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許諾
暴力鎮壓的結束顯得異常迅速，整個戰場迴蕩著破裂的骨骼聲和爆炸的餘音。
靈吸者和他們的奴役種族，原本氣勢洶洶的反抗隊伍，如今十不存一。
那些僥倖未死的靈吸者和灰矮人奴僕們紛紛被管理局的幹員們強行壓制，戴上了特製的[現實穩定錨鐐銬]，這些鐐銬專門用來阻礙靈吸者的心靈施法。
「起來！」
一個長著牛角的重裝幹員敲著盾牌，示意最開始辱罵管理局的那個靈吸者起身——這個靈吸者非常幸運，衝突爆發的時候一發爆矢槍直接炸碎了他的右臂，他因此直接失去戰鬥力從半空中跌倒下來痛苦哀嚎，也因此他躲過了最為慘烈的暴力鎮壓環節。
此刻，囚犯們被粗暴地托起，早沒有了原先的心高氣傲，一個個都狼狽不堪。
許多靈吸者的觸鬚垂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而那些灰矮人則是一臉絕望，匍匐在幹員的腳下。
滴嗚~滴嗚~滴嗚~
遠處，幾輛掛著管理局標誌的囚車駛入戰場。
這些車體塗裝著深黑色，側面印有紅色的崩壞管理局徽章，車頂上裝有監視器和防護護欄，車尾的門厚重且帶有警戒鎖。
囚車的設計無比堅固，車內的座位被用鋼鏈固定，每一個囚犯都會被鎖在座位上，無法施展任何逃脫手段。
幹員們將這些被捕者一一押進車內，囚犯們在押送中發出痛苦的呻吟，但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反抗——特等幹員的爆矢槍正頂著他們的腦們，他們在手握「真理」的幹員面前顯得異常乖巧。
押送囚犯的幹員們手持[心靈防爆盾]，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惕，準備隨時應對任何潛在的反撲。
隨著囚車關閉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一切逐漸歸於平靜。
站在指揮位置的鼴鼠，冷靜地監控著整個局面。他的機械手臂閃爍著冰冷的光澤，顯示屏上不斷滾動著戰場的數據和情況報告。
[特等幹員已向管理局提交任務！]
[任務名稱:地獄廚房區域靈吸者非法抗議鎮壓行動！]
[任務時間: 10:20 AM - 12:00 PM]
[任務地點:新約克市·地獄廚房區域]
[行動目標:針對靈吸者聯合會的非法暴力抗議，進行快速鎮壓，確保公共秩序及居民安全，防止種族能力暴走事件引發更大規模社會危害——]
[擊斃人數：59名靈吸者及127名奴僕被擊斃
被捕人數: 20名靈吸者及灰矮人奴僕被俘
裝備繳獲:反抗者攜帶的武器已被全數繳獲，並轉移至研究部門。]
[幹員情況：
重傷幹員: 5人
輕傷幹員: 15人
已經聯繫醫療部門！]
[戰場清理:正在進行，預計在6小時內完成全部收尾工作。城市建築和公共設施的修復將與極速建築公司合作進行。]
鼴鼠一邊向[亞當]和秘書處匯報情況，一邊掃過戰場，目光中的警惕，他並沒有已經鎮壓行動的解釋而發生鬆弛。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個身影吸引，遠處有人正朝他走來，身邊還漂浮著一個看似奄奄一息的人影。
鼴鼠定睛一看，來者身材高挑，金髮金眸，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正裝，頭上佩戴著一頂黑色禮帽，右手持著一根銀色手杖，左手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個泛著藍紫色光芒的立方體——正是[思滅立方]。
那藍紫色的光芒微微閃爍，好像在宣示其恐怖的威力。
而跟在他身後漂浮著的靈吸者首領阿薩茲，四肢已經被徹底打斷，軟塌塌地耷拉著。
原本挺立的觸鬚如今失去了光澤，眼神黯淡無光，渾身還在微微抽搐，顯然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與絕望。
他的臉上滿是血污與灰塵，衣物破損不堪，四肢呈現出麻花狀的扭曲。
隨著夏修靠近，鼴鼠迅速立正，眼神中充滿了恭敬，深深地低頭行禮道：
「亞伯拉罕閣下，戰鬥已經結束，所有敵對分子已經被鎮壓。接下來的清理工作正在進行中，請您放心。」
夏修滿意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局面和周圍井然有序的幹員們，微笑著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一絲讚賞：
「羅伯特，你做得非常不錯。你的幹員們也表現得非常好，訓練有素，火力精準。」
鼴鼠微微頷首，嚴肅地回答：「感謝局長閣下的認可，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夏修的把玩著立方體，他的右手握著手杖，隨意一揮，漂浮在他身後的靈吸者首領如同廢物般被甩向地面，狠狠砸在鼴鼠面前。
伴隨著輕微的響聲，那早前不可一世的靈吸者首領，現在渾身骨折，痛苦地蜷縮在地，他現在連簡單的心靈通話都做不到。
而在經歷最初的讚賞之後，天國第四持劍人突然語氣一轉，鋒芒直指鼴鼠：
「你們做得很好，但還可以做得更好。」
他的金色眸子在手中立方體的藍紫色光芒中微微閃爍，仿佛在提醒他們剛才險些遇到的巨大危機。
「我手上這東西要是爆發，今天管理局的殉職名單上，恐怕要加上好幾十位幹員的名字。」
鼴鼠瞳孔微縮，緊盯著夏修手中的立方體。
雖然他並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但靈性反饋的壓迫感讓他冷汗直冒，直覺告訴他，這東西非常危險。
他立馬垂下頭，語氣沉重：
「是我們情報收集的工作還不夠充分，沒有提前獲取對方可能存在致命性的大規模打擊武器。」
夏修嘆了口氣，眼中掠過一絲思索：
「你們確實盡力了，但這件事暴露出一個更大的問題——管理局的特遣隊伍人手不足。皎月兔的望月者部隊，你的鼴鼠科學會，青牛的突擊之手……這些部隊雖各有所長，但數量依然太少，覆蓋整個新世界、未來交界地和泰拉的所有樞紐，顯然力不從心。」
夏修頓了頓，眼神鎖定在鼴鼠身上，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語氣繼續說道：
「天國能給你們火力、以太算法和足夠的資源支持，可是人手一直是瓶頸。
覆蓋地獄廚房附近的新世界一帶還行，但當你們的任務擴展到交界地和邊緣地區，這種捉襟見肘的情況就會愈發明顯。」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輕敲手杖，語氣中帶著些許暗示：
「而且，你不覺得你和其他三位特等幹員在奇術第二階段的顯位者這個境界，停滯得太久了嗎？」
在聽到夏修的言語後，鼴鼠內心猛然一震，像是有什麼沉睡已久的野心被悄然喚醒。
他一向冷靜克制的面容此刻也難以掩飾情緒的波動，雙唇輕輕顫動，甚至那原本沉穩的呼吸也在這瞬間變得急促了些許。他看著夏修，雙眼中燃起了激動與渴望，好像期待已久的時刻終於到來。
他的機械手微微緊握，原本冰冷的金屬在緊張的氣氛中也帶上了一絲顫抖，這一動作背後是他內心的波濤洶湧。
他的嘴張了張，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言語，聲音裡帶著些許遲疑與震驚：
「您是說……之前提到過的巴巴托斯……」
鼴鼠的表情從驚愕迅速轉為激動，他似乎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的視線緊鎖在夏修的金色眼眸中，像是在確認這一切是否真實。
那一絲緊張、那一抹期待，此刻在他的面容上交織成複雜的情緒，讓他看起來既興奮又敬畏。
夏修微微一笑，手中的銀色手杖輕輕一敲地面，發出清脆的迴響，這聲音在空氣中迴蕩，肯定了鼴鼠心中的那個猜測。
這一聲迴響像是開啟了某種契機，也讓夏修回憶起了自己所掌握的那些[所羅門秘鑰]，以及往昔的崢嶸歲月——他在大母神事件中獲得的【佛爾佛爾】、地心遊歷時獲得的【巴巴托斯】、伊比利亞戰爭中斬獲的【埃力格】和【佛卡洛斯】、最近綠日事件中拿到的【斯托剌】和【布涅】。
如今他已經掌握了六把[所羅門秘鑰]，這讓他不由得感慨：
所羅門的化身持有者，果然會互相吸引！
照此趨勢發展下去，或許他真的能為天國集齊七十二把[所羅門秘鑰]，完成前無古人的壯舉。
不過，這些強大的秘鑰握在手中不用，簡直就是一種浪費。
現在，增強管理局的硬實力正是時機——這種念頭在他腦海中閃現。
他轉頭望向鼴鼠，帶著幾分回憶，他在想那個在地底文明戰爭時期被自己坑死的那個【巴巴托斯】的持有者的名字。
「你聽過約瑟夫·布蘭特利這個人嗎？」
鼴鼠聞言，瞬間挺直了身子，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當然知道，他可是齒輪正教會的聖建造者，狄瓦帝國工業大教堂的先驅之一！我們小時候都要學習他的贊詩。」
說到這兒，鼴鼠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嚮往和回憶，開始背誦關於『聖約瑟夫』的贊詩：
「偉大的約瑟夫工，他是流程與裝配線的守護者，每一個精密齒輪的旋轉，皆在他的指引之下。
在無盡的鐵與鋼中，誕生了工業大教堂的偉大設計，他為機械與神聖架起了橋樑，為未來打下了堅固的基石。
在那至高的智庫授意下，巴巴托斯重現於世，由聖約瑟夫打造塑造，新型的巨神，它是鐵與電的化身，是偉大的主宰延續。
讚頌吧，聖建造者，約瑟夫，他將機械之道傳承不息，讓萬物在他的手中重塑輝煌。」
鼴鼠背誦完詩歌時，整個人帶著一種肅穆與莊重，雖然他是[麥克斯韋宗]的人，對於正教會的禁錮知識傳播的方式感到不齒和厭惡，但是對於[工業大教堂]的先驅，那些還未徹底摒棄「工業神聖化」理想的先驅還是充滿了遐想和……羨慕。
夏修靜靜聽完，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神情，心中暗暗吐槽：
「這齒輪正教會的人，還真是夠自鳴得意的，這贊詩怎麼感覺這麼臭屁。工業大教堂的先驅不會都是這麼浮誇吧？」
他並沒有心直口快的把心中的想法說出口，而是換了一個話鋒，語氣中透出一絲遺憾：
「詩歌不錯，你背得很好。但是，有個非常遺憾的消息要告訴你——約瑟夫已經死了，死得連渣都不剩。」
「啊？」
鼴鼠的臉色瞬間凝固了。
那種肅穆與莊重在一瞬間被無盡的懵逼所取代，就像局長剛剛說的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讓他難以理解。
他呆呆地看著夏修，嘴唇微微張開，卻無法發出聲音。
地底文明的事情，知情的就只有天國、密大的教授團隊、還有正教會這幾波人。
天國和密大顯然沒有大肆傳播這件事情的興致。
而對於死了一個聖建造者的正教會，他們肯定是以一種秘不發喪，暗中報復的心態來處理這件事情。
所以『偉大的約瑟夫』雖然被坑死，但是他在很多教徒和外界的心中，他還是活著的。
「約瑟夫·布蘭特利死了？」這讓鼴鼠一下子無法接受。
堂堂齒輪正教會的「聖建造者」，大教堂的「傳奇」，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錯愕和茫然，內心似乎在消化這個巨大的反差，甚至一時間連自己的思維都停滯了片刻。
心中那股突然間的空白讓他覺得所有的敬仰、所有的讚美，瞬間失去了落腳點。
他張著嘴，愣愣地站在原地，腦海中好似有千萬個齒輪在嘎吱嘎吱地轉動著，卻沒有任何一個齒輪能夠成功嚙合運作起來。
他的腦子裡閃過無數關於約瑟夫的詩歌和讚美，童年學習時背誦的那些光輝事跡，曾經作為理想的榜樣人物……
啪！
死了？
夏修看著鼴鼠那副傻乎乎的表情，心裡忍不住想笑，卻還是成功的繃住了。
他微微眯眼，緩緩說道：
「嗯，他的死法……我估計說出來會增加你的幻滅感。」
夏修繼續說道：
「聽你的詩歌，顯然你知道他是巴巴托斯鋼鐵骨架的設計師，但你不知道他同時也是現任的駕駛者。
嗯，可能他之前並不是駕駛者，後來才接任的。所以你才會覺得驚訝。」
鼴鼠的神色依舊懵懂，似乎還未從懵逼狀態中恢復過來。
夏修則是挑了挑眉，對著鼴鼠笑道：
「我跟你提這些，是因為之前我在地心文明中不僅獲得了巴巴托斯的秘鑰，還找到了失落的機械城邦——阿莫尼城邦。」
鼴鼠的瞳孔微微一縮，終於有了些反應，地心文明、阿莫尼城邦……
這些字眼似乎喚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某些機械神秘學記憶。
夏修繼續道：
「同時，我還在那裡找到了一位城邦失落的智者——黃銅先生。」
「他掌握著許多遺失的城邦知識和機械圖紙，前段時間因為某些原因他一直待在天國的鍊金工程部。
前幾天，我已經申請把他調到管理局，擔任機械顧問。而且，我打算將他調入你們科學會的旗下。」
鼴鼠的眼神終於重新聚焦，內心的那股震驚似乎被新的信息沖淡了幾分。
他點了點頭，但是，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依然未能完全平復情緒。
夏修看著鼴鼠，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你的秘鑰槽比皎月兔和青牛的推進速度都要快，應該就差臨門一腳了。黃銅先生可以幫助你取得突破，你可以藉此機會，重新設計一下巴巴托斯的鋼鐵骨架。」
鼴鼠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激動，內心的懵逼瞬間蕩然無存。
他看著夏修，眼中帶著興奮和期盼：
「您是說……我可以……」
「沒錯，」夏修輕輕點了點頭，「你可以準備設計自己的機械主宰化身骨骼，做好躋身主宰者行列的準備了。」
鼴鼠的眼中滿是難掩的激動和震撼，心潮翻滾，他今天已經失態太多次，實在是局長的每一條消息都如驚雷般衝擊著他的三觀。
夏修看著激動的鼴鼠，微微一笑。
在目前管理局的三位特等幹員中，他最欣賞的就是鼴鼠。
作為科學會的領頭人，鼴鼠從未讓他失望。
而鼴鼠的情緒波動也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片刻的沉默，他迅速恢復了冷靜，重新展現出那個沉穩、冷靜的特等幹員應有的風采。
他望著局長，沒有過多的言語，而是忽然向著夏修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一躬中的含義，兩者都心照不宣地明白。
鼴鼠在表達他的感激與敬意，而夏修並沒有阻止他的舉動，也沒有多餘的客套。
在鼴鼠鞠躬完畢後，夏修便將手中的立方體隨意一拋，準確地拋向了鼴鼠。
藍紫色的光芒在空中划過一條弧線，鼴鼠穩穩地接住了這個恐怖的[思滅立方]。
接著，夏修手中的銀色手杖輕輕捅了捅地上如同死狗般癱軟的靈吸者首領。
這傢伙的四肢已經完全扭曲變形，癱倒在地，毫無反抗之力。
夏修望了一眼鼴鼠，聲音帶著淡淡的冷意：
「把這貨帶到審訊部門，我想要從他那滿是水的腦子裡面得到點有用的訊息。」
「這麼危險的東西出現在現世，已經完全違反了天國和新盟制定的條約。」
夏修說著，微微停頓了一下，金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屑，顯然對這種事早已心知肚明：
「估計又是哪個新盟的機構吃裡扒外，串通走私。」
鼴鼠微微頷首，目光一閃，已經明白局長的意思。
他正準備轉身離開，夏修接著說道：
「你讓秘書處發一封外交通告給伊利希德國度，用天國的名義發布。」
他緩緩轉動手中的銀色手杖，最後說道：
「如果他們還想要鬧，那麼到時候陪他們玩的就不會是管理局和新盟了。」
鼴鼠微微低頭，恭敬地回答道：
「是。」
隨後，他轉身，握緊手中的[思滅立方]，親自押解著渾身布滿傷痕、滿臉絕望的靈吸者首領走向囚車。
靈吸者首領的四肢已經被無情地打斷，臉上滿是痛苦與屈辱，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他已經徹底淪為階下囚，即將迎來『大記憶恢復術』後面的幾個環節。
正如夏修所說，等他體驗完這一切後，或許會對泰拉這片大地和這裡的待客手段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當然，前提是他還能活著從審訊室走出來。
*
*
夏修靜靜地注視著管理局的隊伍押解囚犯離開，直到他們消失在視線中。
他微微眯起金色的眸子，隨後抬起左手，做了一個特殊的手勢，食指與拇指形成手槍的姿勢，輕輕瞄向遠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手指輕扣。
「砰——」
他輕聲做了一個擊發動作，動作看上去異常隨意，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意味。
與此同時，在遠處，一直匍匐在戰火紛飛的鎮壓前線的幾隻企鵝突然發出大叫。
他們拍攝前線鎮壓畫面的相機千奇百怪，有的相機外形酷似魔法世界中的物品，裝飾著細緻的魔法符文和奇怪的杖柄；有蒸汽朋克風的相機，機身上布滿齒輪、銅管和發條；還有一些相機看上去更像是合成了生物機械的奇物，鏡頭一轉動，還能發出類似生物的低語聲。
甚至有一種形狀宛如復古式唱片機的相機，攝像鏡頭像一張小唱片。
「臥槽！！！」
「我花了三個月工資買的波特相機！！！」
「嘎嘎！！我的2077限定相機！？」
就在夏修做出那個「砰」的手勢之後，這些相機一個接一個地發生了爆炸，鏡頭和機身四處飛濺，發出刺耳的機械撕裂聲。
爆炸震得這些企鵝們嚇得發出尖銳的「嘎嘎嘎」的叫聲，它們慌忙後退，一動也不敢動。
相機的殘骸在地上冒著黑煙，帶著焦糊的氣味。
那些本想拍下珍貴畫面的企鵝記者們，此時只能訕笑著，傻傻地站在原地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前方。
此刻，金髮青年收回手勢，輕輕脫下頭上的黑色禮帽，朝他們微微頷首，動作優雅，眼中卻帶著深不可測的意味。
企鵝們從遠處看著他的嘴唇輕輕翕動，好像是在說……
「我記住你們的體型了，敢造謠，下一次，頭都給你們打爆。」
顯然，天國第四持劍人夏修對於整天給他寫「野心專報」的魔杖人報社的企鵝們有著非常明顯的不滿。
而此刻，那些企鵝們很是識趣，迅速舉起他們肥胖的雙翼——沒錯，是企鵝那短短的、翅膀一樣的手部，通體覆蓋著厚厚的羽毛，做出了一個滑稽的投降姿勢。
他們的小眼睛中充滿了惶恐，而圓滾滾的身軀看上去顯得更加笨拙。
場景頓時變得滑稽起來，幾隻企鵝胖乎乎的姿態，舉著翅膀的無力投降，讓空氣中的緊張氛圍瞬間消散了幾分。
遠處的夏修見狀，淡然一笑，重新將禮帽緩緩扣在頭上，抬腳離去。
在他抬腳的同時，腳下出現了一個發光的[莫比烏斯環帶]。
空氣中盪起了輕微的漣漪，隨之，他的身影逐漸模糊，像是融入了空氣之中，整個人在漣漪中緩慢消失。
直到天國第四持劍人的身影徹底消失無蹤，企鵝們才一臉後怕地放下他們的雙翼，彼此面面相覷，緊張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
一隻高大一些的企鵝站在隊伍中央，他身材粗壯，身上的黑白羽毛看上去像是穿了一身燕尾服，頭頂還戴著一頂蒸汽朋克風的護目鏡。
「呼呼呼~嘎嘎，差點要殉職了。」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翅膀上的冷汗好像還沒有完全退去。
就在這時，一隻稍矮一些的企鵝義憤填膺地跳了出來，他的身形比其他企鵝更為圓潤，脖子處繫著一條印有魔杖人報社標誌的小紅領巾，看上去很是滑稽。
他氣呼呼地說道：「嘎嘎嘎！他怎麼可以這麼霸道！我們可是超凡記者啊！我們有採訪權啊！老大，我們要不要回去在報社的頭條上潤色文章，狠狠地給他輸出一頓！」
話音剛落。
「啪——！」
被稱為「老大」的企鵝狠狠地拍了一下這隻企鵝的腦袋，發出了一聲脆響。
這位老大個子較高，身上穿著一件老式風衣，翅膀微微抖動，一臉嚴肅。
他瞪著手下，毫不留情地喝道：
「嘎嘎，閉嘴！我還不想成為一道『企鵝烤全翅』！你是想讓咱們被端上餐桌嗎？」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威嚴，又透著一絲惱怒，「那位的心眼比針還小……咳咳，我是說，那位已經記住我們了，你還敢寫！盒子都要被人給我們開了，你還這麼勇？你是不是在弱智譜系論壇跟別人對線對傻了！」
小企鵝捂著自己被拍疼的腦袋，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立刻縮著脖子不敢再多言，眼神里充滿了懊悔和後怕。
幾個企鵝記者互相看了看，頓時都不再作聲，齊刷刷地低頭認慫。
「那今天的這些……」帶著蒸汽朋克風護目鏡的企鵝一臉心痛的望著自己的相機。
「咳咳咳，掛報社的公帳上。」老大咳嗽地說道。
「誰能想到我們今天點子這麼背啊，直接遇到移動災厄……你們都寫一篇關於今天遇到持劍人的內部文章，給上面看看，我們可是差點因公殉職——上面必須給我們支付三倍工資和配置新設備。」
「還有，關於今天的報導也要好好潤色一下再發刊。」
「什麼風格的？」剛才提議狠狠輸出一波的紅領巾喏喏地問道。
「什麼風格還要我教！！！」老大氣道，「你特麼還敢接著開噴！？」
「哦哦哦，我知道了……，我會把我收集的讚美題材都給那位和管理局用上。」紅領巾從心無比的低頭回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