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綿毫不理會對面的聲音又挑了好幾件,試好後在對面年輕女店員的目光下結了帳。
中年店員眉開眼笑,有意揚聲道:「小姐總共消費十萬零七千幣!您以後就是我們店的會員了,這是貴賓卡您收好!」
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上新裝的景綿著實亮眼。
她拎著好幾個精緻禮袋面對屢次嘲諷她的年輕女店員微微一笑便瀟灑而過。
完全不給年輕女店員上前跟她說話的機會。
只聽背後便響起議論:「有些年輕人看碟下菜,看走眼了吧。人家隨手買的衣服夠你一年的房租了。」
「眼皮子淺咯,今兒個的事讓店老闆知道看她怎麼交代。」
景綿出了商場準備離開。
身邊人群傳來詫異的一聲:「景綿?」
景綿聽出是姜碧純的聲音,眉頭一皺扭頭大步走開。
背後的人顯然不甘心,幾步跑上來堵到景綿的身前。
姜碧純目瞪口呆的上下打量著,要不是正面撞見,她打死也不相信如此光鮮亮麗的倩影是景綿!
「小賤人見了我你還敢跑!說!這身衣服從哪來的?你哪來的錢?」姜碧純如有實質的嫉妒從眼中溢出,看到景綿她就想起被打掉的牙!
「明天咱家就要被趕去棚戶區了你知不知道,你還有心思來這種地方逛街消費!趕緊把這些東西通通退掉,換成貢獻分給家裡用!」
這幾天張佩榮跟姜衡鬧得不可開交,自己也沒少跟繼母干架,反正兩人已經鬧翻了,張佩榮為了不搬去棚戶區住,竟打起了讓她進狩獵隊的該死主意!這幾天景綿不在什麼髒活累活都成了她的了。
姜碧純控制不住的氣憤,拽住景綿的手腕就扯著她往商城裡走,邊說道:「你敢買這麼多,手裡肯定不缺錢吧?把帳戶打開給我看,把貢獻分全部上交給我!」
景綿用力甩開姜碧純的手:「我們早就不是一家人了,姜碧純你發什麼瘋!」
姜碧純哈哈一笑:「景綿你才是別異想天開了,以為離家出走干點見不得人的髒活,手裡有了快錢就成人上人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家給我還有你媽認個錯,把貢獻分都交出來,我們也能給你個台階下,陽台你還有的住!」
景綿翻了個白眼:「你很搞笑啊,你覺得睡陽台很誘人嗎?一副施捨我的態度,五安基地過了十八就是獨立的成年人了,那天我說得明明白白,都末世了誰都別賴著誰!」
姜碧純盯著景綿像是重新認識她一樣:「你可真是越來越能耐了。」以前的景綿是絕對不敢說出這種離經叛道的話來。
「你不回去可以,但必須把貢獻分交出來!你過上好日子了就不管家裡人了?讓父母去棚戶區住傳出去看大家怎麼唾罵你!」
姜碧純囂張的看著景綿,用世俗輿論的力量施壓,誰會管景綿曾經過得是什麼日子,人們只會看表面上景綿不孝!
「你以為你能獨自過上好日子,你想得美!」
景綿不屑道:「看來你臉消腫了人也不長記性了!事實上我就是能一個人過上好日子。少拿和平年代那一套壓我。」
姜碧純見景綿油鹽不進,衣著靚麗像驕傲的孔雀,看著就來氣,直接伸手去搶奪景綿手中的服裝禮袋。
「你也配穿這些?你只有撿我穿剩下的份!」
景綿與姜碧純撕扯起來,真打起架來瘦弱的景綿哪裡是姜碧純的對手,不然當初也不會讓張佩榮去打。
景綿喊著:「姜碧純你個瘋婆娘,你要當街搶劫不成!」
她乾脆扔下袋子,抽出手來猛甩姜碧純一個大嘴巴過去!
姜碧純被扇得一個趔趄,臉立馬腫起來,眼神像浸了毒一般盯著景綿。
周圍早已聚起看熱鬧的人群。
景綿一陣頭大,趕緊抬手撥通了一個號碼。
姜碧純眼睛轉了一圈改變了主意,厲聲道:「你給誰打電話呢?你搬救兵也沒用!趕緊跟我回家!」
刻意對著人群揚聲道:「你聽姐姐的話,在外面干那種事終究是見不得光的,人家太太找過來你怎麼辦?別人家的貢獻分不是那麼好拿的!你要清清白白做人!」
周圍果然冒出了許多對景綿指手畫腳的聲音。
「怪不得出手闊綽,原來都是花別人的錢。」之前的年輕女店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過來湊熱鬧。「難怪說你髒你急得跳腳,是被扎心窩子了吧!」
姜碧純接著道:「快跟我回家,不要禍害別人家庭了,只要你改正爸媽都會原諒你的。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姜碧純緊緊拉住景綿手臂,只要把景綿帶回家,一家人控制住她,還怕她不把貢獻分都交出來嗎!
景綿掙扎著:「你放開我!你以為造謠不用付出代價的嗎!貢獻分都是我自己掙來的!302要回你回,那不是我家!你們就死了壓榨我的心吧!」
末世里早沒有戶口本那一套了,親子鑑定的費用普通人更是想都不用想。只要主觀上否認了親屬關係,再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東西能證明兩人的關係了。
然而任由景綿怎麼說,周圍的人都不為所動,沒人上前幫助景綿。
過分纖瘦的身材卻身著華服,精緻的五官,毫不手軟的購物,怎麼看都像是印證了姐姐說的話。
「自己辛苦掙得貢獻分怎麼捨得流水一樣花!」
「她長成這樣能幹什麼掙那麼多貢獻分,還不是靠接活!」
「趕緊跟你姐回家,好好教育下,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瘦弱的景綿就這樣被姜碧純硬拽出商場,被迫朝302的方向行進。
等見了張佩榮想都不用想,肯定會把她的通訊器手環搶走,裡頭的一百多萬毛都不會給她剩!
景綿奮力的抵抗甚至和姜碧純扭打起來,可姜碧純一路大聲造謠,使得圍觀群眾都在看熱鬧無人上前幫助景綿。
突然一道如鬼魅的黑影閃現在兩人面前,他抬手看似輕飄飄的一擊便把姜碧純緊拉景綿的手打掉。
「啊!我的手!」
姜碧純慘叫起來,捂著胳膊痛得快流出淚來。
「你誰啊?當街打人!」
姜碧純怒視眼前的黑衣兜帽男子,卻見他走向景綿的身邊,詢問景綿可有受傷。
姜碧純恍然大悟,指著景綿道:「原來就是他啊,我說你怎麼敢家也不回的斷絕關係!果然是在外面傍上野男人了!怪不得當初有底氣跟我們對著幹!」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岑犽,見他身上沒有名貴飾品,便陰陽怪氣道:「但你這眼光也不怎麼樣嘛,嘖嘖,還帶著面罩。見不得人還是怎樣?她買衣服的貢獻分就是你給她的吧,我好心提醒你,你掙錢也不容易,像她那樣大手大腳的花,你有多少貢獻分也不夠她造的。」
可惜眼前的男子沒有出現任何遷怒景綿的情緒,只是平靜問:「要殺了她嗎?」
姜碧純愣了一瞬,隨後惱羞成怒:「景綿你還真是厲害,我不過好心說了你兩句,他就要殺我?
沒想到你還有做狐狸精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