戲裡的世界地圖更加的完整,那就必須用白霧鬼域籠罩對應的現實中的城市和區域。
「和平飯店的成長速度已經很快了,但如果過度刺激白霧鬼域,很可能會再度失去平衡,影響到我的意識,還是得慢慢來。」
「何月蓮在張羨光的影響下所制訂的分店計劃,倒是可以作為我的一份補充。以每一家分店作為在現實的錨點,快速提升和平飯店的影響力和恐怖程度,在擁有分店的城市,可以最大程度與白霧鬼域的擴展達到平衡。」
「牧鬼人的靈異很不錯,只要有足夠的厲鬼,只要他的血足夠,完全可以達到滾雪球的方式。現在投入到這方世界裡的厲鬼已經足夠多,真要被他全部馭使,可能曹洋他們還真的討不到什麼好處。衛景也被牽制住了,一家獨大可不合適。」
遊戲中的和平飯店,林遠一面故作認真地聽著曹洋講述現實中的事情,盡職地客串著npc的身份,但也沒有落下GM的職責。
遊戲,講究的就是一個平衡。
林遠可不想自己錨定的時代變成一個徹底混亂的時代,所以現在發展得最好的陳橋羊,必須得被限制,得被削。
把投放到遊戲裡的厲鬼拿出來,那不合適。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加強衛景,讓衛景跟陳橋羊去打擂台,一個是條件足夠就馭使厲鬼的牧鬼人,一個是可以無條件壓制厲鬼的鬼差。
同等條件下,鬼差的上限明顯要更高一些,而且衛景這邊人還比較多,真要加強衛景的話,陳橋羊就太憋屈了,不合適。
那就只有第二個選擇,那就是重新添加人物,而這個選擇自然就是……
……
時隔數月,莊園主重新回到自己的恐怖莊園,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而當他回來的時候,整個莊園裡的園丁們都徹底沸騰了,那是有人來為自己作主的興奮,還有這段時間被委屈的心酸。
不過莊園主可不是什麼好人。
對他而言,園丁都是能夠被替換的,少了一批那就換上另一批就是,完全就是消耗品的待遇。
一個人會在意消耗品的態度嗎?
不過從這些消耗品的口中,莊園主也知曉了這段時間自己的恐怖莊園發生的變化。
也就是他離開恐怖莊園後沒多久,突然有大恐怖籠罩了整座恐怖莊園,並且對恐怖莊園進行了大面積的改造。
當然,莊園裡最核心的這一棟核心的城堡並沒有什麼變化,變化的是城堡之外的那片區域。
原本這裡是什麼模樣?
曾經的整座莊園,都浸泡在黑暗之中,可是現在,卻變成了一座座大棚,而且在棚頂有著未知的燈光照射進來,將整座大棚都照成了暖色調。
而且這燈光還是會跟著時間來調節的,白天就會有燈光,晚上就會熄滅,變成白霧籠罩之地。
曾經的莊園附近的土地上,種植著各種各樣的農作物,有玉米、葡萄、番茄……只是這些農作物生長的都很奇怪,像是受到了靈異影響變的畸形了起來,比如那玉米秸稈枯黃,像是一根立在泥土內的枯瘦胳膊,葡萄藤樹葉凋零,老藤好似一具乾癟扭曲的屍體,番茄倒是生長旺盛,只是那果實地腐爛變質,周圍好似有屍臭味瀰漫。
在農作物當中,還立著一個個可怕的稻草人,它們穿著活人的衣服,戴著草帽,綁在十字形的木架上,隨風微微擺著。
稻草人的數量很多,圍繞莊園一圈的土地上至少也有上百個,而這些稻草人實際上都是被殺死的馭鬼者或者人類,被剝下來的皮所製作而成,更是成為抵禦入侵者的第一道防線。
可是現在呢?
眼下在莊園主的眼中,這裡一切如常,可從園丁們口中得到的消息,莊園主卻知道在白天,也就是大棚頂上的燈光亮起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無比的正常。
農作物就是農作物。
稻草人就是稻草人。
不會有任何的詭異與不詳,完全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蔬菜大棚,沒有任何的靈異存在。
「我們的外出也被限制住了。無時無刻,我們都在想著去找您,但都因為被限制住沒法出去,否則哪裡會等到現成?您要為我們作主啊,不知道是哪個傢伙趁您不在封鎖莊園,是在挑釁您的威嚴,一定要……」
藍眼睛、高鼻樑的瘦高男子委屈又惡狠狠地開口。
可他話還沒有說完,莊園主的手杖就直接甩在了他的臉上,將他擊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然後再落在地面。
慘叫聲響起。
只見被擊中的位置,正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風化,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一個活生生的園丁,就已經變成了一具骸骨。
只有肩膀和腳踝的位置保持著完好,而且還在不斷扭動著,抵擋著那風化的灰白。
一個駕馭了兩隻厲鬼的馭鬼者園丁,就這樣被莊園主一擊給幹掉了,就連他死後的厲鬼都沒有辦法復甦,直接被壓制。
只此一擊,便讓剩下的園丁們瑟瑟發抖,不敢再開口。
莊園主的目光掃過眾人,語氣平靜地說道:「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現在你們,包括我在內都是神的子民。誰要是再敢詆毀神的存在,他就是下場。」
所有園丁齊齊跪下,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莊園主冷哼一聲,指著地上那正在復甦與對抗的骸骨道:「把它裝好,明天我要拿去獻給神。」
「是,先生。」
面容蒼老,卻將白髮梳得一絲不苟的管家走了出來,很是麻利地用黃金編織袋將這具骨骼裝了進去,動作熟練無比,顯然是做了無數次。
莊園主再次掃視一圈這些園丁,但目光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下屬,反而如同在看牛羊,隨後便朝著莊園深處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莊園主坐到椅子上,閉目養神。
「房東回去了,以後應該會到店裡來消費,但他不能算是我的功勞。如果不是神親自到場,根本不可能把他給叫過來。我還需要更多的功勞,需要為神做更多的事情,死後才能讓靈魂升到神的國度,在侍奉神的過程中永生。到底,哪裡還有神需要的東西呢?」
莊園主開始了冥神苦想,但以他對國王組織的了解,像他和房東這樣,儲存有很多厲鬼的並沒有幾個。
牛仔西蒙勉強算一個。
他的獵槍里的每一顆子彈都是一隻鬼,但很可惜,他已經死了,被神的護衛神獸吞噬,連那雙管獵槍和子彈,也都成為了神在人間代言人的戰利品。
傳教士手裡那本書,好像封印了不少的厲鬼。
對了!
莊園主忽然想到了一個國王,「還有船長!他好像有一艘滿載厲鬼的幽靈船,這段時間還一直在四處遊說,想要讓我們支持他的幽靈船計劃。是否可以,讓他把船直接開到和平飯店裡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麼多的祭品,神肯定會很滿意吧?」
想到這裡,莊園主不由得有些激動了起來。
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他也沒有立即行動,「船長的行蹤隱秘,他如果不露面的話,想要找到他很難。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我的莊園已經被神接納進了他在人間的神國,是神國的一部分,我必須得遵循神的作息,晚上要休息。」
莊園主如此想著,便閉上了眼睛。
作為異類,莊園主早就已經過了睡覺的年紀,但為了迎合他心中神的作息時間,還是閉上了眼睛,就當是閉目養神了。
然而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只因為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的景色已經變了,不再是他的恐怖莊園,而是一片樹林。
時間也不再是傍晚,而是正下午時分,可儘管如此,原本應該有著蟲鳴鳥叫的樹林,此時卻萬籟俱寂。
「這裡是什麼地方?是神的安排嗎?」
莊園主感受了一下自身的情況,靈異力量,還有靈異武器都在,說明這不會是在和平飯店之中。
因為和平飯店店如其名,講的就是一個和平。
在這裡,所有的武力手段都會失效,包括靈異力量,只要守著和平飯店的規矩,那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能悄無聲息地將我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世上沒有人能做得到,肯定是神的指引!就是不知道神要我做什麼?」
莊園主很是疑惑,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如同還沒有成為馭鬼者之前那般,開始向著心中的神禱告起來,試圖得到一些回應。
可期待中的回應並沒有到來,反而感受到了一些詭異的氣息。
他睜開眼睛,扭頭看向了一個方向,「好濃郁的靈異氣息,看來是有一個強大的傢伙在這裡。正好,我可以過去問問情況。」
而在他前往的方向,陳橋羊正帶著補充到四十幾隻的厲鬼,浩浩蕩蕩而來。
此時的陳橋羊春風得意,但也已經恢復了一些理智,「我現在的狀態,不能再去馭使再多的鬼,否則我的身體狀態會堅持不住。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有這麼多鬼在身邊,也不用擔心會有人來襲擊我。」
牧鬼人的力量也不是絕對的,否則他也不可能還會去覬覦老王家的靈異擺鐘,結果還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可他剛剛停下來一小會兒,外圍的厲鬼就遭遇到了襲擊。
而且這種襲擊很是迅速,很快就衝到了他所在的位置,這讓他警惕不已,但卻並沒有過激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方向。
很快,一個約莫五十左右,略顯老態的中年男子出現在視野之中。
他的身形籠罩在黑暗裡,邁著沉重的步伐,行走在這空寂的森林裡,每走一步,他的腳下都會留下一個不符合他尺碼的黑色腳印,並且身後也逐漸地開始出現了陌生的腳步聲。
這個腳步聲剛開始只有一個,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身後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多。
僅僅只是走過一小段路,這個老人身後的腳步聲就變得密集無比,仿佛跟著數不盡的人,而且詭異的是,他的身後明明空無一人,但是一個個不同的腳印卻開始接二連三地憑空出現,而這些腳印之所以出現,是因為地面上有著許多的雜草,那是被擠壓出來的痕跡。
他就像是一個引領者,所有的腳步聲都在追隨著他。
「本以為這次來襲擊的都是一些不成器的傢伙,未曾想還有你這樣可怕的存在。也好,總是對付一些雜魚,的確有損我牧鬼人的形象。現在來了個看得過去的,那就讓你,還有你身的那群厲鬼,全都變成我的寵物吧。」
陳橋羊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而在這笑容之中,是無比冰冷而充滿渴望與覬覦的眼神。
莊園主的眼神沉了下來。
他雖然奉林遠為神,但面對其他人,卻依然是一位強大的國王,哪怕這裡已經不是他的城堡,不是他的王宮,但他依然是一位國王,沒有人可以忤逆自己。
「任何對我不尊重的人,都會淪為亡魂,並且臣服於我,永遠追隨在我的身邊。你的嘴雖然臭了一些,但實力也算可以,那我便賜予你臣服於我,追隨於我的榮耀吧。」
莊園主原本還想問一問情況,可現在陳橋羊發出了挑釁,他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麼,等對方成為了自己的亡魂,他依然能夠得到想要的信息。
「哈哈哈哈!好一個自大的傢伙,來啊!看看到底是誰先死!」
陳橋羊的手上再次涌下了無數的血液,扭曲成一團扭扭捏捏的字跡,然後便重新化作粘稠的血液,湧進了所有厲鬼的體內。
這一刻,厲鬼們的殺人規律被臨時的更改了。
無論是否有被觸發殺人規律,這群殺人規律各異的厲鬼,全都開始了對莊園主的襲擊,然而所有的襲擊到了莊園主身前全都被憑空擋了下來,根本無法近身。
在一些鬼域類靈異的映照之下,才能看到一個個人形的輪廓互相交織,仿佛形成了一堵厚厚的牆壁擋在了莊園主的四面八方,就像是一層靈異保護罩,全方位無角的那種,讓任何人都沒有辦法逾越,既然是靈異也會被阻擋下來。
「如果你只有這點反戲的話,那麼十分遺憾,你等一下會死的很慘。」莊園主的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這笑容之中透露出幾分殘酷。
陳橋羊心下一沉,「一個馭鬼者能操控這麼多的厲鬼?我駕馭的厲鬼情況特殊,才有馭使其它厲鬼的靈異,而這個國外的傢伙,駕馭的是牧羊犬嗎?」
然而莊園主卻並不給陳橋羊更多猜測的機會。
他朝著陳橋羊走去,周圍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回落,整座森林似乎都在震動,無數的亡魂、厲鬼湧現了出來,將四周封鎖。
陳橋羊是牧鬼人,對厲鬼和靈異十分的敏.感。
他的目光掃過,只見無數可怕的身影匯聚,密集的靈異遮擋了四周的一切,四面八方都是牆,連頭頂和腳下都是這樣。
就仿佛是一個囚籠,將他籠罩在了裡邊。
但因為他的四周有著四隻恐怖的厲鬼在,讓這個囚籠所蘊含的靈異根本無法突破,但也讓陳橋羊的臉色十分難看。
「遇到同行了啊,而且還是一個實力比我更強的同行。可是想靠這種手段殺了我,還是差得太遠了!」
陳橋羊的臉色終於變了,但他依然沒有選擇放棄。
最大的優勢已經沒有了,他之前所馭使的厲鬼已經全都被莊園主的靈異力量所吞噬,沒有掀起多少風浪。
但他的根本,從來都不是那些被馭使的小鬼,而是他身邊的這四隻鬼,以及……他陳橋羊本身!
「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資格馭使這麼多的厲鬼吧!」
鮮血涌動,陳橋羊沒有再留手。
他的鮮血蔓延過了身邊的四具屍體,朝著附近束縛空間的靈異身上涌去,這些靈異很快就被浸染,然後向著四周涌去。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一條四面八方都是由血色屍體組成的通道形成,陳橋羊就這樣在通道中前進,朝著莊園主所在的方向。
「有點意思,居然可以搶奪我的臣民?想要王對王嗎,我也想看看,你有沒有資格站在我的面前,挑戰我的王位!」
莊園主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根黑色的手杖,手杖讓面勾勒出了許多猙獰恐怖的人臉輪廓。
這手杖沉重無比,只是往地上輕輕一點,地面就直接粉碎,也是莊園主手中最可怕的靈異武器。
他並沒有主動迎向陳橋羊,這是他身為國王的驕傲。
作為國王,他在等待著挑戰者的到來,並且也會用實力擊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戰者,告訴所有人一個道理:
當國王來問路的時候,最好不要裝逼,否則,後果難料!
陳橋羊在不斷地靠近莊園主,身前的血肉通道不斷形成,而身後的血肉通道不斷崩毀。
此戰,勝則生,敗則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