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最強守夜人之死
可以看到遠方不斷的有劇烈的動靜瀰漫。
隨著靠近,還能聽到如厲鬼一樣的聲音。
「死!」
噩夢力量爆發,陳寧安最先看到的就是一片雨水,中途斷裂,雲層都被撕開了。
一朵銀色的花綻放,能量十分恐怖,每一朵花瓣里都有不可思議的噩夢力量。
往往一撞!花瓣之中噩夢互相影響,形成絕殺的可怕陣勢。
那片雨水,就是被地花給攪碎的,噩夢本源盡數落在銀花當中。
「你們不要逼我!」
中氣十足的聲音,地花上居然有人,是陳安,陳寧安的前世。
他站在其中,不受圍殺的影響。
而四周,一名又一名的守夜人圍繞,或是在山頂,或是在石頭後面,或是在空中,沒有一個是低於失控級別的。
不到失控,根本就連參加這次戰爭的資格都沒有。
而距離陳安最近的位置,是三個面無表情的人。
人災!
這是新秦的底蘊,三具人災,操控完全體的噩夢力量,沒有人類的感情,如同機器。
這三具人災給陳安製造了極大的麻煩。
他的身影被限制在了這裡,腳下就是幽深的水域,無處借力,無處隱藏。
一具人災張開嘴巴,裡面的舌頭上長了一張又一張牙齒,飛向銀花。
「咔嚓」仿佛有聲音,咬在銀花上發出脆響,似乎想把銀花咬掉。
可那銀花,一片就是一尊噩夢,而且上面的噩夢還不是排斥,而是相生,不斷增強。
金屬光澤閃爍,舌頭居然開始金屬化,銀花微微旋轉,讓舌頭連同那人災一起向陳安移動,靠近。
祂太強大了!作為最強的守夜人,即便被圍攻也依舊不落下風。
甚至,他的氣勢還在快速的增強,越戰越勇,最後人災的舌頭被完全拔了下來。
噩夢的本源被抽乾,那人災就此墜落,已經失去了參與戰鬥的資格。
「來!」
銀花銀光大放,主動朝著第二尊人災靠近。
「你們這些沒有腦子的東西,聽那秦帝昏庸無道,青紅不分,我今天就打醒你們!」
他這一撞,那人災的噩夢力量再次被銀花碾碎。
此時的銀花之上湛藍光芒不斷的閃爍,分明是凝聚了大量的噩夢力量,成為花瓣的養分。
看樣子,有愈挫愈強的勢頭。
人災只剩下一尊了。
守夜人們面面相覷,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太強了。」
一名守夜人嘆息:「我要是單獨對上他,估計會被秒殺!」
「他把我們的噩夢,汲取了,強占,替換主人。」
噩夢是幾乎難以殺死的,可噩夢不死,不代表持有噩夢的人不死。
陳安通過取代他們,硬生生的在圍攻之下,越打越恐怖!
「祂那朵花,最開始只有兩片花瓣,現在卻有十一片了。」
有人提出主要的問題:「伱們看打了這麼久,我們這樣圍攻,沒有絲毫的用處。」
是啊,陳安身上完全看不到一點疲態,打了都快十年了,結果依舊生龍活虎!
該死,必須想辦法!
這裡的守夜人們太多了,陳安盤坐地花里冷笑:「諸位,別停,別讓我休息啊。」
他真的很厲害,有一種人間之神的錯覺。
陳寧安藏在霧霾里,眉頭鎖起。
這裡,和他前世的記憶對上了。
他就是在這裡隕落,被埋骨,而這裡所有的守夜人都死了,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蹲下來抱著腦袋,苦思冥想,就是想不透。
而這一戰,是守夜人的結束,也是提燈人的開始。
「該死的,頭都大了。」
陳寧安嘆息,打算再看看情況。
他的元神蔓延開來,鎖定這裡每一處的變量,不放過任何的細節。
噩夢級別的,這裡足足有三十多尊!
失控更多,也許是沒有消耗的原因,這裡足有數百,可以說是整個新秦的守夜人了。
而那些達不到失控的,最後也會在修正里被遺棄。
就在此時,陳寧安目光一動,看到了一個熟人。
那是一團令人霍亂,神志不清的黑霧,散發著噩夢的力量。
那黑霧,正是幕城的S值幕後黑手。
當初幕城已經見,對方拖走了星辰與大日,不見蹤跡。
沒想到,如今在這過去的時間又再見了。
陳寧安心頭一動,那人既然參與了對於自己的圍殺,為何後來活了下來?
他身形一動,人已經向那人靠近。
對方還是年輕模樣,數十年不曾改變,不論是以往,還是未來。
「又見面了。」
陳寧安的聲音,從這人耳中響起,他猛的回頭,是誰無聲無息,向著他靠近?
這個距離要是出手,自己沒有任何的時間準備。
「你是?」
他面色不是很好看,因為身邊這人也看不清臉。
「我們見過嗎?」
他沒有任何的印象。
「呵呵,你現在,可沒以後厲害了。」
陳寧安嘴角勾起,元神隔離四周,以同樣的話對他言語。
他只是伸手,S值幕後黑手身上的黑霧就全部被吹開了。
陳寧安眼睛看向他:「你現在還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
「現在能告訴我,你叫什麼了吧?」
多麼印象深刻啊,陳寧安臉上的迷霧散去,露出真正的容貌。
「你!」
年輕人的瞳孔縮成針尖!
「陳安!」
他猛的回頭,可那邊陳安依舊在被圍攻,對峙。
那眼前這個又是什麼東西?怎麼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是陳寧安。」
陳寧安微笑:「怎麼,很震驚?」
他就喜歡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那種錯愕,驚恐,不解,迷惑,混亂交織。
很少有人的感情會如此複雜,因為他們往往都體會不深刻,唯有面對生命危險才會如此。
「你當初抓走群星與落日的時候,我可是被嚇得不輕啊。」
陳寧安嘿笑,如今一切都反過來了。
嚇得不輕的是對方。
「你叫什麼?」
他又問了一次,沒有太急,給他時間消化。
「我叫張加。」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復,差點噩夢失控。
「可是,我不認識你,真的,而且你為什麼和他那麼像?」
他也看出陳寧安並沒有想殺自己,有很多的疑惑想問。
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因為,他的確是我,但他不是我。」
陳寧安微微笑著:你可以理解為,我來自未來。
「時間?」
張加好像懂了,隨後面色發苦。
「你從未來而來,也就是說我們失敗了,你沒有死。」
如今他回來了,兩兩聯手,他們怎麼會是對手?
「不。」
陳寧安再次否認:「你錯了,你們成功了,我死了。」
死了?
張加發現陳寧安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懂,但是組合起來卻完全無法理解。
「我上輩子是他。」
他笑了笑:「今天我來,只是恰好心血來潮,想看看自己是怎麼死的罷了。」
哪有人會有這樣的惡趣味,張加微微扭頭:「你確定不是自己故意來的嗎?」
故意來的?
陳寧安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他臉色難看。
「你告訴我,新秦有沒有什麼絕殺的手段?」
他十分認真的詢問,這很重要。
元神快速掃過四周,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這裡已經是全部的守夜人了,如果我們失敗,估計秦帝要親自下場。」
現在的秦帝,正是新舊交接的時候,沒有不可能老秦帝會來和陳安拼個你死我活。
「不,不可能。」
在陳寧安的記憶里,老秦帝是壽終正寢的,新秦帝嬴犢武即位,秦帝不可能來這裡。
那麼,結果到底是如何?
他看著這裡這麼多的噩夢,守夜人的底蘊很強,每一個都是不可複製的傳奇。
他們也是被逼上絕路的可憐人,也是無惡不作的可惡人。
陳寧安眼睛不斷的轉動,感覺有一條線要打通了。
這些守夜人,好美味啊。
他擦著口水,有一種把他們都殺了的衝動。
都殺了……
下一秒,他忽然想起,張加是唯一活下來的守夜人,而他,現在在自己身邊。
如果真的有一個意外,一個後手,那麼那可能……是他自己?
「是我自己?」
陳寧安喃喃自語,越看,心中越篤定。
「難怪我沒有映像,如果是現在的我出手,那麼,這一切完全可以成為事實。
他抬起頭,眼中的光芒讓人害怕。
「今年是98年,我死亡之年,而我又來到了這裡,時間線對得上。」
接下來,就剩下事件了。
「你,在想什麼?」
張加有些顫抖,又有些不寒而慄,因為此時陳寧安身上散發的氣息很危險。
就好像,用正要激發的炮彈正對著你。
「我明白了。」
陳寧安對他笑了笑:「張加,難怪你會活下來。」
他伸手,手裡抓著一把火葉,每一片火葉上面都畫著銀色的紋路,美輪美奐。
「我懂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造成的。」
他深吸一口氣,自己無意識狀態,就開始布局了,到現在為止,終於即將迎來句號。
他把手中的火葉飄向了天空。
「此間事了,我要去那個世界,去山的那邊。」
陳寧安輕輕說著,只有張加聽到了他的聲音。
那是哪裡?
他心中一動,默默記下,那一定是個好地方。
這紅色的樹葉又是什麼呢?
它們如同羽毛一樣飄飄灑灑,落入戰場。
那是什麼?
陳安在銀花里皺眉,心頭開始跳動有一種深深的不安。
祂怎麼會不安?這裡的所有人自己都了如指掌,不可能會死。
等解決了他們他就要去解決秦帝,重塑乾坤。
「這些是什麼東西?」
有單子大的噩夢級別伸手去觸摸,火葉暖洋洋的,上面銀色的紋路十分好看。
「你重塑不了的。」
一聲嘆息,響徹在所有人耳中。
「諸位,再見。」
光,銀色的光,繼而是白色,再到後來,是黑色。
什麼聲音都沒有,連衝擊波都被融化,切斷了。
張加伸手,茫然的觸摸四周,他什麼都看不到了,到處都是白色,就連自己的手都是白色。
「發生什麼了?」
他在喊,他聽得到自己的聲音,可是,他依舊看不見。
「安靜。」
這是另外一道聲音,閉眼完全沒有效果,那光沒有任何東西能能夠遮擋,到後來,一切平息。
水聲回來了。
這裡的地面,完全消失了,遠方的水域流來,似乎永遠都填不滿這裡。
「咕咚,咕咚……」
張加聽到了什麼吞咽的聲音,等他視線緩慢恢復,手臂之上突然微微刺痛,有什麼黏膩的東西印了一下。
等他徹底恢復視線,陳寧安站在他面前,優雅的用紙巾擦拭嘴角。
「讓你久等了。」
久等?
張加去看四周,從這裡,往上,直通天際,不見丁點霧靄。
人呢?
之前那麼多人呢?那麼多噩夢呢?
他什麼都沒有看到這裡乾淨得不真實,什麼都沒有剩下。
「守夜人的時代過去了。」陳寧安微笑著:「你可以回到幕城,用你的噩夢能力增強自己的。」
他微微側身:「我將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如果你有事情,可以來找我。」
他就那樣轉身,只是腳步異常沉重,好像身上壓著數十座噩夢似得。
此後好幾年,張加都沒有再見過陳寧安,那天的事情也一直是個迷。
他只知道,新秦派人下來了,老秦帝親自來走了一圈,來到那片水域的上空靜靜看著依舊沒有填滿的深淵出神。
他作為唯一活下來的守夜人,自然見到了老秦帝。
「他說,他叫陳寧安嗎?」
老秦帝嘆息,背影無限孤寂:「這個名字,你誰都不要說,以後,也不要再露面了。」
老秦帝的脊背開始傴僂:「你能,帶我去看看那個人嗎?」
這頭老龍的語氣罕見柔和。
「我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見陛下。」
張加還是撥通了電話,希望陳寧安能夠見上一面。
「誰?」
淡淡的聲音,電話那頭似乎很疲憊。
「秦帝嗎?也好,見一見吧。」
他給了個地址,居然讓秦帝自己來。
等他們到了之後,才發現這裡是一間倉庫,修建在郊區無人的地方,沒有電,沒有水,甚至沒有路。
「陛下,我去開門。」
張加說著,主動走在前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