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綿偏頭莞爾一笑:「安先生和我說這些做什麼呢,我信與不信,影響外界對你的看法嗎?」
「外界怎麼看,我不在乎。」他眉頭微皺目光里只有那白色倩影。
「那安先生同樣不該在乎我怎麼看。」
眸光里她頭微微上揚,纖細脆弱得好像伸手就能捏碎,骨子裡卻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堅韌氣質,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吸引著他。
從計程車上見她第一眼後便是如此。
另一邊景綿內心在呼嘯,為什麼要用這麼炙熱的眼神看她啊!好慌!
生怕他像前世一樣現場求婚。
面上淡然如水,腳下卻火火生風無視安凌宇先行離開。
安凌宇複雜的看著她毫不留戀瀟灑的背影,自嘲一笑。
自從安家公布他為繼承人之後,被女人這般無視還是頭一回吧。
繁花點綴的特別招待室里蕭斐坐在沙發上跟A級基地的大佬們寒暄著,斜眼終於瞥見那抹白色倩影。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算過來了!」
蕭斐以光速把狀況外的景綿給拉到沙發雅座上。
半蒙圈的景綿只聽蕭斐熱情洋溢的聲音:「景綿大家就等你了!這位是白麓基地的張溫言先生,旁邊這位是海菱女士!」又隱蔽的景綿耳邊小聲道:「都是誠意訂米訂水的大客戶。」
景綿瞬間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他們待在特別招待室中並不曉得景綿在外面的遭遇。
雙方詳細了解過後。
中年模樣的海菱女士笑道:「我在基地時就喝過蕭斐寄過來的水。說實話我吃了一驚,不但各項檢驗均合格還甘甜可口,實在難得。」
她推出一張訂單:「如今見到景小姐果然是人中翹楚,我也算放心了,這是我們海氏家族的誠意。」
訂單握在手中景綿壓住面上的喜色,四千萬的大單!
一萬箱水!
「承蒙海姐照顧,我們現在就可以簽訂合同。」
兩人交談甚歡,張溫言在一旁默默觀察,雖然不知道訂單量的內容但絕對不會少,海氏是拿出了誠意,可也要看綠蔭接不接得住。
從小姑娘從容的表情上看,顯然能輕鬆吃下,他不得不高看景綿一眼。
按理說兩家生意,張溫言該迴避的,但誰讓張家勢大,他們的米單只會比海氏大不會比海氏小。第一次和基地都不算的庇護所合作他必須要慎重。
要不是其中有蕭斐牽線,他們是不會和景綿談生意的。
輪到張溫言,他遞出來的單子更讓景綿吃驚
200噸!
心中細細一算,一噸等於一千千克等於兩千斤,五百通用幣一斤算,價值2億!
景綿算的心驚肉跳,人都暈乎乎的,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幣子!
這不是天上掉餡餅是掉金磚了呀!
張溫言的聲音打斷了景綿的思路:「小姑娘我吃過你們綠蔭的米,口感極佳。」他推了推金絲眼鏡:「但醜話說在前頭,不可以次充好。每袋米我們都會派人檢驗的,天價違約金景小姐要先好好了解一下。」
眼前張溫言面相儒雅卻比身旁的海菱難纏得多。
「張先生放心,別說是每袋米,就是一粒米一粒米的檢驗我也有十成十的信心。」
景綿打足雞血絲毫不被張溫言的氣場壓制,優雅自信,無形中也增加了海菱對她的信任。
直至夜幕降臨各方賓客才紛紛離開。
目送兩位金主驅車離去,景綿渾身緊著的皮才松份一些。
「景綿,今天最大的成單我看就是你了!」蕭斐難免有些興奮的拉著景綿手臂。
為景綿牽線她雖能得好處,但同時也是在拿她的信譽名聲做擔保,萬一景綿吃不下,她的信譽肯定要受損。
當初她給白麓基地的各方大佬都寄了大米和水,言稱庫存量大可放心訂購,要是有心動的大佬一般都是試水不會購買太多,張溫言的單子屬實把她也給嚇到了,還好景綿接下來了!
景綿同樣欣喜:「那也是蕭姐能力強,幫我聯繫到這麼好的客戶,只要那邊到帳,一成的通用幣我馬上給蕭姐匯過去。」
蕭斐是發自內心的開心:「景綿我做生意這麼多年見過的人多了,你是真的合我胃口,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景綿和蕭斐在月畔樓的門口聊了一會被蕭斐親自送上了車離開。
不少人都看到這一幕,能讓蕭斐看重的人不多,今天最亮眼的無疑是這位景小姐。
轎車停在綠蔭門口,司機安保人員看著景綿安全進入大門才敢駛離。
綠蔭庇護所沒有武裝力量,雖處於狩獵隊清掃範圍邊緣,但還是有安全隱患。
蕭二小姐千叮萬囑一定要護送好景小姐,如今景小姐是五安最耀眼的新貴。
景綿剛入綠蔭,一雙黑霧般的眼睛便望著她。
怎麼有種狗狗等她回家的錯覺。
她弱弱道:「岑犽,你在等我嗎?」
岑犽愣了一下而後眼神不自然的移開。
「咳……」
「怎麼才回來?」
說到這景綿就興奮起來了:「我接大單啦,馬上我就能把欠你幣子都還上啦!」
還有欠系統的……
欠債人士景女士表示非常開心。
岑犽是她第一位租客也是唯一一位,景綿所有的情緒也只能和他分享。
岑犽看著眉飛色舞的女孩臉蛋紅彤彤的,不停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終於流露出華服之下她真正的青澀可愛。
「倒也不用為了這些事忙到天黑,我又不催你的債。」
景綿甜甜一笑小手叉腰,「但我守信用,我不喜歡欠債太久不還。」
岑犽注意到她手裡的袋子,顰眉問道:「怎麼還拎著一套衣服?」
她走的時候確實穿的不是這件。
「額……」
景綿欲言又止。
該怎麼說她被人按在洗手間裡打了呢……實在有點難堪。
她緩緩低下頭,沒了之前歡樂的樣子。
「沒事,就是服務生不下心弄濕了我的衣服。」
「是麼?」
「嗯呢。」
「撒謊不是好習慣。」尤其是對我。
景綿泄了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努努嘴彆扭道:「就有幾個女的看我不順眼,把我堵到洗手間……」
她頓了頓還沒接著說,岑犽的臉色就已經很不好看了。
「潑我冷水,還扇我的臉,把我衣服都扯壞了,那衣服可貴了,是最我喜歡的一件……」
說著說著一直被壓抑的委屈竟冒了出來,濕潤了眼睛。
景綿完全的低下頭嘴角撇下去,壓抑著眼裡的珍珠豆子不掉下來。
當時在會場裡緊繃著神經談生意,沒有精力去處理自己的精神世界。
不說還好,一說就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