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不舒服了?」
此時的安凌宇溫柔的一塌糊塗。
景綿躺靠在休息室的貴妃長沙發上,從腰往下蓋著一張小毛毯。
安凌宇坐在她身邊,用手覆蓋她的額頭感應著溫度,眼裡滿是關切。
景綿突然有點恍惚,好像看到了前世的他一樣。
把她捧在手心裡,每次她生病的時候他都急匆匆的趕回來看她,又不敢責備她不照顧好自己,只能哄著她乖乖吃藥。
只要她肯撒個嬌叫一句「老公」,他大概什麼都願意答應她。
「假如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景綿突然輕聲問道。
如果說上輩子還有誰會因為她的死亡而傷心,她只能想到安凌宇一個人。
「你胡說什麼呢!」
安凌宇著急得雙手扶住她的雙臂,眼裡沒了鎮定,「景綿你怎麼了?頭痛有去醫院檢查過嗎?出什麼結果都不要慌,我都會把你治好!」
景綿忍不住眼睛濕潤鼻頭髮紅酸酸的,「我沒事我的頭。」她搖晃著腦袋。還長得好好的沒有被啃掉。
落在安凌宇眼裡又可愛又可憐巴巴的。
他不再顧慮那麼多一把把她抱在懷裡,雙臂摟緊切實的抱著她,才讓他感到一陣真實。
當他聽到她說「她若死了」的時候心抽痛不已!難以言喻的悲痛像從另一個時空破壁而來把他淹沒。
「不許說死不死的,我聽不得你說這種話。」
他的大手撫在她的後腦勺上來回揉著她的頭髮。
「那次你被洪家襲擊已經夠我受的了……沒能幫到你還耽誤了救你的時間。」
安凌宇無比自責,那天他遠遠的看著她被救,被別的男人抱著。
但他卻只能默默感謝那個男人。
他灰溜溜的獨自開車回了五安,沒臉去見她。
痛恨自己的無能,為什麼他偏偏沒能覺醒異能,為什麼沒有能力保護她。
如果說窺伺首長之位曾是安家的野心,現在倒不如說也是他的野心。坐上最高位置才有保護她的力量,以及競爭追求她的資格吧。
「那件事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關係。」景綿感受到他激烈的內在情緒,她在安家十年,她能不知道安雄濤是什麼樣的人麼。偏心偏到骨子裡,從某種角度上說,安凌宇和安凌懷就像景綿和姜碧純的翻版。
「我只是一時想得太多頭有點脹。沒有生病別擔心。」
安凌宇終於放開她認真道:「那就好,有什麼事和我說。就算我無能幫不到你,至少也能傾聽分憂。」
景綿無法再看向他的眼睛,眼裡都是她,她卻不知如何回應。這輩子他們明明沒有生活在一起,為什麼他還要對自己這麼深情。
那個一夫多妻的感情漩渦她多次告誡自己不要再次踏入。
她逃避安凌宇,她選擇和岑犽一對一的戀愛。但她不得不承認她心裡有安凌宇的位置,安凌宇有難她絕不會不管。
「凌宇,別對我這麼好了。」
景綿難受道:「我接受不了你有很多姨太的。我們最多只能做朋友。」
她必須說清楚,不能吊著他。
安凌宇痛苦的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他睜開眼:「你能等我嗎?阿綿。我不喜歡她們,不喜歡任何一個。總有一天我會把她們清理乾淨。我至今還沒……」他突兀的咽下話語,模樣有點彆扭沒有說下去。
景綿突然明白他要說什麼。
想起第一次他確實略顯笨拙,可當時她也不懂那些事,看不出來安凌宇有什麼問題。
但安凌宇今日的這番話也許有點晚。
「我恐怕不能……我已經和……」
「不要說了!」
安凌宇低下頭心裡有數了,腦海里又浮現了那個人的身影。
空氣似要凝固,兩人靜默了一會。景綿生硬的轉移話題:「我總覺得韓心蕊很奇怪,我猜她很想嫁給你。」
「我不會讓她進門的。」安凌宇想起韓心蕊就很冷漠,「以後也不會再有人。」語氣有點負氣的感覺。
安凌懷的部下他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不日就送他下黃泉!
到時他有信心從父親手裡把安家所有的權利拿過來,再想逼他聯姻是沒門了!「明天他們就走了。你可以放心。」
「不,留下她。」
放韓心蕊回雲滄就不好調查她了,留她在五安說不定能露出什麼馬腳。
片刻後景綿和安凌宇從休息室里出來了。
韓心蕊望了一眼他們:呸,狗男女!
「心蕊看來安家確實沒有意思和我們聯姻,明早就跟我們回雲滄不許胡鬧。」韓首長拍拍孫女的手,心疼她臉上的傷。
韓心蕊如何能甘心,前世安家在第三次屍潮後推翻了王庭,安凌宇和安凌懷鬥了許久,眼看著安凌懷落敗,她離五安首長夫人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遙!
結果安凌宇假意溫情麻痹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覺醒了異能催眠,把她前世設計意外殺了景綿的事給套出來了。
把她折磨得求死不能整整三個月!把她活活虐殺!
她怎麼能放下安凌宇,她原本對安凌宇的愛慕早已經變形,她只想要安凌宇愛上她愛得死去活來的,然後她要同樣冷落折磨他再送給他一片青青草原!扶別人上位後再加倍折磨死他!
她一重生就說要嫁給安凌宇,有上輩子的經驗,再嫁到安家她理應成功得更快。她從雲滄馬不停蹄的跑過來了,就是想趕在景綿前面遇到安凌宇,結果還是晚了。她必須想個辦法讓安凌宇娶她,最好是生米煮成熟飯!
很快聚會到了尾聲,大家紛紛告別。
「這次踏上歸程下次再見面就是五安基地升A測評的時候咯!」
「一路保重,到了基地報平安。」
景綿和熟人道別後看到了雲滄基地的人,她主動走過去打招呼,她認出其中有一位是購買她手鐲晶能武器的老者,但他不是韓首長。
韓首長不想和景綿鬧翻還是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如今景老闆也得改改稱呼該叫景首長了。」
景綿輕輕一笑:「綠蔭人口還少稱不上什麼首長。還是叫我景老闆聽著舒服。」
韓心蕊看著景綿和自己的爺爺談笑風生心理極不平衡。爺爺也沒有當面質問景綿對她的所作所為,顯然是覺得為一個巴掌不值得和綠蔭鬧翻。
就算景綿成就不小,她也不願意猜想景綿也是重生者,自己才是最特殊的人,她更願意相信景綿這輩子是有什麼大際遇或者是遇到貴人了才改變人生。
景綿突然對他們道:「不知韓小姐願不願意留下來?」